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记者 李辉

　　曾经震惊台美的凯泽间谍案，近日出现重大进展。不仅涉案人凯泽承认了与台湾美女特工的暧昧关系，而且台当局还惊讶地发现，美国检察官手里竟然拿着台湾的机密文件。这起间谍案将对台美关系造成什么影响，台当局不禁忧心忡忡。

　　热吻照片成关键证据

　　2004年9月，一条爆炸性新闻震撼了台美“外交”及情报界。美国前副助理国务卿、负责处理亚太事务的资深外交官唐纳德·凯泽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原因是他隐瞒赴台湾的秘密行程，并涉嫌以不正当途径向台湾特工提供情报。与此案有关的台湾女特工程念慈也一时成为风云人物。

　　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和审讯，12月12日，凯泽终于在联邦法庭上认罪。法庭拟定于明年2月宣判，最高刑期可判13年，并罚款75万美元。但由于凯泽签署了认罪协议，与法庭充分合作，因此刑罚可望减轻。

　　据报道，凯泽被控三项罪名，第一项是从办公室“移走”了(或电脑下载)3600份文件回家，有些甚至是高度机密。对此，凯泽表示，由于职务变动频繁，他有时会把办公室的大批物品打包带回家存放，也曾把机密资料存在

　　第二项罪名是凯泽与程念慈有着不为人知的私人关系，包括经常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联络、多次私下会面以及数度一起旅行等。凯泽在法庭上说，他2002年初识程念慈时，知道她是一名身份公开的台湾情报人员。交往一段时间后，两人关系日渐密切，但凯泽“不想向其他人，特别是妻子透露这段私人关系已发展到什么程度”。这也是他之前隐瞒有关事实的主要原因。

　　据台“国安”系统高层人士披露，证明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私人关系”的关键证据是一张凯泽与程念慈热吻的照片。据说，这张照片是在2004年5月29日拍的，当时正值华盛顿黄金旅游季节。凯泽和程念慈一同乘火车出游，车窗外春意盎然，车厢内也是春色无边。两人旁若无人，深情热吻，却没料到跟踪凯泽的联邦调查局人员就在一旁潜伏。他拿起相机一阵猛拍，两人的密切关系也就不言自明了。

　　法庭公布的第三项罪名，是凯泽刻意隐瞒2003年9月赴台，并与程念慈一道旅行的事实。检方文件中提到，程念慈于2003年8月30日经洛杉矶返回台北，凯泽则于次日从美国飞往中国大陆公干，并计划再转往日本东京访问。9月1日，凯泽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自己的上司、助理国务卿凯利，声称他想休年假。但实际上，9月3日，凯泽已从东京飞往台北，与程念慈见了面。凯泽承认，“为了隐瞒我们在一起的事实，我回到美国时，在海关申报单上刻意漏掉了曾去过台湾”，并且也未向美国国务院、“美国在台协会”提及台湾之行。

　　美国拿到台机密文件复印本

　　除了凯泽的案情有重大突破外，美联邦法庭上的一段插曲也引起岛内高度关注。

　　当时，检察官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并请精通中文的人士阅读，希望从这些有“凯泽”、“情报”和“机密”等字样的文件中，了解凯泽是否泄密。虽然最后法庭并没有因此认定凯泽泄密，然而这段过程却令台当局大吃一惊，因为美国检察官手中的文件，竟然是台湾的机密公文复印本！

　　据来自法庭的消息人士指出，这几份机密公文可能是台湾情报人员与凯泽会面谈话后，呈给台当局的报告，但不知道为何美方得到了复印本。美方可能就是在取得这些文件后，才开始监控凯泽的行踪，才会在华盛顿某餐厅查到台湾情报人员与凯泽碰面，并一举破获了这起震惊台美的间谍案。台湾媒体分析认为，美方取得这些复印件，说明台湾情报机构中潜伏着美国间谍。

　　台美女间谍一直没露面

　　可以说，凯泽的供认已使案情进一步清晰，但事件女主角程念慈却一直是个谜。据报道，程念慈在去年案发后秘密搭机潜回台湾，设在中正机场的“国安局”办公室工作人员向媒体透露，凡“国安局”要接的人，都有特殊通关渠道，不会留下记录。而且程念慈拥有3本以上工作“护照”，可以匿名买机票，旅客名单中也看不到她的名字。

　　另据台湾《联合报》报道，程念慈返回台湾接受调查期间，曾任职于“国安局”对外接触较少的部门。经过一番了解，“国安局”认为程念慈在美国期间，执行任务时没有任何疏失，她与凯泽的传闻“是比较私人的事情，与情报工作无关”。不久，程念慈再度被派往岛外。

　　凯泽案出现新进展后，岛内媒体都希望了解程念慈的最新情况。但“国安局”对此相当低调，要求她的家属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目前住在台北的程父谢绝一切来访，并表示“问一千个、一百个问题，我都不知道”。

　　生怕破坏与美国的关系

　　凯泽案进一步明朗，令台当局高层非常担心，生怕因此破坏与美国的关系。

　　12月14日，台“驻美代表”李大维声称，凯泽实际上并没有获得台湾的重要情报，这起事件不会影响台美关系。“国安局新任驻美特派员”杨国强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还厚着脸皮说，“国安局”从来没有在美国搞什么美人计，在美国的一切活动都是合法的、公开的。一名“国安局”高层也宣称：“如果我方被指控在美国从事间谍活动，对台湾的损失花2000万美元登广告也补不回来。现在我们只能说‘最好及最坏的状况都没有发生’。”不过他也承认，“种种证据显示，凯泽与程念慈的关系的确可以用亲密来形容”。岛内各大媒体对案情都进行了比较全面的报道。TVBS电视台认为，凯泽案表明台湾“国安”系统出现巨大漏洞，台美之间相互刺探猜疑，关系难免不发生变化。淡江大学美国研究所的一位研究员指出，今年下半年台美双方互派上校级以上的情报官，就是希望弥补凯泽案对台美关系造成的冲击。但是在事态逐渐平息之时，案情又有了新的突破，台美双方无疑将采取更多的措施加以应对，否则“不仅之前双方比较畅通的情报共享交流将受到影响，而且可能造成美国对台政策的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