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一大群疯狗，这一大群疯狗便是日本国的飞扬跋扈的军人。日本的军人，尤其他们的领导者，他们自幼年时便受着偏颇的军事教育，他们的头脑异常简单，除掉侵略、占领、轰炸、屠杀之外，没有其他的字汇。他们自中东之战，日俄之战，屡次的战役获得了战胜的甘饵以来，他们只知道战争的利得而不知道战争的惨祸，这，早昏迷了他们作为人而存在的良心，他们是把人的血液当成为醇酒了。

　　欧洲大战对于日本也有了偏惠，世界的均势渐渐地失掉平衡，日本的军人便愈加跋扈起来，他们在他们的本国是早巳施行了军事的统制的。连那号称为自由主义者的日本的唯一的元老，西园寺公爵，都早已失掉了他的政治上的发言权，而且连生存权都时时要受着危害，其它是可以不言而喻的。

　　和平的日本、理智的日本，建设的日本，是早巳窒息了。

　　日本就在这一大群的狂暴军人的统制之下，在吐放着他们的毒气。他们的野心是没有止境的，他们不仅是想吞灭我们全体的中国，而且是想混一我们整个的世界。这，我们是明确地知道的。就是全世界的具眼的人士也是早巳知道。

　　我们晓得，人类的福祉是在人类生活得到理智的统制时的和平状态之下所建设起来的。人类自脱离了兽域以来，他的目标是正确地向着人类的协和，泯除着各个民族朽个社会的偏狭的传统，尤其个人所禀赋着的先天的兽性而前进着的，以往的人类文化是这样建设了起来，今后的人类文化也当这样建设起来。

　　我们中华民族素来是嗜好和平的民族，我们的祖宗替我们建设了四千年的文化，以仁义为大本的文化。这文化我们作为礼物赠送给了日本，使日本人早于千年以前脱掉原始的界域，和我们达到同一的水准了。

　　(中略)

　　然而，日本人，在狂暴的军部统制之下的日本人，所回答我们的礼物是什么呢？是毁坏文明、摧残人类福祉的飞机大炮，毒气细菌！

　　日本的狂暴军部是世界文化、人类福祉的最大的威胁，这是明而且白的事体。

　　不仅我们中国民族是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就是整个人类都是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过往无数的志士仁人为谋人类福祉，费尽无数心血所创建的文化利器，都为日本军阀所逆用，用来毁灭我们全人类了。

　　我们中国民族本着他爱好和平的素质，我们被逼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我们现在提着正义的剑，起来了。我们不仅是为要争取我们的生存权梦为要保卫我们的祖国而抗战，我们并且是为要保卫全世界的文化，全人类的福祉而抗战。

　　我们知道，我们的力量很薄弱，但我们的意志却很坚强。我们也明确地知道，日本军部的强悍是因有日本经济为粮台，而日本的经济基础是奠设在我们中国身上的。我们中国能制日本经济的死命，同时也就是能制日本军部的死命。古语云；“时日曷丧，余及汝偕亡”，我们要拚弃我们的一切，至少是要达到与日本军部同归于尽的一步。

　　我们就牺牲了自己的生存权，牺牲了自己的祖国，而使全世界的文化，全人类的福祉得到保障。我们能遂行着这种使命，我们是感觉着无上的光荣的。

　　全世界爱好和平的朋友，保卫文化的战士，请您们一致起来和我们携手，为全世界的文化而战，为全人类的福祉而战，歼灭这东方的一大群疯狗！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七日草于上海飞机大炮的轰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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