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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如水 岁月如歌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12月05日 06:33 解放军报

  我始终认为,诗是最精粹的文字,它可以在寥寥数字之间,描绘出精彩的场景,渲染出奇妙的意境,表达出深刻的意念,甚至可以以有限抒写无限,以有形抒写无形,以成熟抒写纯真。近读朱永裁的诗集《走在阳光里》,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

  我的感慨并不仅仅是因为朱永裁的诗歌本身,同时还有其诗作之外的东西。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朱永裁在读高中时,便在一家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了小说处女作,这在当时的家乡,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因此,当时的他被吸收为县文学创作协会会员——在我看来,这是对他最大的褒奖。因为他是我的胞兄,所以,那时我经常把他当作向同学和好友炫耀的资本。

  高中毕业后,他回家帮助父母料理农活。繁重的劳动之余,他总是呆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卧室兼书房内读书写作。我记得他当时为那间小屋起的名字很诗意,也很现实,叫“夜雨航书斋”,寓意就是在夜晚、雨天这些不干农活的时间扬帆起航,向着自己的理想前进。房间的四壁挂满了他亲手题写的条幅,大多都是励志的文字。我想,这就是他放飞理想、实现理想的最坚实的根基。

  后来,他选择了绿色军营——这是影响他整个人生的正确选择。正是这片绿色沃土培养了他、教育了他,使他的进取有了更宽阔的道路,使他有了更坚定的追求的跫音。

  我读中学和大学时,他在给我的信中,时常夹寄一些已发表或未发表的诗歌,像这次收入诗集的《起点》和《注定远航》就是其中的两首。可以说,《起点》是催人奋进的乐章:告别旧的足印/才能踏上新岸/取得了成功/便须向更高的目标着眼/人生没有憩息的驿站/生命永远面临着起点;《注定远航》是敲击在心头、使人坚定前行的鼓点:可以不相信微风/但不能拒绝雨季/可以不相信别人/但不能不相信自己/可以任凭生命衰老/但不能放任时光流离/既然注定跋涉/就不必在乎失意/既然注定远航/就不要害怕潮汐。

  他的诗歌,有的情感细腻,像涓涓细流,如:蒹葭葳蕤,是你茂盛的年龄/莺飞草长的梦串成嫩绿的柳眉/袅袅入水,是一种不加修饰的波源/荡开去,都是圆圆的心事(《如果》);有的爱意缠绵,似心语倾诉:捧信入梦/身边有你细语呢喃/声声圆润,字字绵甜/待我翻过身来/却没有了你的笑靥/只有窗口挂着的圆月/饰一方冰冷寂寞的天(《读信》);有的青春四溢,宛若虹挂云天,如:雨是春天的灵魂/不习惯打伞/淋湿,是一种默想的潇洒/仰看雨线斜织/憧憬成网(《花期来临》);有的信念如磐,情怀执著:纵使那些多梦的夜晚/美好的梦境也无法抵达遥远的乡村或城镇/如那只孤独的苍鹰/在空阔的蓝天下不停地盘旋(《高原哨所》);把一个个冰冷的日子/悄无声息地埋进雪层之下/让高原上孤独的太阳/叹息着在单调的天空踽踽独行(《山口潜伏》)。在我看来,这些诗歌,都是发自心底的呢喃,都是迸于思想深处的智慧,都是源自生活的厚重底蕴,都是歌者的情感轨迹。

  在此需要特别提到的是,就在我翻读这部诗作期间,我的父亲因患胃癌匆匆走完了他人生的第七十二个春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

医院陪护父亲时,我曾拿着诗稿对他说,我哥哥马上要出版诗集了。父亲听后,苍白的脸上挂起了患病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连声说:好,好。这简单的话语,对于一个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倾注着多少无言的欣慰,饱含着多少由衷的喜悦啊!说句实话,这之前,父亲可能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够写出一本书——父亲是含笑离去的,这本书付梓,若九泉之下老人家有知,他当更加笑意满怀。

  诗如其人。“人生没有憩息的驿站,生命永远面临着起点”——这是永裁的诗,也是他工作、生活和做人的理念,按照他的性格,这一部诗集也仅仅是他文学创作的一个新起点,我相信他会永不停息地为理想而奋斗,日日夜夜地为理想去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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