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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珍藏的军旗(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10月25日 08:24 中国国防报
母亲珍藏的军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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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珍藏的军旗(图)
母亲焦仕兰

  上个世纪40年代末,我的父母脱去戎装,回家当了农民。

  父亲去世后,母亲形单影吊,孤独寂寞,唯一与她相伴的是那面布满弹痕的“八一”军旗。父亲是1938年参军的老八路,母亲是1942年与她堂妹在讨饭的路上一起参加的新四军。抗日战争时期,父母同在山东滨海军区3纵队参加战斗,那时父亲当连长,母亲与她堂妹是部队卫生员。父亲的连队在前线浴血拼杀,母亲与她堂妹顶着呼啸的子弹在抢救伤员。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打了11年仗的父亲脖子上带着两块炮弹皮、母亲带着一条伤腿于1949年3月双双复员回到
了老家——山东省临沭县吴宅子村,当起了农民。

  离开部队的那天,父母向部队首长要求,将那面在枪林弹雨中伴随他们出生入死的军旗带回老家,旗上注满了他们一生刻骨铭心的追忆。

  那是1943年的秋季,在苏北的“抗日”山,父亲的连队打了两天一夜的阻击战后,正在一个山村里休息。吃过晚饭,作为机枪手的父亲在豆油灯下擦拭着那挺德式机枪。父亲把机枪零件全部卸下后逐一擦洗上油。父亲已是这挺机枪的第6个主人了,平时睡觉都搂着它。就在父亲刚擦拭完机枪零件时,忽然村外“叭、叭”响起了枪声。连长大喊:“鬼子进村了。快撤退,机枪手掩护。”此时连长看到了父亲拆散在筐里的机枪零件,眼一瞪就嚷开了:“大个子,你这个龟羔子,今晚用不上机枪,看我不崩了你。”突如其来的敌情并没吓慌父亲的手脚。他一把扯过军旗往地上一铺,“哗啦”一声将筐里机枪零件倒在上面,顺手一兜打了个结往脖上一挂,随着队伍向村南的山上跑去,边跑两手边在包裹里飞快而娴熟地组装机枪。就在队伍刚跑出不到一公里路的时候,父亲就喊开了:“刘矬子快拿机枪子弹来。”紧接着那耳熟的机枪声便“嗒、嗒”地在山坡上清脆地响了起来。偷袭的鬼子、汉奸被压在了山岗的下面。全连80多名战士和伤员得以顺利撤走。事后父亲说:“没有那面军旗,那挺机枪就成了一堆废铁,全连几十条人命可就险了。”

  1944年夏天,在鲁东南的夹山,父亲所在的八路军115师游击大队与日寇遭遇。鬼子凭借着兵力优势紧紧咬住八路军。战斗从黎明打到下午。游击队和地方民兵凭着每人6发子弹、3颗手榴弹与鬼子周旋。父亲则带领5名战友掩护担架队向后方莒南县的宋家沟村送伤员,母亲和我堂姨一起随队伍护送32名伤员到医院。他们刚翻过山,就被敌机发现了。为减少牺牲,父亲一面吩咐担架队向山林北部挺进,一面扯出那面红旗向南跑去,想借此把敌机引开。堂姨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飞速地跑到他跟前说:“连长,打仗离不开你,把旗交给我!”没等父亲回过神来,堂姨夺过军旗便向南面的山坡冲去。猎猎红旗犹如在林间燃烧的火炬,忽隐忽现地向着正南方向窜动。疯狂的敌机就像绿头苍蝇一样扑了过去。机枪扫过,树枝纷纷落下,“啾、啾”作响的子弹如雨点般泼向年仅18岁的堂姨……

  傍晚,父亲领着我母亲和5名战士在山腰上找到了那面挂在松树上的红旗。堂姨正用双臂将旗杆与松树紧紧地抱在怀里,单薄的脊背上布满了弹孔,鲜血凝固在树干和岩石上如红漆漆过一样。旗杆和树干被堂姨的双手死死箍住难以掰开。父亲看着堂姨泪流满面,母亲则哭得昏厥过去……

  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复员回家的父亲当了28年的村支部书记后于10年前去世了。为人淡泊、别无他求的母亲日益沉默寡言。只是每到“八一”建军节和国庆节的时候,她还是将那面洒满亲人鲜血、早已陈旧黑红的军旗挂出来,燃起一柱香,虔诚地为我父亲、堂姨,还有那些逝去的战友默默地祷告:祈祷他们在天国永远不再听到枪声。(来源:中国国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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