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零点30分(华盛顿时间7日下午12点30分)，从美国海军阿利.伯克级导弹护卫舰约翰.保罗.琼斯号上发射的第一批战斧式巡航导弹划破阿拉伯海的黑暗，掠过巴基斯坦领空，飞向阿富汗。半小时后，25架F-18大黄蜂式战斗轰炸机、F-14雄猫式战斗机和EA-6B徘徊者式电子战飞机从卡尔.文森号核动力航空母舰上弹射升空。几十分钟之后，炸弹爆炸的声音粉碎了兴都库什山的宁静。

　　战争开始了！

　　重树信心之战

　　当第一波攻击机群返航后，12架舰载机弹射升空，开始了第二波空中打击。在对阿富汗的空袭中，美军共从位于阿拉伯海的美军战舰和B-52战斗机上发射了50枚战斧式巡航导弹，而英国的两艘核动力攻击型潜艇也发射了数枚同样由美国生产的此型导弹。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尔斯将军称，美英在第一轮对阿富汗的军事打击中共出动了25架战斗机，另有15架B-1枪骑兵、B-2隐型轰炸机和B-52H同温层堡垒式战略轰炸机。其中B-2隐型轰炸机是直接从位于美国本土密苏里州的怀特曼空军基地直接飞抵阿富汗进行“穿梭”轰炸，完成轰炸任务后立即返回美国本土。

　　在第一轮攻击中，美英军队的目标主要是阿富汗坎大哈市的塔利班空军机场和本.拉登的训练营。稍后美军对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进行的第二波空袭中，目标则主要是位于喀布尔的塔利班国防部和机场。塔利班官员哈里米在美军的第二波攻击开始后接受卡塔尔al-Jazeera电视台的采访时，广播信号中途中断。电视台记者声称，喀布尔市中心多处地点发生爆炸。一位目击者称，“(爆炸)声响非常巨大，电力供应再次中断”。“我能够听见飞机在喀布尔上空掠过”。对美军的突袭，塔利班做了力所能及的还击。稀疏的高射炮火，甚至还有机枪和自动步枪的子弹偶尔迟缓地爬上喀布尔黑暗的夜空。由于几乎没有有效的防空预警和探测系统，并没有人能够在铁幕一样的天空中看到美军飞机。10月8日凌晨6时20分，塔利班防空炮火再度响起，并持续了约5分钟，然而敌人依旧无影无踪。一位喀布尔居民说：“我们分辨不出哪里(炸弹)的爆炸声”。“没有电，整个城市一片漆黑。”

　　空袭并没有结束。北京时间8日晚23时58分，美英开始对阿富汗新一轮军事打击。在这一轮空袭中，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和南部城市坎大哈同时被轰炸。白宫发言人弗莱舍透露，空袭目标集中在机场、坦克和战机上，主要目的是打击塔利班的机动作战能力和防空火力，阻止本.拉登恐怖组织进一步活动的能力。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说，在当天对阿富汗进行的第二轮打击中，美英军队将空袭更多的军事目标，并评估7日进行的第一轮打击的效果。拉姆斯菲尔德在此间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我们将继续对打击的情况进行评估，将对更多的目标进行打击，并对将要出现的目标作好打击的准备。”

　　这是一场恐龙与猎豹之间的对决。一位参加第一轮攻击的美国海军F-14雄猫式战斗机飞行员声称，塔利班防空火炮就像“小孩发射的玩具火炮一样”，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尽管双方力量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强大的攻击者谨慎地将自己隐藏在夜色的黑暗里。不过这位43岁的美军飞行员并不在乎，他说，“对于我们来说，今天晚上就是要让美国重新树立信心”。

　　战争缘何此时打响？

　　很难说这位飞行员的声音不代表布什与他的总统班子的意见，不然美军的攻击在此时开始就显然颇为令人费解。对于像10月8日这样小规模空袭来说，从“9.11”至今的近一个月显然太长，而就对塔利班进行致命打击这一军事目的来说，27天的准备又显然过于仓促。五角大楼的说法是，之所以选择在10月8日进行第一次军事打击，是因为当天夜里阿富汗天气不错，能见度很高。而美国当天是星期天，次日是联邦假日，大部分人不会上班，不必担心恐怖分子进行报复。

　　不必担心恐怖分子进行报复这个理由实在让人啼笑皆非。而“能见度很高”这样看似“专业”的理由更是难以站住脚:B-2和B-52H本身是高空轰炸机，可以携带由卫星定位的灵巧炸弹，并不一定要使用激光制导炸弹。能见度与否对这种模式的轰炸来说并不重要。而B-1B变后掠翼隐形轰炸机在执行对阿空袭时，由于并没有太大的地面威胁，根本无需采用地貌跟踪超低空突防模式(指飞行员利用飞机上的机载雷达即时测绘的地面三维地形图，使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始终与地面地形保持一个恒定并且较小的相对高度。通过这种超低空飞行和地形地貌的掩护来避免飞机被敌方地面雷达探测到，实现攻击的突然性和安全性)。事实上，对B-1B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飞行员即便在执行超低空突防任务时，眼睛要看的也只是座舱内的雷达屏幕而并非舱外。

　　从军事进攻阿富汗的角度来看，美军的布置显然是不充分的。由于缺乏邻近阿富汗的军事基地，美军此次空袭主要由以卡尔.文森号和罗斯福号航空母舰为主的航母特混战斗群执行。虽然这两艘航空母舰在动力上不存在持久作战的问题，但在满载情况下，一艘航空母舰上的炸弹和导弹等机载武器只够舰载机完成7天相当于“沙漠风暴”行动作战强度的空袭。而美军最先进的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上的巡航导弹最多只有几十枚。简而言之，即使以4艘航母战斗群进行的对地攻击，其持续时间也是有限的。

　　战争打响后，前些时空前忙碌的土耳其英切利克空军基地却毫无动静，没有任何飞机起降。基地里的美军官员只是从CNN有线电视新闻的报道中，才知道2400公里之外的阿富汗已遭受空袭。在战争爆发前的半个月中，英切利克空军基地一直作为美军的运输中转基地，大批C-5银河式巨型运输机和C-130大力神中型运输机从这里将美军的各种后勤物资运往中亚地区。由于距阿富汗的距离过于遥远，大大超过了F-16和F-15战斗机约800公里的作战半径，因此在对阿富汗的空袭作战中，这个基地并不能发挥直接的作用。位于巴林的美军基地虽然距离稍近，但距阿富汗边界仍超过1000公里。

　　虽然此前巴基斯坦已同意向美国开放领空，但据巴官方的声明，巴领土上至今仍无美军部队驻扎。此次空袭也证实了这一点:没有一架美军飞机是从位于巴基斯坦的空军基地起飞。虽然政府屈从于美国的压力，但巴基斯坦众多民众却反对美国进攻阿富汗。加上战前大批阿富汗难民涌入巴基斯坦，塔利班人员很容易进入巴国，对巴机场进行袭击。这或许可以从一个角度解释美国为何至今只利用了巴基斯坦领空而非领土。

　　至于位于阿富汗北方的邻国，乌兹别克斯坦的空军基地至今只有美军的运输机和地面部队进驻。即便美军在向该基地运输空袭所需的弹药，作为美军空中作战标准的指挥控制系统非短期内就能建立起来。更何况乌兹别克斯坦只表示，向美军开放的空军基地只作为后勤补给之用，并未同意作为直接打击的前进基地。

　　虽然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曾经宣称“不会有大规模战争”，但美军在至今仍未有一处前进空军基地的情况下，布什还是发动了对阿富汗的空袭，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条战线

　　在美国被袭后的二十多天里，美国国内各党派虽然一度空前团结，但在对打击阿富汗的问题上，又出现了“鹰派”与“鸽派”的争论。

　　“鹰派”主要以美国国防部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副部长沃尔福威茨为主。沃尔福威茨在海湾战争期间即极力主张盟军应当乘胜攻入巴格达，推翻萨达姆政权，然而最终美国并没有这样做。当时对此作出重要影响的正是时任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鲍威尔。战后沃尔福威茨声称美国“错失了推翻萨达姆的最好时机”。

　　以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为主的“鸽派”认为，美国打击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阿富汗塔利班和本.拉登的恐怖组织。在军事打击之前，美国政府围绕对阿富汗军事作战目标的分歧日益表面化，形成了阿富汗前线之后的第二条战线。战前国防部主张严厉打击阿富汗的强硬观点占据了上风，但以目前战况来看，鲍威尔的意见似乎得到了重视。鲍威尔认为，打击恐怖主要的战争将分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将集中打击本.拉登及其组织，然而从美军目前发动的攻击目标来看，塔利班却成为美军攻击的主要目标。在种种不和谐的声音里，似乎美军的“第二条战线”陷入了更加混乱的状态。9月28日的《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说，尽管布什在国会联席会议上慷慨陈词，但布什政府是否有一个深思熟虑的军事打击计划却令人怀疑。此前鲍威尔的讲话一度反映出与布什的意见存在着分歧。9月25日，一贯保守的《华盛顿邮报》刊登了一篇针对鲍威尔的措辞尖锐的文章，指责他削弱了布什的战争目标。然而鲍威尔在国内以及欧洲盟国的威信和影响力又正是布什所需要的，从最终的结果来看，美国国内在对于坚决打击塔利班和本.拉登的军事目的上的高度一致会缓和许多具体行动上的分歧。

　　10月8日的军事打击开始后，美国国防部长、强硬派拉姆斯菲尔德概括了此次行动的六个主要目标，主要内容分别为:联合一切反塔力量，在获取必要的情报之后，对拉登和“基地”组织发动进攻，切断塔利班的武器来源，逐渐改变军事平衡。另一方面对阿富汗民众进行救援，瓦解塔利班的基础。这些行动表明，美军的行动虽然略显迟缓，但依然是谨慎而聪明的。但美方并没有公布美军打击的具体方式。可以相信，在这个问题上，布什政府内部的分歧未完全消除。但是，美国拥有的各方面的主动能够为他们赢得时间，使布什政府在谨慎的试探中最终重回到一条战线。

　　胡萝卜加大棒

　　10月5日，五角大楼从美军第10山地师抽调了1000名官兵，从位于纽约州的德拉姆堡基地空运至乌兹别克斯坦，此前已经有20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抵达这里。由于第10山地师主要执行中低强度的作战任务，加上位于乌境内总数3000人的美军数量太少，在面对阿乌边境为数8000人的塔利班部队时，根本不符合美军在作战中要保持的五比一的军力优势。10月8日，英国国防部长杰夫.胡恩表示，美英地面部队进入阿富汗“是正在考虑的选择之一”，但他未说明地面进攻将何时进行。而此前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曾表示，像二战中盟军总攻的日子(D日)不会出现。

　　对于美军而言，地面进攻是一柄双刃剑，要冒军事和政治上的双重危险。阿富汗的冬季将在本月中旬到来。对于地面军事行动而言，气候是连拿破仑都不能忽视的问题。印度陆军少将辛格.吉尔说，(阿富汗)高原上的温度会骤降至零下40摄氏度以下，风雪和暴风雪将抵消任何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无论他们有多强的装备。尽管今年3月，美军第10山地师曾远赴欧洲，在海拔10000英尺的山地进行过严寒条件下的作战训练，但后勤补给和空中支援在阿富汗的风雪和沙暴中将难以为继。与美国人相反，在阿富汗贫瘠寒冷的高原上生长的塔利班士兵习惯于没有后勤补给。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打一场这样的地面战争，美军将会遭受前苏军的困境。

　　在美英对阿富汗开始打击之后，美国国内民众对针对塔利班战争的支持有增无减。据美国广播公司报道，随着战争的不断升级，美国民众对战争的支持率也不断飙升。其中对空袭的支持率达到了94%，另有75%的受访者还希望美国派遣地面部队进入阿富汗境内，抓住本.拉登及其同伙、颠覆塔利班政权。西方媒体也不时若明若暗的透露，美英(甚至包括法国)的特种部队已经渗透进入阿富汗，他们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扮演重要角色。10月8日，法国国防部长阿兰.里夏尔在接受法国媒体采访时说，法国的特种部队和情报人员已进入阿富汗，协助美国侦察军事目标。里夏尔表示，间谍卫星的图象并不足以找出目标的正确位置，所以必须同时采取其它方式查找目标。从现阶段看来，美国及其盟国的“地面出兵”将主要使用特种部队，通过渗透进入阿富汗内地，对塔利班的重要地面目标进行勘察，并对空袭结果进行评估，当然，在特种部队人员获得塔利班重要人员的行踪时，不排除采用直升飞机进行突袭的可能。

　　目前美英的地面作战虽然尚未开始，然而对塔利班进行地面进攻的“大棒”却早已挥起。不过这根“大棒”目前并不是美英地面部队，而是退守阿富汗山区多年、现在开始转守为攻的阿富汗北方反塔联盟。

　　就本身实力而言，反塔联盟显然不是塔利班的对手。但由于美英军队的封锁和进逼，塔利班不得不分兵据守阿境内控制区的各要点。由于交通系统与交通工具的落后，塔利班目前面临了当年苏军为控制地盘而丧失机动能力的局面。10月8日美英对阿富汗施第一轮打击之后，北方联盟的军队开始进攻喀布尔。据俄罗斯“独立电视台”网站报道，反塔联盟军队已抵达喀布尔以北约30公里的地方。目前，反塔联盟的军队正在包围马扎里沙里夫城，该城位于阿富汗与乌兹别克斯坦边界附近，是阿富汗少数大城市之一。俄罗斯总统普京目前已同意向反塔联盟提供武器，而此前反塔联盟已从俄罗斯获得了几十辆坦克。

　　据俄罗斯《独立军事评论》周报网络版10月11日报道，俄将为北方反塔联盟提供40至50辆坦克、60至80辆步兵战车。未来还将向联盟提供40辆25毫米自动高炮，可装备2个连的100毫米反坦克炮、4个炮兵连的120毫米迫击炮、6个连的122毫米榴弹炮和2至3个连的82毫米迫击炮。其他的重要武器还可能包括10门122毫米火箭炮、200具火箭筒、4至6架米-24雌鹿式武装直升飞机和4至6架米-8运输直升机。在对塔利班的地面进攻中，反塔联盟官员声称有大量塔利班士兵投降。对于决心与“异教徒”战斗至“最后一刻”的塔利班来说，“异教徒”尚未入侵，但其手中的“大棒”已经砸下。

　　然而对于塔利班来说，美军最致命的一招也许并非地面进攻。在对阿富汗的军事打击开始后，布什重申，美国将继续对阿富汗人提供物质援助，包括空投食品、药品和其它物资。五角大楼透露，空投行动将由两架C-17空中霸王运输机执行，空投品的数量将达到37000件。在空袭前2天，布什在电视上进行了一次讲话，他说:“即使在我们打击罪恶政权的时候，我们也慷慨对待这些政权压迫下的人民”。

　　“持久自由”还是“持久战争”

　　10月8日空袭开始后，五角大楼表示:“持久自由”军事行动将持续数日。这并非表明战争将在几天后停止。布什早已声称“要对恐怖分子打一场持久战”，而反塔联盟早已按捺不住，早在美军进攻之前就已经对塔利班展开进攻，由于实力稍逊，致使战斗处于胶着状态。美军空袭开始后，反塔联盟重新展开进攻。本.拉登不除，美国是不会罢手的。但一旦塔利班在美军和反塔联盟的打击下真的土崩瓦解，“持久自由”是否真的会降临阿富汗饱受战火蹂躏的头地上呢？结束战争也许是容易的，然而在阿富汗战争的废墟上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可能比摧毁一个旧政府更加困难。一旦塔利班被赶跑，阿富汗哪一支力量能够建立一个符合各方面利益、能够给阿富汗带来和平的政权呢？

　　阿富汗前国王默罕默德.查希尔.沙阿最近被经常提到。在他执政期间，1955年1月20日同中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1960年8月与中国签署了《中阿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1963年11月22日，两国在北京签定了边界条约。1964年10月查希尔国王和霍梅拉王后还曾经访问中国。1989年2月，在苏联军队将按“日内瓦协议”规定的时限撤出阿富汗之际，他在罗马表示，他愿意帮助阿富汗抵抗力量各方组织新政府。今年9月，在美国宣布将对阿富汗塔利班武装实施军事打击后，查希尔接见了联合国阿富汗问题特使本德雷利、阿富汗的反塔利班联盟代表和一个美国国会议员代表团。他说，“他有一种想回到阿富汗的强烈愿望”，但他同时表示，他不会在政府中担任角色，只想充当和平使者。

　　查希尔当年治国最大成功之处就在于维护了国家的完整和统一。由于他善于调整阿富汗各个部族之间的关系，所以在他统治阿富汗期间国内没有发生武装冲突或者对立，更没有分裂。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国内有政治势力支持他。然而9月30日塔利班精神领袖奥马尔警告查希尔和美国不要企图推翻塔利班政权。奥马尔在针对查希尔发表的评论中说:“你对于在美国人的支持下回来不感到耻辱吗？”

　　那么究竟谁有可能走上阿富汗最高权力的顶峰呢？与前国王竞争的有3个人，他们都属于北方的反塔联盟。第一位是现年62岁的布尔汗努丁.拉巴尼。他于1990年任阿富汗七党联盟临时政府外交部长，1992年12月在决策委员会上当选为阿富汗伊斯兰过渡政府总统，被称为是温和的伊斯兰组织领导人。拉巴尼在阿富汗国内有众多支持者，他是阿富汗最大的政治组织伊斯兰促进会主席。拉巴尼和许多国家政府有着广泛联系，至今联合国还承认他的地位，两外，他还得到了前不久被刺身亡的马苏德领导的北方联盟军队的支持。第二位竞争者是穆罕默德.法希姆。他目前是北方联盟军队的司令，曾领导部队多次打败前苏联的军队。据报道，“9.11”事件后，他积极加强与俄罗斯的关系，并与俄罗斯签署了合作谅解备忘录。第三位是伊斯马易，他现年53岁，来自普什图族，但却领导着塔吉克和乌兹别克族人组成的部队，并且得到了伊朗的信任。

　　不过由于反塔联盟与前苏联扶持的阿富汗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不属于阿富汗人口占多数的普什图族，因此很难被大多数阿富汗人接受。而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在10月8日明确表示，巴基斯坦反对由阿富汗北方反塔联盟取代塔利班。同样反对由反塔联盟取代塔利班的，还有曾经打败过前苏联军队的阿富汗真主党穆斯林游击队。他们警告说，反塔联盟不要在混乱中趁机夺取全国政权。该游击队一名前任司令哈亚图拉说:“我们不接受反塔联盟。”

　　在美国对阿富汗进行军事打击之后，阿富汗各派力量纷纷寻求外部力量的支持，外部势力也在通过各种途径、以不同的方式影响、干预和参与阿富汗事务，都试图在阿富汗成立一个有利于自己利益的新政权。攻击塔利班的战争也许会以胜利告终，但对于阿富汗而言，“持久自由”行动带来的结果有可能只是“持久战争”。(蔡伟)《三联生活周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