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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崇明竖河镇难日纪实——访幸存者王斌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07月08日 09:53 新华网

  新华网上海7月8日电题:崇明竖河镇难日纪实--访日军崇明竖河大烧杀幸存者王斌

  新华社记者金旼旼、肖春飞

  崇明岛,一个守望在长江入海口的江心小岛。以现代化的渡轮,从上海到崇明岛需1小时的航程。王斌,今年77岁,世世代代居住在这个江心岛。说起抗战,老人家有切肤之痛
:“私塾老先生龚银狗手捧着自己肠子的死状,我到死也忘不了。”

  1940年8月6日到8日,上海“孤岛”里的《申报》以《日军大屠杀,崇明遭劫难》为题,连续3天报道崇明血案:“周围数十里,已成一片焦土,全县精华,悉遭焚如。”

  据崇明档案馆的资料记载,从1938年起,日军在崇明的沈家镇、庙港、南星镇、新安镇、永安镇、猛将镇、三光庙等地皆有规模不小的扫荡。然而规模最大、最为惨烈的当数1940年7月底竖河那场大烧杀。

   年近八十的王斌腿脚已不灵便,身材矮小的他因背驼几乎成了“7”字形。然而,待我们讲明来意后,老人还是执意亲自带领我们到当年惨案的发生地一看。

  出了老人家门,向北不到200米,是一条简陋的巷子。王斌驻足说道:“这里以前是竖河镇址所在,日本人来烧杀之前,这里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商铺,非常热闹。”

   现在的小巷宽不过3米,清一色两层楼的旧房。可在老人印象中,“当时的街比现在宽,下雨的时候人也很多,因为街两边有长长的街廊,人们上街可以不用打伞。”

   但是,就在那天之后,繁华的商铺不再,热闹的小街不再,来街上吃茶买东西的乡邻不再。老人记得很清楚,那天是1940年农历的六月廿六(公历7月30日),竖河繁华的忌日。

  迈过一条荒草杂芜的小道,在一片低矮小林的最深处,是一块纪念碑:“竖河镇大烧杀死难同胞纪念碑”。面对石碑,老人讲起了65年前的那一场劫难。

  农历六月廿六,“上午11点钟,突然来了两辆日本人的卡车。车上下来20来个日本兵,两挺轻机枪。我当时12岁,正在自家开的茶食店门口玩。”

  随后,日本兵挨家挨户地把所有人赶到庙场,美其名曰“开会”。当时的庙场就在如今石碑的所在地。200多乡亲到齐后,为首的军官开始问话:“民众示威队(游击队)在哪里?不说的统统枪毙!”

  在军官说话的同时,不少日本士兵开始往场上搬柴火,两挺轻机枪也摆好了架势。老人事后想来,“那天日本人来杀人放火烧村是预谋好了的。”

  说起游击队,“昨天还刚来过我们这里。”但面对日本兵的逼问,全场200多男女老少没有一个吐露实情。

  恼羞成怒的日军随即把一些乡亲分别关进了几间屋子,另有大批的乡亲则被勒令站在庙场。

  “我被关进了靠东头的一间屋子,随后就听见了两挺轻机枪的笃笃声和人群的哭嚷声。不久,又闻见了火烧的烟味,接着就传来柴火烧着的劈啪声。”烟从门缝直往屋里灌,“日本人放火要烧死我们。”

   所幸王斌被关的那间屋子有扇窗,而窗外正是城隍庙边的一条小河。“我搬来凳子,打破窗子,纵身跳进了齐腰深的河浜里。”

   这条齐腰深的河浜如今还在,在纪念碑北100米,老人手指着河向前蜿蜒的方向:“我不敢上岸,在水里一路向北爬,爬出了好几里地才敢上岸。一直等到下午大概4点,听不见枪声了,我才往回赶。”

  从上午11点,到下午4点,300分钟,一个村庄的命运改变了,一村无辜百姓的命运改变了。

  还没赶回到庙场,“我就看见60多岁的龚银狗老先生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脸色煞白,手里捧着自己的肠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坐着等死。”

  往前跑不多远,“又看见药店老板谭银虎老先生躺在地上,双手血肉模糊,手心是刺刀的印子。”王斌作了个刺刀刺入腹部,两手握紧刺刀的动作。

  庙场一带,尽是死尸,让老人至今难释悲愤的,是死难者大多是老幼妇孺。

   跑回街上,王斌发现繁华的街巷已被大火焚尽了,自家的产业也化为了灰烬。自家店里的一个姓宋的伙计满身是血,哭着跑来:“日本人在庙场上先用机枪扫,再用刺刀一一捅刺,我背上挨了一刀,所幸跑得快,捡了条命。他们把人杀完了就来镇上,从东头开始放火,全烧着了……”

   20来个日本兵,小半天的工夫,在竖河杀死120人,伤40余人,烧掉店铺百余家,民宅1400多间。

  死难一百多人,烧掉千余房屋,在抗战时期的华夏大地,这样的悲惨故事很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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