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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春雪(散文)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02月21日 07:46 解放军报

  一场大雪过后,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到我曾经呆过的山沟里去看雪。于是,我邀了几位友人一同前往。路上,他们问,山里的雪与城里有什么不同?我说,山里的雪很白很白。

  20年前,我一入伍就来到这个山沟里,20年后又回到这里当政委。这里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雪。

  这里的雪如平展展的玉缎一般,晶莹剔透,粼光耀眼,绒突突,软绵绵,见到它真恨不得在上面滚上几滚。尤其当你静下心来,隔断对外往来,忘却心中杂事,安安稳稳地在这里住上几天时,你就更会发现,山里的雪下过几天了,竟还会是那样洁白如初!

  果然,友人们见到山里的雪时,都惊呆了,都市里那飞扬的烟尘,喧嚣的噪音,在这里全不见踪影!

  面对这洁白,友人们简直不忍心迈出双足,似乎担心破坏这洁白的静谧,洁白的光泽,洁白的柔顺和洁白的神圣!而那雪,却如玉肌冰肤的婷婷少女,静静地躺在阳光下,等待着人们去欣赏!

  我自豪地告诉大家,在这里,你呼吸的每一缕空气,都是清新的!

  突然,大家都沉默了,心中似乎都掠过这样一个念头——我们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洁白吗?

  那洁白是我们童年时美好的梦境,少年时天真的憧憬,青年时忠贞的爱情;

  那洁白中有过我们对生命的承诺,那洁白中有过我们对知识的渴求,那洁白中还有过我们对世人的亲情和友善,那洁白中也有过我们对岗位的执著和忠诚!

  而今,当我们拍打着世俗的灰尘,摩挲着满脸的倦容,伸展着酸楚的腰肢,面对这银色的世界,想静静地歇一会儿时,我们是否发觉:洁白,竟是离开了我们很久很久的一首歌谣。

  远处走来了两位年轻的士兵,他们告诉我,春天到来的时候,山里的雪化得很晚,有时要到四五月份。那时,山里的洁白将渐渐隐去。然而,我宁愿相信,那绝不是消失,而是化作了汩汩清泉、郁郁丛林、黝黝沃土和缕缕清香……

  友人说,看过山里的雪,会给人一种洗礼。是啊,当春天来到我们的面前,当我们面对着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的时候,我们不要忘了那山里的雪,不要忘了那雪的晶莹,那雪的质朴,我们该告诫自己,守卫住曾经的洁白,那将是神圣而美好的。

  两位年轻的士兵远去了,皑皑白雪中,他们的身影健康而挺拔,我真羡慕他们。(来源:解放军报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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