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毛主席做八角帽——老红军张文清的一段难忘经历

　　唐国和 袁剑锋 任培军

　　在石家庄警备区第一干休所96岁的老红军张文清家里，有一张70年前美国记者斯诺为毛主席拍摄的头戴八角帽的照片。

　　据史料记载，当年美国著名记者斯诺为毛泽东拍照时，看到他头发过长且有点蓬乱，便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他戴上。其实，毛泽东也有一顶八角帽，它是张文清当年在豆油灯下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阳春三月，笔者一行驱车来到老人的住所。老人精神矍铄，腰板挺得很直。谈起往事，他十分兴奋。

　　张文清1928年8月参加红军，1935年在红军第25军负责后勤给养工作。1934年10月，毛主席率领中央红军从江西瑞金县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第二年10月11日，在陕北甘泉县与红军第25军会合。部队刚安顿好，张文清便接到去给毛主席量体裁衣的通知。

　　那时红军的衣服都是红军战士自己织布，自己裁缝制作。一天，上面通知张文清到徐海东军长住处。他放下手中活儿，跟随警卫员来到军长徐海东住的临时窑洞。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心里甭说有多紧张了。在徐海东没有门的窑洞前，他见主席正和徐军长谈工作，便轻轻地喊了声“报告”。听到喊声，主席和徐军长都站了起来，笑着招呼他：“进来，快进来。”

　　见到张文清，徐军长拉着他的手给毛主席介绍说：“主席，别看他长得这么粗壮，做针线活儿可细了，是我们军里有名的裁缝师傅啊，我们看您这军装尽是破洞，让张文清同志给您做一身新的吧。”主席笑着握住张文清的手，操着一口湘音说：“男子汉干女同志的活儿蛮好，我们做革命工作就不能分高低贵贱。给我做衣服就不必了。现在中央红军都在讲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我怎能搞特殊呢？”

　　“主席，我们不是让您搞特殊，您看您身上的衣服尽是补丁，您是党的领导人，同志们看了心里会不好受的。”徐军长急忙说。

　　张文清仔细看看主席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军装，发现打了很多补丁，有的补丁上都磨出了洞。

　　经过徐军长反复劝说，主席终于同意了，可一再叮嘱：“要简单、俭朴，切不可太铺张了。”

　　张文清在主席身上量完尺寸后，便匆匆告辞了。同志们见他从主席那里回来了，不约而同地将他围拢，有的询问主席身体状况，有的要他谈谈主席都讲了些什么……

　　张文清便把自己见到主席后，主席那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穿着，徐军长要求给主席做一套新装，主席坚决不要，最后一再叮咛要简单，要节约的细节，一一道了出来。听了张文清的叙述，同志们都十分感动。

　　为了尽早让主席穿上新装，当天晚上，张文清便在油灯下，将布料精心剪裁之后，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由于灯光太暗，他左手不知被针尖扎了多少口子。约莫凌晨3时，给主席剪裁的一套蓝花呢中山装缝好了。那时没有熨斗，为了让主席穿在身上利索些，他便认真叠好，用重物压平整。

　　“衣服做好了，没有顶合适的帽子哪行？”张文清想。虽然一天行军很辛苦，可他一点不觉得累。他灵机一动，又找来布料，给毛主席做起了八角帽。

　　经过一夜的辛勤劳动，凌晨6时整，主席的衣服、帽子都做好了。张文清顾不上休息，简单洗漱之后，捧着自己精心缝做的衣服，踏着晨曦，精神抖擞地来到毛主席的住所。警卫员告诉他，昨晚主席批改文件，一夜没休息。张文清不忍心打扰主席，轻声对警卫员说，我一会再来。此时，休息室传来主席的声音：“是小张吗？等一下。”说着主席就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张文清赶紧请求主席试一下做好的衣服。

　　当看到毛主席戴上自己做的那顶八角帽，穿上自己做的那身长短、肥瘦正合适的衣服时，张文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主席穿上衣服后，连声说：“衣服做得很合适，很合适，感谢同志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