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打赢的博士舰长——记“全军十大学习成才标兵”范进发

　　徐锋 蔡年迟 本报记者 司彦文

　　大海波谲云诡，一场现代化“海战”正在激烈进行。某新型导弹驱逐舰作战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战场态势，指挥员端坐在指挥台前，密切跟踪海上、空中、水下数十个 目标。突然，“敌机”来袭，对我舰构成威胁！见习舰长范进发立刻下令：“全舰注意！防空作战由对空长指挥！”瞬间，舰上航空导弹、主炮、副炮、电子战等系统立刻转隶到对空长“麾下”。对空长一声令下，舰上火力同时对多批空中目标实施密集攻击。

　　演练成功表明：由范进发主持完成的《新型指挥方式下的训练组织与实施方案》，能够发挥现代战舰的强大威力，适应未来海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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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进发先后经过大连舰艇学院、陆军参谋学院、国防大学三级指挥院校10年深造，又曾在学者云集的海军学术研究所工作3年，可谓饱读兵书。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范进发在获得国防大学军事学博士学位后，选择的是到海军最基层的作战单元——战舰上去任职。1998年7月，他来到“深圳”号导弹驱逐舰，成为海军第一位博士副舰长。

　　范进发为自己献身海军事业选择了一个崭新的起点，同时也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上舰后，他设定的第一个目标是“弥补缺陷”。

　　范进发放下博士架子，钻舱底、爬桅杆，用半年多时间熟悉了全舰70个战位和500多个舱室，弄清了全舰19个主要装备系统的作战性能和岗位职责。在舰艏底部伸出一个“大鼻子”叫“球鼻艏舱”，是舰上的偏僻角落，极少有人“光顾”。范进发猫下身子钻进去，仔细查看舱内设备。舰上官兵看到一身油污、满脸汗水的范进发，对这位博士副舰长的踏实劲深为赞许。

　　经过在最基层的作战单元磨练，范进发很快就崭露头角。在“舰艇副炮抗击来袭导弹”作战课题攻关中，他通过对武器系统、组织指挥的各个环节跟踪分析，发现舰艇姿态基准信号输送到指挥仪时，在多次传递中因延迟而出现误差，影响打击精度。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他努力将误差减少至最小。在随后举行的一次重大演习中，一枚反舰导弹从数十海里外逼近，被范进发指挥的战舰迎头击落，开创了副炮抗导作战“炮响弹落”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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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进发到部队后，支队领导交给了他一件工作：将支队近几年来的战法研究和技术攻关成果进行归纳、整理、论证，形成较为完善的学术成果。

　　两个半月里，一份又一份浸透着官兵心血的经验体会、学术文章和研究报告，深深地吸引住了范进发。来自部队官兵的创新成果，为他的思维注入了一股清泉。范进发将支队4年来的多种战法经过综合归纳、精心提炼、严谨论证，整理出完整配套的11万字的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在随后部队进行的海上演习中一一得到检验。

　　范进发来到刚入列的新型导弹驱逐舰“深圳”号时，他的舰长蒯崇山已经任职10年，指挥过新老各型战舰。新型战舰入列后，爱动脑筋的蒯舰长发现，与老舰的最大区别在于新舰是一个完整的“全武器系统”，各个分系统之间既相互关联又相互依存。蒯舰长隐约感到，施行多年的训练方法，已不能适应新型战舰战斗力生成的需要。他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打破按行政建制组训的传统模式，按“单机——分系统——全系统”的新路子组织训练。

　　从蒯舰长的想法中，范进发看到了一种创新思维的光芒。在蒯舰长支持下，他主持完成了新型战舰“系统训练法的组织与实施”这一课题研究。新训法要求全舰每一个战位、每一台分机，直到每一个分系统，都要找出与自己相关的“信息链”，画出系统“网络图”，理顺相互之间的协同关系，打破部门之间的建制界限，形成一套全新的按武器系统组织训练的程序。新的训练方法，大大提高了训练效率，减少了训练中的“扯皮”和“梗阻”，而且对全舰武器系统联调、故障检测与排除，产生了连锁的促进效应。这一新训法，为舰队舰艇训练中心所采用，并被编入《海军驱护舰训练大纲》。

　　学历的差别，并没有在范进发与官兵之间形成鸿沟。在他眼里，舰上的每一个轮机兵、操舵兵或者帆缆兵，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都可以当自己的老师。短短几年间，范进发先后在4艘不同型号战舰上任职，都能很快熟悉各种装备，得益于向基层官兵虚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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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进发在国防大学毕业前给海军有关部门的报告中写道：“再高深的军事理论如果缺少了实践这个环节，就不可能形成指挥能力，更谈不上指挥艺术。”走上新型战舰，范进发拥有了在实践中施展才学的坚实平台。

　　过去，编队首长上了哪条舰，那条舰就是“指挥舰”，而舰上并没有编队指挥系统。新型的编队指挥舰第一次改变了这种状况。舰上的编队作战指挥中心，在情报、决策、控制方面具备了强大的战役指挥功能，能指挥多个水面舰艇战斗群以及潜艇、航空兵进行合同攻击。上级首长点名要范进发学习和掌握编队指挥系统，就其作战使用拿出论证报告和方案。多年“纸上谈兵”，今天真正拥有了如此现代化的实践平台，范进发不敢懈怠。他运用战役理论知识和计算机知识，逐一熟悉编队指挥系统所装备的战场兵力监视报警、飞机引导指挥、合同作战方案拟制等多个辅助决策“模块”；深入解读软件在设计时所遵循的基本原则，钻研其中的“精髓”。范进发很快掌握了这套系统，多次应邀就“编队指挥系统的作战使用”为舰队领导讲课，还奉命为军委领导和海军领导作过讲解。

　　范进发更渴望有一天，自己能实际运用“编队指挥系统”指挥战役编队在海上演兵布阵，接受检验。

　　这一天来到了。由多艘水面舰艇、潜艇和轰炸航空兵组成的战役编队，与“敌”编队展开实兵对抗。笼罩战时气氛的“编队作战指挥中心”，在鼠标移动、键盘敲击声中导演着激烈的海空“厮杀”：情报系统将来自岸站、警戒机、雷达哨舰、侦察潜舰等多方面的报警信息快速综合处理，同时跟踪多批目标；由计算机模块组成的辅助决策智能系统，根据“敌情”作出威胁判断、自动给出打击方案；控制系统实时显示战场态势，对编队兵力实施高效指挥。“对‘敌’编队实施打击！”编队首长果断定下决心，一敲“回车键”，命令在瞬间得到执行：编队各舰迅速向两侧机动，对“敌”展开“钳型攻击”；轰炸机应召对“敌”实施突击。

　　身为舰长的范进发，不放过任何一次在训练实践中检验自己、锻炼部队的机会。他钻研外国海军反潜作战理论和方法，组织试验和模拟演练，在训练中探索水面舰艇搜索、攻击潜艇的战法。他组织训练总是注重设危局、险局甚至败局。一次演练导弹攻击，他要求协同舰对其施放电子干扰。强烈的电子干扰，使目标一度从雷达屏幕上丢失，范进发下令雷达跳频搜索和启动电子战系统实施反干扰，重新锁定目标，成功实施精确打击。

　　范进发围绕打赢勤学苦练，学装备、研战法、练指挥，将理论知识转化为打赢能力。在成为海军第一位博士副舰长后的7年时间里，他已在海军两型最新驱逐舰、新老两型护卫舰和两个舰艇大队的指挥岗位上任职。他用两年时间通过了驱逐舰独立操纵考核，第三年走上护卫舰舰长岗位，不到两年就通过护卫舰全训合格舰长考核，成为海军第一位博士舰长。

　　2003年9月，范进发被总参谋部表彰为“全军优秀博士”。今年7月，他被评为“全军十大学习成才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