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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渤海深处某海防团官兵:一朵浪花就是一个故事

http://jczs.sina.com.cn 2004年07月01日 18:19 中国国防报

  管水锁 本报特约记者 卢军

  初夏,我们乘着部队的给养船前往渤海深处的一座小岛采访。这座小岛位于庙岛群岛的最前沿,面积仅为1.426平方公里,是有名的无居民、无淡水、无耕地、无航班小岛,某海防团某营官兵就常年生活在这里。在与官兵们相处的10多个日日夜夜里,我们耳闻自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个又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

  救命的船

  和官兵们说起船,上等兵鲁显才一脸的兴奋,那场令他终生难忘的救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天,训练归来的五连二班战友被小鲁的痛苦叫喊声惊呆。战友们把他送到营卫生所,经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已经穿孔,必须马上送到岛外医院进行手术!岛上一个星期才来一趟给养船,当天没有船。怎么办?营里立即将小鲁患病的消息上报,请求上级派船来接小鲁出岛救治。

  当时渤海湾刮着六七级大风,海上已经封航两天了。如何派船救援,大家犹豫不决。

  “人命关天,不能再等了!”要塞区领导经过一番研究决定:“就是困难再大,也一定要全力抢救。”他们迅速派出了一艘抗风能力强、速度快的登陆艇,载着医护人员前往小岛。

  登陆艇像一叶小舟,在七八级大风中颠簸行驶,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行,终于抵达小岛附近海域。由于天黑看不见码头,艇上负责观望航道的两名战士干脆跑到艇头,趴在船舷上,顶风破浪指挥,任凭浪花打湿了全身……

  海上仍然漆黑一片,船艇驾驶员凭着记忆,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码头,但始终找不到准确位置,这下可急坏了艇上的抢救小组。他们站在艇头不停地叫喊,希望岛上的官兵能够听到,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海浪声。

  “火,火……”突然不知是谁叫了两声。原来是岛上前来迎接抢救小组的官兵们在码头上点起了篝火。艇上的官兵们借着火光,凭着精湛的技术渐渐向码头靠近。然而登陆艇刚准备靠岸,又被迎面而来的大浪给打退回去,连续试了几次还是靠不上岸。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砰”,随着比海浪更尖锐的撞击声传入官兵们的耳中,登陆艇终于靠上了岸,艇上、岛上的官兵都激动得欢呼起来。艇身还没有停稳,抢救小组成员就跳上岸,他们顾不上晕船呕吐的痛苦,一路奔跑赶到卫生所,及时为小鲁实施了手术。

  疯狂的风

  岛上风大,而且疯狂得不近人情。1997年,登陆艇送新兵上岛,因风浪大靠不上岸,只好返回陆地。第二天,风浪依旧疯狂,登陆艇强行登陆,新兵们被颠簸得吐了个“天翻地覆”,被扶下艇后,一个个躺在地上动不了。1998年11月初,军区派慰问团来岛上演出,也因风大靠不上岸,大家只能隔海观戏。船走了,大家久久不愿离开,衣服都被浪花打湿了……

  说起岛上的风,还有很多故事。原营长王爱国,在上任的第三天就带领官兵奏响了“闻风而动”的抗天歌。那天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了小岛,营里两个冬暖式大棚的塑料膜面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几十根固定的粗铁丝被挣断近半,埋在地下的大石块也被带出。要想保住官兵们辛苦了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就必须给棚面加固木条。在这关键时刻,王营长顶风冒雨第一个爬上棚面,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狂风掀倒在地上。最后,眼红了的王营长让战士把自己绑在竹杆上,挑到棚面上。在王营长的带动下,大家纷纷仿效,当把木条钉好后,大伙的手指都僵硬得不能动了。

  在岛上,我们见到了副营长杨怀山的妻子薛双琴,一提起那次上岛遭遇的大风,她说到现在还胆战心惊的。去年元旦,薛双琴带着3岁的儿子杨明堂,随部队的给养船上岛和丈夫一起过节。登陆艇在六七级大风中艰难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接近了小岛码头。此时,海上风急浪高,艇身左右倾斜30多度。登陆、靠岸、抢登,几套方案都试过了,但登陆艇终究没能靠上码头,最后不得不在附近海域抛锚,准备等到第二天风浪小些再强行登陆。一路的颠簸,早已使薛双琴母子俩吐完饭水吐黄水,最后吐胆汁。晚上,艇上的炊事班为她们做了可口的面条,但由于晕船的强烈反应,母子俩什么也吃不下!就这样,母子俩不吃不喝在艇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早晨,海上风浪依旧,登陆艇试了几次,可还是靠不上码头,只好选择在后山一片风浪小一些的海域抛锚,让在岛上避风的一艘小渔船来接薛双琴母子和官兵过节用的食品。当小渔船靠近登陆艇时,薛双琴母子已晕得动不了,是在丈夫杨怀山的搀扶下晃晃悠悠下的艇。

  奇缺的水

  岛上最多的是水,最缺的也是水。小岛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但官兵们靠天吃水的历史却由来已久,最困难的时候,每人每天定量用半脸盆淡水,先洗脸,再洗脚,然后用来洗拖把,最后还派得上用场。

  这几年,岛上的官兵发扬“南泥湾”精神,开垦了一块块巴掌大的菜地,但种菜要有淡水,而岛上的淡水比油贵。怎么办?他们生活起居在山底,于是就从半山腰往下开凿了几条小水渠,让雨雪水顺渠而下,流到山底的蓄水池里。有些营房是平顶,官兵们就在平顶四角筑起数厘米高的“小围墙”,用以蓄积雨水。

  我们上岛的时候,天气比较热,随队训练了一天浑身是汗,很想洗个澡,但岛上的淡水是靠每个星期一趟的给养船运来的,特别宝贵,所以我们没好意思向连队张口。晚上,我们为身体出汗发黏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连部文书给我们拎来了一桶淡水,说这里条件艰苦,让我们就将就一下,简单地擦擦。正当我们准备擦澡时,却被前来蹲点的团政治处主任宋涛“逮”个正着,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们太奢侈了,这岛上的淡水比油还贵啊!”想起白天我们给连队战士照相时,发现他们很多人剃光头,原来为的就是洗头省水。

  为了解决岛上日常用水问题,官兵们在营区里挖了一口深20多米的水井,但井水却是又苦又涩,大家称之为苦井。多年来,官兵们一直都用苦井里的水洗漱、洗衣服,在淡水告急的时候,就用苦井里的水做饭,蒸出来的馒头又黄又涩。

  那年春天,岛上来了位姑娘,她是营部司务长吴连学的对象。官兵们乐了,对姑娘十分热情———这可是咱小岛干部谈的第一位女大学生对象啊!

  然而过了几天,战土们突然发现姑娘在井边洗衣时,总是皱着眉头———她那雪白的套裙经苦井水洗涤后,变得发黄了。一连几天,姑娘的脸上少了刚上岛时的那份笑容。

  一天黄昏,吴连学向营长汇报:对象向他发出最后“通牒”,要谈,必须调出小岛。

  第二天清晨。姑娘的房外多了一只红水桶,桶里随时都盛着满满一桶水。看着姑娘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套裙,憨厚的司务长发火了:“这都是战士们吃的水呀。你知道吗?他们都在吃苦井水!”姑娘愕然了。

  第二年夏天,姑娘又来到小岛上,与司务长举行了婚礼,并且还带着3位女同事来岛上“旅游”。临走时,同事们分别和岛上的3位大龄干部互留了地址,从此鸿雁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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