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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在电影中——镜头拷问下的战争人性

http://jczs.sina.com.cn 2004年05月24日 10:13 舰船知识网络版

  [相关专题:伊拉克俘虏遭虐待]

  撰文 / 西瓦

  电影对战争的描述伴随着对和平的呼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而现实的生活中,一场盛况空前的“真人秀”也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纵观人类战争的历史,在文明
尚不发达的时代,战俘会被施加酷刑,摧残精神,甚至惨无人道地屠杀,而在我们现在生活地所谓地文明社会里,他们竟然同样在经受着十分恶意的人格侮辱和精神摧残。这种完全违背道德准则、蔑视人性尊严的行为,其原因何在呢?

  在半个多世紀以来践踏日內瓦公約的虐俘记录中:有德国纳粹分子,将战俘“裸体”送进焚尸炉;日本731部队,将战俘“裸体”送上活体解剖台……现在又将加上来自于“最文明”的美国的军人,将战俘“裸体”作性侮辱,学狗爬,遭鞭打。战争摧残了人性!人性的邪恶,在战争中被极端地放大。电影作为社会发展的一面镜子,人类文化的映像史册,承载着人类对美好地向往,它忠实地记录着人类的真理、善良、博爱与聪明才智,同时也记录下了他们的谬误、邪恶、仇恨与愚蠢。对于战争对于人性的摧残,电影有着最令人震撼的光影再现。

  勇敢的心 (1995年) 20世纪福克斯 导演:梅尔·吉布森(美)

  电影中描写了公元1314年,华莱仕(由梅尔·吉布森饰)率领饥寒交迫的苏格兰贫民揭竿而起,英勇地抵抗英王的暴政,整部影片充斥着血腥和壮美的画面。在影片最后,华莱仕被贵族出卖,沦为俘虏,他面临着残酷的虐杀。真的是虐杀!深爱他的王妃(苏菲·玛尔索饰)甚至给他送来毒酒:“喝下,使你不觉痛楚,因为我不忍看到你受刑。”可见用刑之残酷。围观的人群看着他被施以残忍的绞刑、剖腹、宫刑之后,都高喊着:mercy——宽恕,监斩官以为他也会请求宽恕,然而华莱仕却喊出了震天动地的:freedom——自由。接下来,随着刀斧手手中的斧头落下,华莱仕将脸转向人群,仿佛又看到了他死去的妻子莫罗正在人群中冲他微笑。

  在碧蓝天空的背景下,从苏格兰人华莱仕手中缓缓掉落了那只凝结着一个村庄里淳朴爱情的手帕……人们在被感动的同时,有些卫道士居然发问:华莱仕为一个女人的死而奋起反抗,是否有损英雄形象?!请问:如果你身处伊拉克那个监狱内,如果你身处伊拉克那个被轰炸的婚礼上,你还会认为那些外来者只是侵犯了你个人的生活吗?外来者到底有什么权力欺辱一个民族的自由和尊严!

  拯救大兵瑞恩(1998年)派拉蒙 导演:斯皮尔伯格(美)

  影片开场的半小时里,以令人惊骇的真实映像再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惨烈场面。镜头从老年瑞恩站在诺曼底美国军人公墓前地回忆开始的。在1944年6月6号,暗蓝的海水拍打着法国诺曼底海滩,盟军的舰艇正向着海边驶来,士兵中有人的手在颤抖,有人在晕船呕吐,有的人在亲吻着十字架祈祷,除了海浪的咆哮,世界一切平静,却有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杀与压抑。计划中,在三十秒后,将放下舰舌门,众人分撒冲出,避开炮火。然而,当打开舱门的一瞬,突然枪声大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伴随着激烈的枪炮声,整个画面中充斥着,子弹打穿钢盔,一排排倒下的士兵,掉入水中的尸体,鲜血与尸体飞溅,手捧着的是流出体外的内脏,布满海滩的残支断臂,弥漫空中的凄烈呼喊,刚刚还在你身边一起并肩的战友兄弟,突然悄无声息的倒下,刚刚还完好无缺的身体突然只剩下半截,过半的士兵倒在被染红的海水中。惨烈的场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于是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当盟军攻占了D1区后,两名士兵面对着丢掉了武器高举双手投降的德军士兵开枪扫射。而一旁注视的米上尉(汤姆·汉克斯饰)也无话可说。

  原谅我一口气写了那么多文字。在开头这一段,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三个镜头:

  在寻找自己断手的美军士兵

  在看钢盔时额头中枪的美军士兵

  在举手投降后被射杀的德国士兵

  我个人认为:第三个最为残酷,因为它的残酷反映着之前所有场景的残酷——残酷无情的战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强烈的复仇心理和恐惧的驱使下,平等理性地对待战俘是否真的永无可能呢?

  猎鹿人(1978年)环球 导演:迈克尔.西米诺(美)

  影片描写了1955年的凄惨、血腥的越南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巨大创伤,给迈克尔(罗伯特.德尼罗饰)、尼克、史提夫三个青年造成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惨痛回忆。当三人被俘后,关在了齐腰深的水牢里,老鼠们游来游去,甚至爬过你的面部,而楼上,越军正在用战俘的生命玩着一种极端残酷的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游戏——俄罗斯轮盘。随着一次次扣动扳机的声音,不论它是否射出子弹,泡在水牢中的人都在战栗地经受一次次的心灵的熬煎。当轮到史提夫和迈克尔做到赌桌旁的时候,史提夫彻底崩溃了。

  我想任何人在无数枝冰冷的枪口的逼迫下,要用枪打爆自己的太阳穴的时候,都会崩溃的,因为你不知道这一枪下去,你是体会到疼?还是体会到黑暗?你是得到一瞬而永久的死亡?还是要继续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你没法说清这种恐怖,也许这才是最恐怖的。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1983年) 导演:大岛渚(日)

  影片讲述了1942年二次大战中的爪哇日军战俘收容所中,以塞里埃(大卫·鲍伊饰)和劳伦斯为代表地英军俘虏,在日军上尉世野井(版本龙一饰)和士官叶罗的暴虐管制和惨无人道的武士道精神重压下,所作的反压迫斗争。在这里,战俘动辄要遭受鞭打,被认为有罪的人要剖腹自杀以谢罪,对任何命令的稍有违抗则要被斩首,而其他的战俘则要在一旁观刑,亲眼目睹这些惨无人道的刑法。

  然而,就在这个充斥着压抑、血腥和死亡的集中营中,世野井对塞里埃,叶罗对劳伦斯都产生了复杂而又微妙的同性情谊。人性的力量在这里对战争的法则进行着最绝望的抵抗,在战争中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最终,为了拯救众人,塞里埃挺身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并亲吻了世野井,然后被埋入土中,只露出头。夜里,世野井来到他面前,剪下一撮头发,郑重地敬军礼后离去……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情Bent(1997年)导演:Sean Mathias(英)

  影片反映了二战时期德国集中营中对战俘、犹太人和同性恋者的非人虐待。既是犹太人又是同性恋者的马克斯和自己的爱人一起被抓进了集中营,在一重重最惨烈现实的重压下,让他们透不过气来。纳粹士兵凌虐马克斯的爱人,并强迫马克斯参与施暴以证明他不是同性恋,马克斯崩溃了,进而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屈服了。而另一方面,进入集中营后,马克斯和同车来的另一同性恋者霍斯特结成了患难之交,日复一日,他们的工作只是机械地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把一堆石头搬到另一边,然后再一块块搬回来,循环往复。这种单调徒劳的劳作全无目的,毫无意义,它不仅是对身体的摧残,更残忍的是它毁灭人的希望,这是对战俘心灵最残酷的折磨之一。

  然而,压迫最深的地方,爆发也就最剧烈,在这片死亡焦土之上,情爱不可避免的在悄悄滋生长,这是灵魂的抗争,是人性的回归,是对自由和尊严的向往与追寻。

  鬼子来了(1999年) 导演:姜文(中)

  这是一部“战俘肆虐”的片子,与前面几部都不相同。这也是一部我看完后半晌无语,说不出话的影片,记得看完时拉开窗帘,外面仍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而内心却无比恐惧和悲凉。在1945年,日军即将投降的时候,一个日本军曹和一个翻译被不知名的人捉住放到挂甲屯的马大三(姜文饰)家后,就没有再回来取,马大三不忍杀死这两个俘虏,和村民们一起供养了他们半年,村民意欲交还两人与敌人换两车粮食,而日军将领不仅送来六车粮食,还来到挂甲屯和村民一起联欢,然而鬼子终究是鬼子,转眼间联欢会变成了屠杀场,而鬼子明明知道在这一天他们的天皇已经宣布了无条件投降——在中国人面前,他们应该是战俘!但是,映着篝火的闪光,一把把的刺刀刺下,一个个的中国村民倒在血泊之中。逃过一劫的马大三在瓢泼的大雨之中,只身闯入日军俘虏营寻仇,结果却因被国军以“违背停战协定”的罪名砍下了头颅,而执行的竟然就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半年的日军军曹,军曹伸手轻轻弹掉爬在马大三脖子上的一只蚂蚁,挥下了军刀。

  嗜血的人终究嗜血,残忍的人无法突然善良,任何个人的美好人性在冷酷的战争庞大机器和群体的嗜杀意识下的抵抗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们活在一个空前戏剧化的时代,恐怖事件时有发生,无数的人正在倒下,战俘们也仍然在受着侮辱与虐待,一切宛如电影。影片结束,演员们可以回到家中,舒服的洗澡睡觉,而死亡的人们仍然躺在荒凉的道边,被囚禁的战俘仍然赤裸着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人们何时才能够对自己的邪恶觉醒,用清醒和理性使世界更加和平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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