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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斌 唐献忠 去年7月20日早晨，285医院妇产科主任张李珍和在放射科工作的丈夫魏忠全像往常一样准点来到自己的岗位上。就在老魏穿上白大褂准备工作时，他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急诊科医护人员迅速展开紧急抢救。
“老魏发病特别急，血压200多，不省人事……可能是脑出血。”参与抢救的同志向闻讯赶来的院领导和张李珍介绍说。作为医生，张李珍很清楚丈夫这种突发性脑出血后果有多么严重。在此之前，本市5例患者，4例当场死亡，1例成了植物人。
“分秒必争，立即进行颅内血肿微创清除术！”医院领导马上作出安排。
长达3个小时的手术引流出积血约150毫升。但脑外科主任仍然谨慎地对张李珍说，“你也是学医的，不用多说你心里应该清楚，做了这个手术，老魏尚有一线希望，但是后果不一定太好。”气管插管、胃管、氧气管、尿管、几条输液管和用于心电监护的各种导联管……望着魏忠全浑身上下20多个管子，张李珍禁不住心酸落泪。她的内心深处像天塌了一样。1978年，张李珍经人介绍与魏忠全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婚后的生活是甜蜜的。张李珍从事的妇产科工作特别忙，经常是三更半夜被叫上手术台。魏忠全是个闲不住的人，不仅在单位兢兢业业，在家里也任劳任怨。平时买菜、买粮、换煤气都由他来做，就连张李珍和儿子的衣服也全是他洗。这么多年，只要是张李珍夜里做手术，老魏总是陪着。太晚了，他就在医生值班室小睡一会儿；张李珍忙得回不去，他就把饭送到医院。魏忠全病了以后，家里的电器轮番坏，事事不如意。张李珍这才发现，是他在她生活中的分量太重，她无法适应老魏不在家的日子。在抢救魏忠全的日子里，张李珍紧紧守候着丈夫，她坚信魏忠全一定会创造生命的奇迹，慢慢好起来。手术次日凌晨4点多，一夜未眠的张李珍发现魏忠全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也随之低了下来。值班医生立即为他做了气管切开手术。但此后不长时间，魏忠全又出现了呼吸道梗阻、肺梗塞和右肺不张，呼吸音消失。医院赶紧组织专家会诊，通过气管灌注，将10毫升药液直接灌到肺里。魏忠全又闯过了一关。5个小时后，魏忠全出现了就激性溃疡，大便也成了黑色。出现这种情况，极容易产生贫血、休克，张李珍的腿一下子软了，她觉得魏忠全也许真的没希望了。但张李珍依然没有放弃，她决心伴着魏忠全一关一关地闯下去。术后一个多月，魏忠全终于出了重病监护室。由于气管切开，肺部严重感染，呼吸道分泌物特别多，一两分钟就要吸一次痰，一两个小时就要翻一次身，而且还要不停地为他拍背、输液、换药……护理的艰辛程度显而易见。但是植物人一样的老魏，没有发生一点褥疮。张李珍说，“如果没有特护室护理人员的悉心照料，魏忠全根本活不过来！”魏忠全严重昏迷的日子里，张李珍凭着几十年的夫妻真情和爱，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意识还在，这给了她莫大的欣慰。手术后第三天，她就开始为魏忠全做全身按摩，一直到现在，她都坚持每天为他做一次。后来，张李珍还注意通过情感与语言上的交流来促使魏忠全的意识早日恢复。她买来MP3，一有时间就把自己的录音和老魏平时爱听的军歌放给他听。张李珍一遍遍地说：“老魏你一定要好起来，全院的人都在救你！”魏忠全的心律和呼吸突然明显加快，虽然在好长一段时间内，他的眼睛一直闭着，连眨也不会眨，但这毕竟增强了大家抢救的信心。手术后一个多星期，张李珍发现魏忠全抓到她的手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为了进一步唤醒老魏，张李珍找来纱布卷放在他手里，使他有种安全感。就这样，魏忠全先后攥破了十几个纱布卷。她很清楚，魏忠全现在就好比是新生的婴儿，她必须像带孩子那样，更加精心地呵护他。后来，张李珍又把纱布卷换成了玩具。术后20天，魏忠全突然拽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身上拉，有一次还摸了摸她的脸，虽然完成这个动作特别费力，张李珍却看到了老魏醒过来的希望。为了促进魏忠全吞咽功能的恢复，张李珍同样付出了不少心思。魏忠全吃东西只能依靠注射器往胃里推，张李珍买来多功能搅拌器，把各种营养丰富、易于消化吸收的食物混合在一起，保证魏忠全每天都能够通过注射“吃到”有营养的饭菜。3个多月以后，魏忠全有了张嘴的意识，张李珍先用注射器一滴滴将水滴到他嘴里，又逐步用奶瓶、勺子。她还像教孩子说话一样，教老魏从1数到10，不断刺激他沉睡的心灵。张李珍在照顾魏忠全的日子里，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作为医生的职责。就在魏忠全术后第二天，科里来了一名重症病人，她马上组织抢救；第五天，她又为慕名前来就诊的一名病人做了手术……真情唤醒沉睡的心灵。现在，魏忠全的意识已完全清醒，眼睛慢慢睁开了。有一次，张李珍让老魏看报纸，有意颠倒了，他马上示意没法读；还有一次，护士惊叫：“魏主任会用手擦嘴了！”每一个小变化，大家都高兴得跳起来，热泪盈眶。在张李珍和大家的真情呵护下，魏忠全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一缕笑容……（摄影：张茂）
真情唤醒沉睡的心灵。现在，魏忠全的意识已完全清醒，眼睛慢慢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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