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就长年累月工作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庆浩摄 庆浩 孙慧
有这样一支特殊的部队：战士们不扛枪、不操炮，却常年与土石为伍，和大山做伴，数十年如一日地搞土建、挖坑道。初秋时节，笔者走进大山腹地的总参某工程兵旅建筑营，去看望劳苦功高的“建筑兵”。
走进坑道洞口，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随行的张进全教导员一边吩咐笔者披上他的棉衣，一边说：“坑道里气温低，空气湿度大，战士们一年四季棉袄不离身。”
穿行在纵横如网的钢筋框架中，笔者来到机器轰鸣的作业现场，头顶安全帽、嘴戴防尘罩的官兵们正抱着风钻机作业。战士聂建兵和王培丰一人怀抱风钻，一人托住钻头，配合十分默契。钻杆飞速旋转着刺入岩壁，他们的身体也随之不断颤动，衣服很快就被钻杆处喷出的水淋湿了。
张教导员放大嗓门告诉笔者，风钻打眼分干眼和水眼两种，现在他们打的就是水眼。没过一会儿，风钻遇上了混合土石，钻不动了，他们便改打干眼。这一回，风钻喷的不再是水，而是喷出一股“白雾”，那是被钻成面状的石粉。“白雾”沿着坑道壁迅速扩散开来。虽然戴着防尘口罩，我们还是被呛得咳嗽不止。而作业面上的官兵，每天要在这种“雨雾交加”的环境里，一米一米地向前延伸“地下长城”。
另一个工作面上，排长王广华正带领几名战士用钢筋加固墙壁，编筋、喷浆，一道道工序看得笔者眼花缭乱。营长张连树告诉笔者，坑道作业即使是打一米深的坑道，也要经过十几道大工序，小的细节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亲眼所见，挖坑道的复杂、施工作业的繁琐是无法想到的。
说话间，我们走到一处刚爆破完不久的作业面前，几个推小车的“建筑兵”正在忙着出渣。犬牙交错的岩石悬在他们的身体周围，使人担心随时都会砸落下来。“不用怕，爆破完以后我们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排险，然后才出渣。”张教导员似乎看出了笔者的担心，接着介绍说：“为了保证施工战士的人身安全，每次排险都是干部上，这在我们施工部队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坑道里经常会遇到的塌方，张营长说他们早已准备了很多应急妙招，比如每一班施工小组的安全人员，平时都会装一些“豆石”在口袋里，遇到险情，他们就抓一把向施工人员身上砸去。而这个时候，善于“逃跑”的才是好兵，讲评时要表扬的。
“年轻的战士在这样艰苦危险的环境中尽义务献青春，他们没有想法吗？” 看着这群“建筑兵”干得很欢，笔者问道。
张教导员一脸神秘地告诉我们，“战士们有没有想法，我们用磅秤一称就知道。”“用磅秤？”“是的，我给一名战士称了4次体重才让他进坑道。第一次体重不达标，说明体力还不行，适应不了坑道生活。第二次称体重他迟到了一分钟，说明他时间观念不强，这与‘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生命’的坑道生活不合拍。第三次称体重他显得有些紧张，说明他对进坑道有顾虑，思想不稳定……”
瞧，经他一解释，还真有那个意思了。身边一个肌肉跟混凝土一样结实的兵说：“称体重就是称精神，这关过不了，想为国防做贡献，免谈！”
听着这些“建筑兵”的话语，笔者不禁想起一位诗人的话：在这里，比泥土坚硬的是岩石，比岩石坚硬的是钢铁，比钢铁坚硬的是这群都市“建筑兵”的精神和作风。
（解放军报 2003年10月04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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