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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在心底的阳光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05月01日 07:26 解放军报

  这里是离北方的陆地最远的岛。这里半年浓雾弥漫,半年狂风蔽日。

  也是在这里,在浓雾狂风中,在无际的蓝天和同样无际的大海间,有一批年轻的军人。

  我见到的第一位年轻军人叫黄华,是站长。初遇黄华是在茫茫无际的大海深处的一条
船上。当时,我随沈阳军区大连疗养院陆海空联勤医疗队正航行在为一线部队巡诊的路上。结结实实的黄华实实在在地笑着,话不多,被海风和烈日侵蚀得过久的脸率真而坚硬。此刻,黄华正结束休假,返回岛上。漫长的航行中,黄华的目光长久地看着远处。在大海的两头,分别是黄华在陆地的家和在小岛的站位。两头都是黄华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都牢牢牵着他。黄华的目光因此被牵得很长很长……

  黄华告诉我,山上雾大,常常山下阳光灿烂,山上浓雾却终日不散。雾气密密地挂在战士的眉间、睫毛和发梢上,晶莹如霜。

  除了新兵,岛上的官兵们都不同程度患有腰腿疼病,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因为腰腿疼下岛去看病。对官兵们来说,腰腿疼实在算不上病,挺挺就过去了。因为在官兵们身后,有大陆,有祖国,有家乡和亲人们,他们离不开自己的岗位。

  每天,当第一缕阳光在官兵们看不见的海的尽头无声出现的时候,官兵们便整齐列队,迎着东方朦胧的海岸线,护送国旗,高唱国歌,将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升起在小岛的上空。

  在不大的站史馆里,有两排玻璃柜,里面盛满了从祖国各地带到岛上的泥土。有延安的黄土,天安门金水桥畔和万里长城上的碎石子,还有老兵们退伍后寄来的家乡土。看着那些颜色各异的泥土,我的心不禁被深深地震撼了。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一代又一代守岛军人鲜活跳动的心。

  被战士们叫作“老海岛”的二级士官袁俊友在岛上6年,只回过一次家,只在回家时下过一次岛。至今,袁俊友的家人仍不知他是在岛上,因为袁俊友骗母亲说,部队驻地是在美丽的滨城,白天,游人如织;夜晚,霓虹烁烁。袁俊友说母亲刚刚51岁,但特别显老。他不想让母亲因为他再增添皱纹。说到母亲,不喜欢笑的二级士官眼中掠过一道亮亮的光。年轻的“老海岛”透过浓重的夜幕,轻声说:“刚当兵觉得苦,现在惯了,不觉得了。只要妈妈在家过得好,当兵吃再多的苦也值得。”还有一位在岛上已经18年的“老海岛”,叫刘守国。从当新兵,刘守国就在充满噪音和烟尘的工作间里修机器,一修就是18年。18年间,刘守国有过几次可以离开海岛,调到机关工作的机会。机关在滨城最美丽的星海湾畔,在那里,都市的现代生活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包括一个家庭的一切。妻子可以找到工作,多一份收入,13岁的儿子刘海洋可以上一个好学校,可以上各种补习班,将来考高中,上大学。自己可以坐在机关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没有噪音烟尘,不用忙得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也用不着走一个多小时陡峭的山路……可刘守国偏离不开海岛。刘守国算过一笔账:假如自己离开阵地,机器出现故障时,请团里来人上岛来修的一次差旅费就近400元,一年又得多少钱?18年都过去了,既然祖国需要,再干多长时间都是值得的。

  在岛的最高峰,我面前的刘守国融在难得的阳光里,头顶,蓝天清爽透明;脚下,大海安恬温情。海天相接处,海天一线,海深天浅。刘守国始终没有告诉我,他13岁的儿子叫海洋,跟他守了18年的这个小岛同名……

  下山的路崎岖不平。一旁是高山,一旁是悬崖峭壁。就在车盘旋而下时,我猛然发现,在最高的岩石上,一个身影笔直不动,长久致以军礼。

  车出山口,想起指导员王金成写的一篇名为《北洋一趟,晒晒太阳》的文章。王金成说,大雾不散的日子里,他和站长黄华就带着官兵们每三天一趟,到山下叫做“北洋”的山口,集体晒太阳。年轻的官兵们每次晒过太阳,都是嗷嗷叫着,重又一头扎进不散的浓雾中。

  离开海岛的时候,我极目望向最远处的山峰,那是官兵们共同战斗的地方。此刻,官兵们正在看不见的阳光中,无声坚守在各自的哨位。透过丝丝缕缕金色的阳光,我仿佛又看到在阵地一侧的山坡上,官兵们用鹅卵石精心镶嵌而成的巨幅中国地图,还有在地图下面,同样用鹅卵石镶嵌的一行大字:祖国在我心中。

  登陆艇缓缓驶离小岛,官兵们年轻而庄重的脸久久叠印在那幅鹅卵石镶嵌成的中国地图上,越来越远,越来越清晰……

  (纪实散文)(来源:解放军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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