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丁海明 韩国贤 本报特约通讯员 安普忠

　　铁甲踏风雪，战鹰掠长空。2004年初冬时节，沈阳军区某师与沈空航空兵某师在长白山腹地展开一体化联合演习。记者发现，演习场上少见铁流滚滚、喊杀阵阵，却时时让人感到战斗的诡谲……

　　信号弹不曾升起，无声较量却已进入白热化……

　　黎明的演习场一片寂静。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情报侦察战已经打响。联合部队的空军远程雷达、陆军警戒雷达、炮瞄雷达全部启动，陆航直升机和无人飞行器也升空进行侦察拍摄。山野丛林中，特战分队悄无声息插入“敌”后。作战方向数百公里范围内的空中和地面，联合部队的“眼睛”在进行远中近、高中低全方位、全时空侦察。在联合指挥部情报中心，10余台电脑荧光闪动，声音、图像、数据等各种情报信息从前线雪花般飞来，几乎是对前沿阵地态势的现场直播，“蓝军”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以往演习，“假想敌”的情报一般是事先定好的，此次“敌”情则被设置为未知数。“假想敌”成了“真对手”。先人一步、高人一招的侦察预警首当其冲。难怪信号弹不曾升起，无声较量却已进入白热化……

　　前沿阵地枪炮未响，“中军帐”里信息战端已开……

　　走进“中军帐”，记者发现一个显著变化：参加演习的参谋们不再扯着嗓子打电话上传下达，而是紧张有序地敲击键盘、点击鼠标，以精确的计算和缜密的推理判读情报、分析数据。长篇大论的“战报”不见了，提前准备好的“台词”不说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战场信息和分析报告。

　　通过电脑屏幕记者还看到，在遭“敌”电子干扰的情况下，与部队一起开进的联合部队参谋熟练应用各种信息系统发回大量信息，为指挥员进行实时集群监控和跟踪指挥提供了依据。

　　前沿阵地枪炮未响，“中军帐”里信息战端已开……

　　如果说过去的“中军帐”是“电报电话电台”中心，那么今天的“中军帐”就是信息中心。智能化的信息获取、分析和传输，是参谋“能参善谋”的新十八般武艺。

　　没拍到大场面，记者“失望”了……

　　本想抓拍几张万人千车、旌旗招展的演习大场面，但记者“失望”了：作战力量编成从“大兵团”变成了“小而精”，只有一个个相当于连、排规模的作战群活跃在战场的每个角落。兵力在减少，兵种结构却“五脏俱全”：除了步兵、炮兵、装甲兵，还有特种兵、陆军航空兵和空军航空兵等等。在某阵地指挥所，记者目睹了一个作战群独立完成的一次围歼战：指挥员王琦灵活应用手中的各种作战力量，扬长避短，攻“敌”不备。短短30分钟，一个小型作战群打了一场立体围歼战，使“敌”一个团遭到重创。

　　打破军兵种壁垒，打破平时建制束缚，仗怎么打战斗力要素就怎么组合。演习场上，“千军万马”能“千变万化”，到处打的是因“敌”制宜、随机应变的“小规模仗”、“不规则仗”、“特种仗”、“速度仗”……

　　预期目标没达到，导弹接着打……

　　“司令员同志，根据侦察，上一轮对‘敌’3号目标火力打击，其受损率为60%，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建议出动某型强击机双机编队，以导弹再次进行打击。”负责火力中心的副司令员报告。“同意！”司令员指示。

　　听惯了演习场上解说员的战果“旁白”，乍一听这样的“对话”，不禁为他们实打实的火力毁伤评估喝彩。记者注意到，火力中心把对地和对空火力分别按远中近、高中低进行混编，统一锁定目标，按需分配火力。与这一体系联动的是一套火力毁伤评估机制。每一轮攻击结束，直升机、无人侦察机、特战分队等侦察力量都采取各种手段，对火力打击效果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把获得的相关数据传入自动化指挥系统。指挥员根据情况判定：打得够不够，要不要再打，用什么装备打，打到什么程度。

　　某山谷阵地，数枚某型导弹精确命中目标后，战鹰转眼消失在天际……

　　记者感言：身在演习现场，未免觉得这场“战斗”不够“热闹”，但细细品味便觉得其中挺有“门道”。正如在现场观摩的一位行家所言：演习是和平年代的“战争”，外行爱看的热闹越多，演习越像演戏；内行瞧出的“门道”越多，演习越接近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