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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织的毛衣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5月06日 06:12 解放军报
龙海

  整理物品时,我看到了去年底姐姐给我寄来的那件毛衣。毛衣勾起了我五年前的回忆:在昏暗的灯光下,姐姐穿针走线,不停地织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姐姐晕倒在地。

  不知这件毛衣又耗费了姐姐多少心血!

  姐姐一直心灵手巧。她织的毛衣样式新潮、花样翻新,穿在身上大方得体,同龄人很是羡慕。记得刚穿上姐姐邮来的新毛衣,就有战友过来问我:“咦!这件毛衣是在哪儿买的?真不错!”每当这时,我都会自豪地告诉他们:“是我姐织的!”

  然而,看到姐织的毛衣,有关毛衣的伤痛就会浮现在我脑际。

  2000年12月,母亲患肝硬化住进了

医院。这对一向贫穷的家里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为筹钱给母亲治病,姐姐开的一个服装店转让了,我也放弃了刚考上的威宁县师范学校,到工地打工挣钱。母亲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是姐姐发挥自己的特长,边照顾病重的母亲,边熬更守夜地织毛衣,毛衣织好后,便拿到堂姐的服装店去卖。姐姐织的毛衣花色好看、穿着舒适,年轻人很喜欢。姐姐也以此为母亲挣了大部分的医药费。

  母亲的病情好转了,姐却因织毛衣熬夜过度,晕倒在地。当我从工地赶到医院时,姐姐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她脸色苍白,眼睛布满了血丝,手指被毛衣针磨出了一层老茧。看到一向健康的姐姐成了这个样子,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姐姐出嫁后,家庭负担更重了。但逢年过节,姐姐总会为老人们织几件毛衣。去年冬天,已是一位共和国军人的我接到姐打来的电话,姐在电话里说要织一件毛衣给我寄过来。考虑到姐姐负担重,我像往常一样推辞说,昆明的冬天不冷,上街就能买到各式各样的毛衣。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她哽咽着说:“街上买的哪有姐织的好呢?”

  收到包裹的那天,我还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姐在信上说:自己织的毛衣跟机器打的不同,自己织的毛衣就像人走的每一个脚印,走好了、走踏实了,便成就了自己的一生。

  顿时,一阵感激涌上心头。原来姐是要我明白做人的道理。织好一件自己的军旅毛衣: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奋斗,线勾好了,织踏实了,便成就了自己的军旅梦。本版题图:许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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