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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幕后大腕儿”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1月11日 06:42 解放军报
可敬的“幕后大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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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幕后大腕儿”
王铁虎生前授课照片 俞根泉摄王铁虎同志生前是解放军艺术学院训练部副部长,也是军内外知名的喜剧艺术家。前年春天,铁虎积劳成疾,因患癌症不幸去世,作为他的老熟人和好朋友,在他离世近两周年之际,其生前一些难忘之事令我捉笔成文,以表悼念之意。

  铁虎被发现患重疾入院后,多亏《军营文化天地》的责任编辑刘林热心负责,编排、初校、付印一大摊子事情他一个人包圆儿,28万字、60幅照片的《王铁虎军旅曲艺小品集
》半个月就出版,总算抢在死神前头,把样书送到了作者手上。

  送书我没去。我做书做了十好几年,为让作者最后看上一眼而争分夺秒,这还是第一次。何况等书看的又是我的老熟人、老朋友。一想那个场面,岂止生离死别了得!事后听人说,病床上的铁虎接书在手,眼泪直流,面对记者的摄像机镜头,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动情的话……

  本专集了却了一桩心愿,是铁虎的,也是所有了解铁虎、敬爱铁虎的人们的。

  记得1997年,解放军文艺出版社让我主编《新中国军事文艺大系曲艺卷》,请铁虎当副主编。我还在编定选编计划,他已经把图书馆尘封已久的《说演弹唱》一类期刊翻了个底儿。1949年10月至1999年10月登载的1000多件军事题材曲艺作品,初选加上复印,他只用了一个多月。联系作者更难办,分散在全国各地,有的几十年杳无音信,上哪儿找去?不料铁虎很快送给我一叠表格,100多人的通讯地址、电话号码,包括遗属在内,清清楚楚列在上面。

  铁虎生前担纲春节“双拥”晚会小品曲艺文学统筹。出自他的一条思路,一个点子,常常救活了一个节目,优化了一台演出。有个挑台小品《为祖国干杯》,属于“命题作文”,要求表现改革开放13年大步跨越,我国在经济、军事、外交、文化等领域跻身大国行列。这个题材拿对口快板来写,用颂扬体倒还八九不离十,居然整成了小品,而且一炮打响!我深知个中艰难,给铁虎打电话表示钦佩,说应特设一个“不易奖”,发给编剧、导演和演员,你是“幕后大腕儿”,应当排在头一名。他说:免了,3个月的工夫没白搭就行。组台需要这么一个节目,头拱地也得完活嘛!语气轻松带笑,拾根灯草似的。

  早先他是军区曲艺队的快板演员,连编带唱,不少段子得过全国全军大奖。东北人讲话,“贼拉火”。后来自己不上台了,贡献聪明才智,“为人作嫁衣裳”,不显山不露水,用心血浇灌艺术之花,只为军旅舞台精彩纷呈,给部队官兵和人民群众奉献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一位业余作者曾说:“共产党员不是不要名利,而是不图虚名,不谋私利。”这话正应在铁虎身上。管他叫“幕后大腕儿”,意在推崇他的人品和艺德。

  铁虎是在下部队选节目时发病,回北京动手术的。打开腹腔一看,癌细胞大面积扩散,怎么治也没辙,只好原样缝合,告诉他摘除了胆囊。谁都知道真情,谁也不忍道破。他坚持参加作品讨论,捂着肚子看录像。疼得撑不住了,就在屋里安一台VCD,靠在床上接着看。

  那天我出去晨练,见他在门前的空地上跑圈儿。依稀的晨光,孤单的身影,情境令人心酸。我说你过去不跑步,冷不丁加量受不了,还是散步为好,微微出汗就可以了。他答应着,却没停步,只是放慢了速度。看来他有不祥的预感,出于本能在搏取健康。铁虎啊铁虎,一个铁铮铮、虎势势的汉子,怎么舍得离开他热爱的生活,他热爱的事业,他热爱的军队呢!

  但愿那本专集,那本结晶着他的艺术成果的专集,在他即将诀别人生的日子里,真的给他带来些许慰藉。

  (作者为原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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