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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特种部队车臣高地争夺战(组图2)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07月22日 09:58 千龙新闻网
俄罗斯特种部队车臣高地争夺战(组图2)

俄军特种部队在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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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特种部队车臣高地争夺战(组图2)

俄军特种部队侦察兵


特种部队官兵出发执行任务


在山上作战的特种部队队员

  天亮前,雨停了,我们已来到高地山脚下,钻进一片玉米地里后,向炮兵发出信号,要他们继续轰炸高地。不久,天开始亮了,那时我们发现,山非常陡,这座山后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如果那些家伙在那座山上挖好了战壕,行动将会更加困难。不过,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好继续按原定计划行动。

  我们决定从新拉克方向攀上高地,尽量装作非常平静的样子。这样,武装分子可能会
把我们当作他们的援兵。在这种情况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从一个地点跑到另外一个地点,端着冲锋枪沿开阔地向前行走。如果上面的武装分子想打你的话,无论如何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把你撂倒。如果直接发起迎面冲锋,4个小时也夺不下高地,而损失将会非常惨重。

  我们排成梯队行进,不慌不忙。上面的家伙发现了我们,但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真的把我们当成援兵了。我们从他们后方出现,加上个个一幅摇摇摆摆、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没有产生怀疑。我们队伍中还有许多人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不过,我们有时也会犯迷糊,会把武装分子误以为是自己的士兵。在我们往山上爬时,谢尔盖-博格丹琴科分队走在最前面,他身先士卒,率先飞一样地跑到一个战壕内,里面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穿着我们军装的人,头发乱得像刺猬一样,正在往冲锋枪里装弹匣。谢尔盖对着他的背说:“嗨,队员,你这家伙在这儿干什么呢?”这个“队员”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大胡子一直垂到肚脐眼上,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拿冲锋枪的手就这样慢慢地向上举起枪口。谢尔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当即解决了他。

  当距离武装分子阵地只有70米左右时,他们终于明白过来,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援兵。此时,我们立即开始猛冲,他们随即撒腿就往山上跑,头盔全部扔在了前墙内。我们另外还找到了几个箱子,一些罐装口粮和大面包,这下可就有吃的了。我们发现,车臣武装分子战壕挖得真不错,有的地方完全是专业水平,有的地方及膝,有的地方及胸。我们占据了环形防御阵地,检查地形,发现即使是在平地上,武装分子的防御准备也做得非常职业化。不过,他们可不是只有40-50人,至少要有200-300人。从山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4道战壕和壕沟防线,掩蔽部和交叉避弹壕。而我们来时所走的小路,距离武装分子阵地只有15-20米,原来,暴雨声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另外,炮兵也是好样的,帮助我们摆脱了随时可能会被发觉的困境。

  检查完武装分子布设的阵地后,队长加强了侧面防护,派出几个潜伏哨到树林中监视周围动静。我们随后出联,向指挥部汇报情况:夺取了转播站,一切完好无损。按照事先约定,我们的呼叫代号是“导弹”。我们占据阵地后,希望战术集群主力很快就会痛扁盘踞在平原地带的武装分子。但是,当匪徒们开始向山区撤退时,我们只好单独行动了,身后没有任何支援。我们的快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3分钟后,第一发炮弹飞来,在高地中央爆炸了。

  交火

  我们派出谢尔盖·博格丹琴科分队攻占200米外更高的那座山峰,武装分子已开始从那里向我们阵地射击。不过很明显,那里的人最初并不多,因为火力不太密集。在谢尔盖率领分队下山、向前推进并进入盲区时,我们向对面山顶开火反击,压得武装分子无法抬头,以掩护博格丹琴科分队。如果武装分子还妄想开枪阻止队员们的推进,必须探出头来向下射击,我们的狙击手就会立即干掉他们。

  队员们跑到山前,进入战壕隐蔽,对面就是武装分子,有十来个人,向队员们迎面扫射。我们的人予以反击,双方开始交火。有队员受伤了,开始向我们这边的山上转移伤员,但他们此时都已筋疲力尽,4天4夜都没有睡觉了,还穿着防弹背心、背着弹药赶了8公里的山路,爬上了高山,队员们只好两个人抬着一名伤员进行疏散。此时火力威力明显减弱,但还在顽强阻击山上的武装分子。过了10-15分钟,车臣人增派的援兵到了,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敌众我寡,谢尔盖·博格丹琴科和准尉热尼亚·利哈切夫命令队员们向我们这儿撤退,他们留下来掩护,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后来,在我们把谢尔盖拖出来时,他手上的冲锋枪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匣,手榴弹根本没来得及使用。

  此时,在平原地带,为了巩固战果,联邦部队向我们所在的山区方向派出一支装甲车队,从高地上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车队的行进,但一个反常的现象让我们非常震惊:车队竟然以行军队形推进!不是战斗队形,也不是战斗准备队形,而是行军队形!我们紧急出联,告诉他们那里有武装分子:你们要到什么地方炫耀去?这里可不是红场,不是在阅兵!但是,为时已晚。

  武装分子事先挖好的战壕,在路边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口袋,这支车队就这样钻进去了。旁边的灌木丛就是一堵堵厚密的墙,根本看不到后面藏有什么。在距离山脚只有1公里时,车队像一个细长的链条,前面一半进入了这个口袋。武装分子开始猛烈扫射,先摧毁步兵战车,燃起了4堆火炬,随后开始攻击由装甲运输车护送的战斗物资输送车,非常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能迅速得手。我们和前来营救的直升机制造烟雾,发射曳光弹,标出武装分子的阵地,为他们指明反击方向,竭尽全力进行支援,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公里熊熊燃烧的火炬烧毁了指挥部许诺的支援,许多官兵伤亡。

  撤出人员!这是命令!

  唉,完了。我们在想,山下的武装分子摧毁了车队,现在该全力向我们占据的山顶冲锋了。果然如此,20分钟后,山脚下、树林里的侦察排巡逻队开始开枪反击。稍后不久,相邻山上的武装分子也开始向我们射击,火力如此之猛,队员们根本无法抬头,只能滚动着开枪反击。同时,在山的左右两边,潜伏哨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武装分子向我们所在的山上发射火箭筒,而昨天还是我们朋友的联邦部队炮兵,却像敌人似的对我们狂轰滥炸,炮弹个个像长了眼睛似的落在我们阵地上,弹片横飞。我们赶快给他们修正坐标,无线电台蓄电池马上就要没电了,得到的回答却是:撤退!

  我们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向哪儿撤退?如何撤退?要知道,所有道路都已被截断,每条小道上都还有埋伏。周围的武装分子即使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人,他们正全力向高地冲锋。我们抡起各种武器,痛揍他们,但是,他们的人数似乎越来越多。此时,沿来路返回的念头想都不要再想,这是在士官学校时就必须学会的常识。

  当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通话的对方可能是武装分子,利用我们的无线电通信,企图欺骗我们,伺机伏击。占据高山的我们,对他们来说,如鲠在喉。一旦我们撤退,他们就会获得与我们相等的作战条件,而在山顶上,我们有较大的优势。他们能非常简单地窃听到我们的无线电通信,我们没有秘密通信设备,没有任何人给我们装备。明码通信时,武装分子不仅能成功窃听谈话内容,还经常以上级的名义下达命令,然后设伏。为验证这一点,我们使用了事先约定的代码,说出指挥官父称的第一个字母,对方回答了出来,而且非常正确,随后一位高级军官通过通信设备再次下达命令。但他所说的话根本无法解释,我们问道:“怎么撤退?请解释一下,您在后方看得比我们清楚。但是,您要知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弹药也快没了。”得到的回答让人休克:“战斗突围!”

  在我们通话时,内卫部队炮兵已开始轰炸山头,炮火非常密集,而且,我们的炮兵以从未有过的精准射击。这样,让我们更加气愤。我们最后一次出联是在11号地区,之后蓄电池就彻底没电了。

  突围

  我们决定分两组向山下突围,一组由队长亲自指挥,带着伤员,留下部分弹药,当即出发。第二组由维克多中校指挥,先留下掩护,半个小时后,开始向山下冲锋。等射击声逐渐平息下来时,我们沿着与第一组相反的方向前进,几乎是一路小跑。从山顶下来后,跑进一处树林,从那里顺着陡壁滑了下去,钻入一片灌木丛。清点了一下人数,38人,没人受伤,没人牺牲。我们沿着一个斜坡撤退,我指挥先头巡逻队打头阵,副队长领着大伙紧紧跟随,走了200米。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前面和侧面的局势,发现前面大约300米处有一片不太开阔的灌木丛,在跑到灌木丛前可能会被子弹至少击中5次。而在眼皮底下,正下方,100米处,车臣武装分子正在挖战壕,150米处有一门迫击炮,再稍微远一点有一门高炮,炮口对着天空,正向我们的飞机开火。后来我明白了,我们从山顶下来,顺着峡谷走,正好来到了他们巩固的后方。当然,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们会从这个方向撤退,因此得到了几个小时的相对平静。

  我至今都无法回忆我们到底是如何走到这片树林的。一会儿手脚并用紧贴地面爬行,一会儿匍匐前进,最终还是安全地钻入了树林。躲入树林后,马上派出巡逻队,我的队员们随即瘫到在地上睡着了。眨眼功夫就睡着了,实在是太困了。他们横七竖八的躺着,都还穿着防弹背心,手里端着冲锋枪,就地睡着了。我推推他们,叫醒他们,得到的回答是:“我没睡,我没睡。”眼睛却根本睁不开,2-3秒后,头又耷拉下去了。就这样,我和副队长两人为他们警戒,轮流睡一会儿。我不记得坐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到前方10米处的灌木丛中有动静,然后看见一个似乎穿着北约军装的人影一闪而过,我使劲晃了晃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树枝。出现幻觉了。我叫醒了中校,说现在我也要眯一会儿了。只顾睡觉,忘记了在下午2点时,武装分子要守乃玛孜礼(伊斯兰教徒每日五功之一)。突然,我们的队员急速跑来,周围是意想不到的嘈杂声。不过,不是所有的武装分子都在守礼,也有人放哨。在他们的乃玛孜礼结束时,我又困得睁不开眼了。此时,一个队员突然说,队长,快看!我看到约10米外的灌木丛中,有一个人正向我们这儿爬来。我说,这是我们自己人。这个人爬了过来,稍稍抬起了头,后背暴露了出来,我们同时举起了枪。突然,左边约15米处响起了尖叫声:“瞧,他们在那儿呢!真主保佑。”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

  睡梦中的士兵被惊醒了,猛地爬了起来,我们立即把他们按在地上,以免子弹击中他们,同时尽可能地开枪反击。幸运的是,当时没有遭受任何伤亡。队员们迅速回过神来,随即散开,卧倒,占据环形防御阵地。武装分子几乎挺直身子全力追击我们,他们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几名武装分子,根本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枪声响起,就从另外一个方向飞一样地跑到树林里来,简直就是送死,被我们当场干掉。

  趁武装分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后面是一片玉米地,先遣巡逻队队员们在附近埋伏,掩护队伍撤退。我们悄悄地从灌木丛中爬出来,我看了看队员们,他们都被吓坏了,一个紧挨着一个,钻入玉米地里,然后向山下跑去,正好来到了被武装分子烧毁的车队前。我感觉到,武装分子正在追击我们,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猎物的。我给断后的巡逻队下达任务,布设绊线,3-4分钟后,第一道线布好了,马上就发挥了作用,武装分子的追击步伐随之放慢了。但是,当我们刚跑到一棵榛树前时,子弹又从四面八方飞来,然后听到武装分子的喊叫声:特种队员们,投降吧!我们只要武器,会放了你们的。

  完了,被包围了。敌人的狙击手开始从侧面树林里射击,尽管我们的队员都卧倒隐蔽了,但武装分子中的狙击手,显然是爬到了树上,还在从上往下射击。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躺在一个地方等死。移动,移动,再移动。

  我们的狙击手掏出烟幕筒,向林边方向掷去,在烟雾掩护下,我们一下子冲进田地里,几乎与赶来对付车臣武装分子的预备队员们面面相碰,尽管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10个人,但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武装分子根本没想到我们会逃到田地里去,甚至没向这个方向看上一眼,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们在一个采石场附近停了下来,发现那里有两个人,穿着阿富汗人的服装,手里握着手榴弹。他们能捡回一条命,真应该感谢上帝,因为狙击手在最后一刻,在准星里看到了他们的俄罗斯人面容,原来是自己人,在装甲车队遭袭时受伤了。我们来到了采石场边上,前面是一块田地,2公里外就是我们部队的营地。经过伪装之后,我们向自己人走去,走近了我们部队的阵地,纳罗福明团的一队空降队员就站在那里。就在我们走到距离自己阵地还有150米左右时,有几个武装分子突然从树林里向我们开火,一位队员就直接倒在我的面前,肋部受伤。我迅速转过身来,朝着树林方向就是一梭子,一个武装分子被撂倒了,其余武装分子也被我们猛烈的火力消灭了。

  我们已竭尽所能

  第一组的情况更糟糕,在队长的指挥下,带着伤员,半个小时就从高地上下来了。但是,他们再次遭到了陆军航空兵的攻击,11人牺牲,20多人受伤。或许,在其他情况下,这个意外还不会带来致命的伤痛,问题是,3天前,陆军航空兵飞行员已经袭击过我们,造成了1死8伤的损失。队员们遭到自己人空中袭击的地点是在敌人的后方,每个灌木丛中都可能会有埋伏,指挥部认为我们根本不可能从那儿疏散伤员。那天,由于指挥部行动不一致,队伍遭受了惨重的损失。炮兵对高地的轰炸、没有计划好的撤退、航空兵的袭击,这些失误的结果导致3-5分钟内,55人的队伍中有11人牺牲,包括几名军官,23人受伤,包括身受重伤的队长。

  9月15日统计了最终伤亡情况,共有36名官兵牺牲,70多人受伤,大部分伤亡是自己人的火力造成的。返回基地后,听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消息,在联邦部队车队遭到车臣武装分子伏击时,战术集群情报局长受伤,紧急呼叫了阿尔马维尔特种部队预备队,14名特种队员乘坐两辆装甲运输车立即投入战斗,希望能解除车队的包围,结果同样遭到了毁灭性的伏击,12人牺牲,2人受伤,被送往医院治疗,没有一人能安全返回基地。

  新拉克高地争夺战的惨痛损失并没有影响到特种部队日后的行动,结果证明了一切。如今,阿尔马维尔特种部队已被视为一支最优秀的内卫部队特种部队。各部队间的协同能力也有了明显的增强,阿尔马维尔特种部队与图拉空降师第119伞降团的配合日益成熟,多次在敌后纵深成功进行伤亡官兵疏散、救援、突击等行动。

  沉痛的反思

  1999年9月,俄罗斯许多媒体都报道了此次高地争夺战,不过,媒体记者夸大了事实,臆造了一些情节,在受伤特种队员所讲述的内容基础上,添枝加叶,许多报道都不是很准确。在当时的复杂局势下,此次行动的领导人想得更多的不是向媒体透露情况,而是千方百计地封锁消息,隐瞒事实真相。记者们还是从受伤官兵愤慨激昂的讲述中了解到,在达吉斯坦,发生了俄军历史上最可怕的悲剧,由于领导人马马虎虎的工作态度,自己人肆意打死打伤自己人。媒体报道后,公众反响巨大。虽然军事总检察院就此展开了刑事调查,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显然,个别高级军官和将军的个人前途远远重于数十名普通官兵的生命。

  眨眼之间,6年过去了。如果这次战斗发生在美国,那么,所有特种队员都会被视为民族英雄,拍摄专题电影片。相比之下,反映美军特种部队索马里战斗的《黑鹰坠落》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这次战斗发生在苏联时期,那么,阵亡队员的名字不仅会用来命名少先队和学校,还有可能成为城市、村镇的名称。遗憾的是,我们生活在俄罗斯,6年后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第二次车臣战争开始时期此次悲剧事件了。(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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