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瑞　杨云中

　　一

　　要问海上工程兵什么活最累，东海舰队某工程船大队的官兵们准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爬高！

　　海军工程船艇船型高大，竖起桩塔的时候，高可达60多米，相当于20层楼高。别说在塔顶作业，单是能在上面站稳脚跟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新战士第一次上去，军训时练得笔直的双腿立马就能扭成“罗圈”。可“久经考验”之后，情况就不同了。一次，该部某船桩塔顶部的滑轮发生了故障，三级士官吴成银主动请缨排除。由于施工紧张，滑轮又老爱“闹情绪”，一天之内，小吴居然爬上爬下桩塔十几次，不但出色完成了抢修任务，还说不怎么累。

　　说起爬高，该部潜水分队的官兵也颇有体会。有一年，他们执行某大坝修复任务。大坝从坝底到坝顶共有360多级台阶，相当于爬一座15层楼那么高。他们每天工作14个小时，一天下来，连平地都不想多迈一步，更何况是爬这相当于15层楼高的台阶。但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日复一日，足足爬了7个多月。

　　二

　　工程兵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能至人所未至之处，当然也会受人所未受之苦。

　　在援建秦山核电站时，工地上苍蝇出奇地多，战士们操起鞋子往帐篷上拍苍蝇，一鞋下去就是一大片。吃饭时，只有捂着碗拼命往嘴里扒饭；睡觉时，只能用衣服从头到脚包个严严实实。

　　说起蚊子那更是有着“血海深仇”。每次洗澡，还不等你脱完衣服，蚊子就把有利“地形”占了个精光。几个月下来，墙上随处可见斑斑血迹，大家戏称这是和蚊子格斗过的战场，我们在这里也算是有过“血染的风采”。

　　在浙江宁海施工时，官兵们在野外安营扎寨。这地方蛇比较多，经常是人睡床上，蛇睡床下。有一天早晨，一个小战士翻身准备下床，忽然看见床头两条绿油油的菜花蛇昂首作鸡鸣状；一抬头，又看到屋顶大梁上一条大青蛇正吐着信子向他“问安”，吓得他直叫，半天没缓过气来。“邻居们”竟然对他的大叫熟视无睹，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时间长了，官兵们也摸透了这些“邻居”的脾性，人不犯蛇、蛇不犯人，人蛇同居，倒也相安无事。

　　三

　　挑选工程潜水兵有着与挑选飞行员一样近乎苛刻的体检标准。长年的水下施工，潜水员们或多或少会患上关节炎、减压病等疾病。某潜水分队分队长冯信东就曾饱受减压病的折磨。在一次减压上浮过程中，由于不小心上浮过快，惰性气体在压力作用下进入体内血管，全身的关节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到处乱爬，奇痒难忍，怎样抓挠都无济于事。老冯就这样被折磨了好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好在最后靠加压舱里长时间的加压，这种折磨才慢慢被消除。

　　还有一次，战士曹斌远在水下工程作业时，突然不接受水面指挥人员指令，在水下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关键时刻，另一名潜水员紧急下潜，慢慢把他拖出水面。小曹醒来后，战友们告诉他刚才发生的险情时，他竟然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事。分析水下电话声音，可能是出现了潜水施工中的氮中毒现象。这种现象往往会导致潜水员神经麻痹，失去理智，直接危及生命安全。

　　这些海军“泥瓦匠”们就这样头顶着晓月清辉，脚踏着海底浊浪，战胜了一个个艰难险阻，创造了一项项辉煌工程，用青春和热血在海防线上书写着自己的满怀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