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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西部奇路上的“诗情部长”魏大祥(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4月09日 10:58 解放军报
特写:西部奇路上的“诗情部长”魏大祥(附图)

图为魏大祥带领官兵征战川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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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边塞多诗情,百回征战始铸成。成都军区川藏兵站部副部长魏大祥驾车征战川藏线30载,一首首激情洋溢的诗篇,与他的军旅人生交相辉映。请看——

  西部奇路上的“诗情部长”

  本报记者杨彪

  记者激情荐诗人

  军旅如诗,兵戎如歌。岑参、王昌龄、高适的边塞诗、军旅诗,历尽千年,至今读来依然令人荡气回肠,壮怀激烈,热血如沸。今天,记者特别向读者介绍一位来自西部奇路上的现代边塞诗人——川藏兵站部副部长魏大祥。他把人生最美好的30年融进了一次次闯雪崩、战塌方、涉泥流、冲险阻的壮举中,从驾驶员、营书记、团司令部参谋、股长、营教导员、团政委、团长直到2000年2月走上成都军区联勤部川藏兵站部副部长的岗位,从没离开过川藏线,滴滴诗情于他的心间萌动、孕育、勃发,取材于征战现场的30多篇诗词,使他成为西部奇路上名副其实的歌者。

  “百战生死线,千踏冰雪霜”

  初春的雨城雅安苍坪山,玉兰花含苞待放。川藏线人说:玉兰花开了,我们又该上线了!

  2月26日,是魏大祥穿上军装拼搏在川藏线30周年的纪念日。是夜,皓月当空,玉兰花树影婆娑,魏大祥在兵站部院内久久徘徊。远眺川藏线的漫漫长路,他不由思绪万千,缕缕诗情涌上心头,低头吟起诗来:

  吾为昆仑子,矢志卫国疆。

  廿岁奔军营,铁骑行川藏。

  百战生死线,千踏冰雪霜。

  笑待苦险累,坦对伤残亡……

  诗言志。在30年的奇路生涯中,魏大祥从一个普通汽车兵到兵站部副部长,开车、带车队上川藏线已逾百趟,其间对人生的历练,使他身上平添了几多豪情、诗情、英雄气。

  川藏线山高缺氧。他当上汽车兵第一次上线住理塘兵站时,感到口干舌燥,心紧气喘,自己还不知是何缘故。老兵笑着对他说,这就是高原反应,过不了这关,就别想当高原汽车兵。他强忍身体的不适,擦车、洗车、扛背包,晚上头疼得像要炸开似的,就用衬衣死死地捆住脑袋,迷迷糊糊地过夜。早上起床,他打水、烤车、上路,一趟下来,人瘦了、脸黑了,却从未叫过一声苦。老兵们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你够格了。

  川藏线寒冷异常。隆冬季节自不待言,就是内地春暖花开的时节,高原上也常常会有大雪封山的时候。1982年5月,安久拉山连降大雪,上千台车受阻,魏大祥一边组织挖雪开路,一边想法用石头支起脸盆,把雪块融化后煮夹生面糊充饥,晚上五六个人一起蜷曲在车厢里抱团御寒。就这样一连奋战了8天8夜,当带领车队冲出冰雪地带时,魏大祥提笔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五月高原白雪飘,银装素裹山妖娆。

  流水驻足亮丽姿,蜡松挂凌显窈窕。

  车窗推开千仞峰,铁骑碾出万里桥。

  何来碧绿增景色,战士傲雪更风骚。

  川藏线路害频繁。塌方、水毁、泥石流常常阻止车队行进。1995年10月1日,帕龙沟连降大雨,一公里多长的102塌方段,整个路沿像老鼠啮啃似的不断垮塌,数百台车受阻。带队的团领导魏大祥组织官兵一边挖排泥石流,一边指挥车队通过险区。山上的飞石好几次从魏大祥头上飞过,蚂蟥在脚上吸血都全然不知,终于安全冲出了塌方区。当时情景有诗为证:

  洪魔狂卷西进路,雨骤天无光。

  越过金沙江,再当开道王。

  铁骑怒吼碾山水,冲破云雾上。

  出自带兵人魏大祥之手的一首首诗词,真实记录了高原汽车兵遇到的艰难险阻和展现出的英雄豪情。

  “仰天长歌悼战友,马达咆哮又上路”

  川藏线行车的艰险潜伏着死亡,川藏线官兵的奉献包含着牺牲。川藏兵站部组建50多年来,已有600多名官兵在这条线上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1998年7月,二郎山塌方,时任某团政委的魏大祥率车队绕石棉,经荥经冒雨回撤,车队行至泗坪以北十公里处,山岩突然垮塌,一块石头重重砸在4连35号车上。当魏大祥和战友们撬开车门时,血流满面的战士肖刚已倒在方向盘上,一条青春勃发的生命猝然结束。逝者已矣,生者悲戚。魏大祥和着血泪写下当时的悲壮:

  车流骤停。

  忽听有人厉声叫:“石头砸车了——”

  飞身下车跑前看,战友和血倒。

  千呼万唤战友名,泪水如注心如绞。

  昨夜听你说梦话,今早见你谈言笑:

  老婆到,孩子抱。一家三口相馆闹,还愿“四老”全家照。

  诅咒岩魔最无情,还我战友团聚梦,还我战友命一条。

  送走战友抑住悲,砸碎恶石清出道。

  长歌一曲又上路,马达再咆哮。

  川藏线上的牺牲往往是没有征兆的。那年5月,魏大祥率车队执行运输任务,已被选为干部苗子即将送陆军学院学习的七连班长邓开全向连队干部要求再上一趟高原。当邓开全驾驶的油罐车行至二郎山脚下时,由于路基坍塌,连车带人翻下深沟。跟上来的战友们,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战友牺牲在面前。事后,魏大祥和战友一道用床单、被子把邓开全的遗体包好,缓缓地抬上路基,用川藏线的松枝掩映,送回部队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魏大祥同时深入营连细致做工作,稳定部队情绪。几天后,他又率队往西驶去。

  在完成任务中,每经战友遇难处,都会勾起魏大祥对他们的怀念;每到战友安息地,他都要以适当的方式祭奠他们。2003年6月,“川藏线上十英雄”纪念碑重建落成,魏大祥因组织车队回撤未能前往拜谒,填词一首以表对先烈的怀念——

  碑,镇伏帕龙平险危。英雄去,化作磐石归。

  碑,长祭英烈歌壮悲。精神在,同与日月辉。

  碑,踏平坎坷征程催。齐奋斗,强国固边陲。

  30年的奇路风雨,使魏大祥深爱着他的战士们。每一次意外的牺牲都深深刺痛着魏大祥,这使他每次上线都精心组织,追求着“无亡人”的奇路带兵新境界。

  “好男儿,听凭祖国召唤”

  魏大祥是地道的农民儿子,当兵前曾经做过纤夫。这些经历不仅磨练出他结实强壮的身板,还赋予他坚忍不拔的性格。从军30年来,除了进院校学习,他基本都铆在川藏线上。用他的话说,我的命搁在川藏线了,啥时都不能愧对牺牲的战友和跟在身后的官兵。

  为了这一誓言,魏大祥的牺牲又何止在川藏线上。

  1996年11月初,魏大祥正准备带车队出发,老家的姐姐打来电话哭着说,父亲昏迷不醒,要他马上回家。第二天,姐姐又来电话,说父亲大小便失禁,病情恶化,要他赶快回来。

  魏大祥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发火了,在电话里吼道:“爹都快死了,你还不回来呀?”

  魏大祥久久地握着话筒,长嘘一口气,“爹,娘,我实在走不开呀!”

  魏大祥把眼泪擦干,按时率队向西进发。

  就在西进的征途中,传来父亲病逝的噩耗。那天,魏大祥一夜未眠,含泪写下了《悼父亲》:

  父病五年瘫在床,

  逝前声声唤儿郎。

  雪山低垂寄哀思,

  汽笛悲鸣哭高堂……

  每次西征归来,魏大祥总在妻子袁素英的目光中有些局促不安。这些年来,他做梦都觉得愧对亲人,尤其是家属孩子。他记得在自己当营教导员时,妻子背着包包,抱着娃娃,带着小板凳从老家来部队探亲。那年月,一个单身女人拖着小孩,坐了轮船又坐火车,再坐汽车,路途别提多艰难了,袁素英是个细心人,怕车上没座位便带了个小凳子,哄着孩子好不容易到了营区。可没两天,车队又要出发上高原了,平时有说有笑的袁素英一下沉默了,心头如泼瓢冰水般难受,哭着从地图上抄下了车队行进的路线贴在床边上。这些年来,袁素英早就熟悉了川藏线每一个地方。那张贴在床头的地形图,成为夫妻俩感情的“联络图”。

  “有人问我为何要歌唱?因为我深爱着川藏线,这里有我倾注的血汗,有我长眠的战友,有我事业的追求!”魏大祥在川藏线通车50周年的时候再次提笔一抒情怀:

  沧桑巨变,

  川藏线,

  盘桓地球之巅。

  三千英烈血铺垫,

  十万将士筑成。

  峡谷裂地,

  峰峦接天,

  奇路穿云间。

  天堑通途,

  康藏变换新颜。

  车流征程漫漫,

  马达竞腾欢。

  碾碎冰雪,

  踏平险关,

  五十年风雨抒写忠诚。

  任重道远,

  更有好儿男,

  拼搏奉献。

  青春年华,

  听凭祖国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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