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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9日航海手记

http://jczs.sina.com.cn 2005年01月07日 15:23 舰船知识网络版

  2004年12月9日

  领队 何明礼

  约了阿军三点跟他出海打鱼,他两点就走到凤凰号叫我们。我还在传片,他好象担心我们睡过头。

  凌晨2:45,片终于传完了,我和嘚嘚上了他编号2745的船不到三秒,已经解缆开船了。船里船外一片漆黑,一时无法适应,我傻傻地站在船头甲板,不敢乱动。上面有人叫我,原来阿军坐在我面前的驾驶舱里。他叫我上来,船中间是个大黑箱,由好几个方块堆成,我一时找不到门,绕了黑箱一个圈,我两名渔工打个招呼,才找到通往驾驶舱的门。驾驶舱顶有个洞,我先爬上去,等阿军。

  阿军的2745是B船,要在离岸五海里外才能下网。如果凌晨五点左右出发,下午三点前就能拖两网鱼回码头。不过,早两个小时出发,能给阿军不少方便。

  在漆黑中阿军的脸模棱两可,看不透他的心情。船出港后,他知道我不习惯这个时份活动,就叫我喝咖啡,但他自己不喝。其实他和我一样,昨晚十点多到开船都没有睡觉,他对人还是蛮细心的,而且习惯勤劳干活。

  船开了大约一个小时,驶到槟榔屿以西几海里时,阿军就开始下网,几小时前他还推搪说,晚上不用拍,别拍。几小时后,他很体贴地向我们预报行动,介绍最佳拍摄位置。渔船下网时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我不清楚情况,只好乖乖对号入座,走到船尾高台上观看。倒是他两个渔工没有选择,必须站在船尾,将呼啦呼啦地高速下放的巨网理好,要是谁不小心让手给网缠着,拉到海里,恐怕九死一生。嘚嘚摄像机头灯照亮的三张脸,都是全神贯注,仿佛无所畏惧。

  放网后,船上归于沉寂,当然发动机还在轰鸣,我指的是船上各人静了下来,我在驾驶舱顶跟阿军聊天。

  阿军不会怎么主动说话,但答问题也不会左闪右避,例如他在五海里范围内捕鱼的事,你得明白,市场最贵的仓鱼,只能在近海捞到,跑得太远捕鱼是白费功夫。你得明白,他要养家,三个孩子,一男两女,男的现在五岁,他以后不要孩子当渔民,要到外国读大学。根据他周详的计划,十年前他买了船,三年内把钱还清,再打十年鱼,到51岁就赚够钱退休。儿子升学费用由保险公司的储蓄计划支付,到时把船卖掉,槟城又少了一个华人渔夫,或者说,一个华人捕鱼户。

  我在驾驶舱顶睡了一会,觉得有点凉,跳下驾驶舱和阿军一起坐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背,吓我一跳,原来是船工阿康叫我睡在驾驶舱后的窝里。那里温暖多了。阿军的两个渔工,阿康是华人,另一个是马来人。跟阿军三四年了。醒来时天已开始亮,嘚嘚已经拍了一段晨光景色了,正在访问阿军。阿军在驾驶舱顶,用脚操舵,又或用一条绳套住舵盘,就不用操舵。他在这片海混了20年,那里有鱼没鱼,礁石沉船在那里他都了如指掌。他也用卫星导航仪,但主要是用来纪录沉船位置,以免弄破渔网。

  第一网鱼捞上来了。哗啦一下子堆满了船头。阿军用犁在鱼堆中寻宝,找到大仓鱼、大虾、巨蟹就往镜头凑,又拿海蛇吓人。平时他不是这样的,过不了多久,阿军又回到驾驶舱,盯着渔工分鱼,点算各类鱼的收成。

  这个“不久”的中间,船工已经把网第二次放进海里了。

  分鱼这种活不用赶,半个小时就分完了。百分之九十都是一种小小的黄尾鱼,只能用来制造饲料。五、六十公斤一袋才卖20马币,其余的都可以在市集买到,但最赚钱的还是仓鱼。阿军看了看,估计有45公斤,按批发价50马币一公斤,单仓鱼就带来二千多马币毛利了。卖鱼所得的钱,扣除燃料杂费两三百元后,纯利船老大得一半,另一半由三名渔工均分,今天只有两名渔工,所以阿军也分了一份。

  船上的伙食十分简单,拿新鲜抓来的鱼虾蟹,加点姜、蒜、南乳汁煮成一煱,做个饭。阿军做饭前不洗米,把米加大量的水烧开了,倒掉多余的水,剩下的饭就干净了,特别省劲。所有煮食用具放在船尾一个大木箱,当然少不免有几只蟑螂。碗碟放桶里,都是没洗的,用起来就用旁边水桶的水冲。平日阿军不做饭,都是船工自己做的,阿军说他吃海鲜吃腻了,工压力大,提不上胃口,他宁愿上岸吃肯德基。

  第二网拖的时间较长,渔工中午过后才吃饭,阿康穿得特别破,Tshirt背后被磨穿了很多洞,也许这比较凉快吧。可是他的裤子一点也没破,因为他平常工作只穿底裤,是阿军强迫他在镜头面前穿裤的。其实在渔船上的确穿得越少越好,光着身子,鱼鯹味一冲就散。

  阿军和阿康腿上都有伤,特别是阿康,小腿15公分长的一个伤痕,像被人砍了一刀,他们都说是年轻时弄的,船上没受过伤。阿军打渔20年,阿康十年,每天放网收网,都要站在湿滑的船尾木板上,没有栏杆,打渔赚的钱,是要用命拼回来的。

  回程的时候,发动机好几次停机,不是进水口被堵住就是过热,每次都是阿军自己修的。有时他跳进海里,闭着眼睛摸进水口找喳,有时钻炙热的机房换皮带。阿康驾船时,阿军老是不满意,不是说他没有监看水温表,就是怪他离其它船太近。至于那个马来渔工,我没见过阿军和他说过一句话。

  第二网鱼拉上来了。只有第一网鱼的十分之一,仓鱼只有几条,大部分是牙带,三保公鱼等杂类。做饲料的小黄尾鱼装不满一袋。两次下网的路相距只有1.5海里,得到的结果是天渊之别。难怪阿军要冒着被抓的危险在海下网了。被抓过吗?”没有”抓了罚多少?”第一次五百,第二次一千,第三次千五,第四次上法庭”

  快到渔船码头时,几条渔船像在赛艇般开得飞快,时间越早鱼价越好。鱼有多少斤,码头的买手说多少就是多少,但阿军心里有数。

  我两天一夜没睡觉,已经累得半死。阿军跟我一样,回程时眼睛已经睁不起来,只能勉强开开玩笑。电话一响,他马上活泼起来,原来是朋友约他去打猎,上山打野猪。后来上了岸,朋友竟然先跑了。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热锅上浇冷水,四十多岁还像子般爱嬉戏的阿军,就是靠打鱼才有这种自由。那天累了,赚够了,有节目,就可以歇歇。那个季节北风起、天气好、价钱高,就多出海几次。他半开玩笑地说,既然没节目,他就驾着他的Nissan Sunny银色轿车泡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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