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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78度高温无人区里的武警黄金部队(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3年8月25日 18:05 新华网



  新华网乌鲁木齐8月25日电(吴杰、刘学努)8月上旬,记者从乌鲁木齐出发,经哈密,过火焰山,走进了武警黄金部队在无人区的施工点,亲历了官兵们在无人区里的真实生活。

  夜宿黑山头,风沙不期而遇

  经过800公里的长途颠簸,记者到了有名的无人区:黑山头。心神疲惫的我们正在帐篷
中和中队干部谈论着戈壁的故事时,负责发电的战士走进帐篷问何时休息。谈兴正浓的我们这才知道,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为了等我们采访,中队特意延长了发电时间。一想起明天官兵们还要一早上山施工,只好草草地抹了把脸便上床躺下。

  远离城市的戈壁之夜,显得格外寂静和漫长。第一次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与官兵们一起宿营,大家开始还显得有点儿兴奋,但一路的劳累很快就把思绪带进了梦乡,尽管月色透过帐篷的透气窗像碎银般地铺了一地,但熟睡的酣声已畅然四起。

  寂静的戈壁寂寞的夜。随着深夜的走近,帐篷内的气温从白天的45摄氏度降至30摄氏度。就在我也略有睡意时,帐篷外面刮起了风。微风穿过透气窗扑面吹来显得舒适而惬意。但过了一会儿,温顺的风突然显得焦躁不安起来,随之越来越大,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呼啸而来,挟裹着黄沙扑进帐篷。噼噼啪啪拍打着帐篷的声音,把靠近门口刚刚入睡的总队新闻干事刘福江惊醒了,他拧亮手电坐了起来。“这风大约有8级,快把窗帘拉死。”大家听他这样一说都紧张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跑出帐篷去封窗户。

  刚才四周还沉浸在如梦的月光中,转眼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狂风扬起的沙粒打在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大家显然顾不了这些,赶忙找来铁丝把刚拉上又被掀开的透气窗封死。

  回到帐篷,大家已完全没有了睡意。就在我们来之前,一场10级大风把中队的两顶帐篷拔地而起,正在睡觉的四名战士拽着帐篷被风刮走。幸运的是风停下后,被风一起带走的战士从300米的山包后面又把已经撕成两半的帐篷带了回来。这时大家看了看手表,时间指针已指向了凌晨4时23分。夜宿黑山头,一夜无眠。

  感受孤独,自己的呼吸都十分陌生

  在无人区住过一夜后,我领略了这里的寂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感到陌生;也领教了狂风挟沙飞石的狂暴无情。让我在恐慌中感到几丝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帐篷会随风而去,留下我守着孤寂而荒凉的戈壁。那一夜,大家真正尝到了风沙的滋味,生命在空旷辽远的无人区是那样的无助而脆弱。

  早晨醒来,隔壁的帐篷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是一曲《大海啊故乡》。能在无人区听到这样舒心而悠扬的笛声,让我们不安的心多少有些慰籍。可让我感受更多的是战士们深埋在心底的孤独。为寻找采访线索,我决定找个战士聊一聊。慈长利是刚入伍半年多的新战士,自从我们住进中队后,作为一名采样工的他便临时充当公务员的角色。看他每天忙忙碌碌地为我们打水送饭,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我便问他:“小慈,看你整天乐呵呵的,你不觉得呆在戈壁滩孤独吗?”“不觉得,都习惯了。”“昨夜的大风你不害怕?”“这算啥,前几天我还拽着帐篷跑了好几百米远呢!”

  就在大家和慈长利闲聊时,中队长刘勇带着拉水车从哈密市回来了。原来水车坏在路上,他和司机又在戈壁滩睡了一夜。当我问他为什么不在哈密好好睡一觉再往回赶时,他把高度近视眼镜向上推了推,对记者说:“一想起战友们在戈壁滩等着我们,自己就觉得住在市里反而睡不着觉,孤独得很。每次下山拉水即使赶不回来,能赶在戈壁滩睡觉也觉得心里踏实。”

  大风过后的无人区又恢复了平静,战士们踩着戈壁滩50多摄氏度的地表高温,在整理被风吹坏的帐篷,准备上山进行槽探施工用的工具。

  遭遇高温,温度计到了78摄氏度

  室外气温高达70度摄氏时,炉火熊熊的厨房是个什么样子。带着疑问和对炊事员的敬意,记者决定到炊事班帮厨,感受一下在无人区火炉之中的“火炉”是什么滋味。

  中午12时到下午4时是无人区气温最高的时候,由于战士赶早上山图天凉时施工,中午吃饭时间便改在了下午2时,炊事班长何新奇12点就开始忙碌着为官兵准备午饭。厨房设在一个15平方米的帐篷内,一块白布帘把操作间和储藏室一分为二,储藏室内各种面袋及调料品码得整整齐齐。

  这里就是我今天帮厨的地方。这里的“伙头军”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连我这个在部队当过炊事员的“行家”也不行。原来火苗四蹿的炉火让我捅了几下显得越来越小了。

  看我一幅急于求成的样子,何班长笑了:“还是我来吧,没有鼓风机,在密封严实的帐篷内生火最难了。”

  我也知道要按现在的样子一直烧下去这火不灭才怪呢,听何班长这样一说,连忙点头说:“就是,就是”,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直怨自己做饭的本领技差一筹。

  我转身又来到正在切肉的新战士王明身边。“让我帮你切一把。”“不了,不了,你还是到外面透透风吧,这里实在太热了。”是啊,刚才烧火时一紧张还没觉得,听小王这么一说,还真得感到热了,一看胳膊全是汗水。

  “温度计在哪?”

  “在那边”。

  我拿起温度计一看,哎呀,高限100摄氏度的温度计,水银柱已经到了78摄氏度。看着我直咂舌的样子,何班长凑了过来:“原先挂在这里的温度计高限是60摄氏度,前几天烤爆了。这里最热要数7月份,每做完一顿饭,热得自己看到东西都想吐,这几天还凉快了呢!”

  俗话说:好的饭菜顶上半个指导员。两个小时过去了,红烧鲫鱼、炒江豆、冬瓜炒肉、清顿羊肉送上了官兵们的餐桌。看着大家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我读懂了奉献的深刻内涵。

  巧遇百灵,战士们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康古尔塔拉红山矿区采访时,我听到战士们形容酷热和风沙的一首打油诗:狂风热浪阵阵高,帐篷睡觉像洗澡。半个馒头一天饱,一场大风满山跑。没水洗脸更本色,放歌戈壁志更高。

  难耐的高温酷暑让黄金兵更加深切地体味到了肩负的神圣使命。在这“天上无飞鸟,风吹石头跑”的荒原戈壁,战士们打趣的说,长翅膀的动物只有苍蝇。而我们竟奇迹般地同两只百灵鸟相遇了。

  20日上午,我在中队营地和战士们亲眼目睹了两只百灵鸟来寻水的景象。吃过午饭已是下午3点,记者正和爆破手战士高有亮聊天时,政治处魏科在门口大喊:快看,来了百灵!只见这两只百灵鸟在水车下的阴影里张着嘴大口喘气,这一定是一对迷了路的行者,要不就是一对勇敢的探险者。战士们听到有百灵鸟来访,高兴地跑出了帐篷。

  在无人区难得看到飞翔的动物,所以大家都没有打扰这两只百灵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一会,其中一只百灵鸟快步跳跃到离水车不远的水池旁,张开长长的嘴巴喝起水来。已有两天没涮牙洗脸的战士们此刻正等待外出拉水的水车到来,仅留存的这点供做饭用的水就直接对百灵鸟开放了。

  或许是这只百灵鸟太渴了,或许他喝的太多了而想躺下休息一下,喝完水后不久就倒在了水池边。而另一只百灵鸟只是喝了几口,便围绕已倒下的同伴转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战士们都纷纷小声猜测起来。

  这时,按耐不住的小高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那只百灵鸟睁着两只大眼睛早已停止了呼吸。手捧这只死去的百灵鸟,小高的眼睛湿润了。

  “庞副指导员,我们给百灵鸟洗个澡行吗?”沉默片刻,小高对中队副指导员庞乃旺说。“洗完后就把他埋了吧。”在一旁站了许久的庞副指导员对小高说完后就走回了帐篷。

  晚上8时40分,剩下的那只百灵鸟张开双翅在晚霞的余晖中孤单地向远方飞去,战士们都抬头向百灵鸟飞向的远方久久地凝视,一句话也不说。

  遥望哈熊掌,听那惊心动魂的故事

  哈熊掌距东山湾有近400公里的路程,听指导员史克龙介绍,那里不仅山高路险而且多暴雨,上山时要经过十多条河,一旦遇上雨天,山上流下来的洪水就会把河床抬高,并将唯一的一条进山通道封死。

  就是在这海拔4700多米高的崇山峻岭间,武警黄金八支队六中队的官兵搭建起两顶绿色帐篷,在别人没尝试过的高原,把第一台钻机架在了天地间。史指导员讲了在我们来之前洪水袭击哈熊掌时的发生的那惊心动魂的故事——

  去年7月15日,正在进行钻探施工的官兵,被一场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赶进了帐篷。雨点夹着冰雹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一夜的大雨使河水暴涨,滔滔洪水切断了官兵运送施工器材和供给的唯一道路。

  钻探施工因缺少水泥无法正常进行,就在官兵一筹莫展之时。值班战士杨林跑来报告:有一哈萨克牧民骑马送来一封信。中队长靖军打开一看,信是参谋长郭德红写的,告诉上山指导施工的工作组车辆被洪水围困,速派人救援。

  由于雨大路滑,救援路上,车子经常出现突然掉头,有时甚至横着走。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行进,官兵们到达陷车地点后,不顾路滑泥深,挖的挖,拉的拉,推的推,经过20多分钟的奋战,被陷的车辆终于被拉了上来,而官兵们浑身上下全都是泥水,活像一个个泥兵俑。

  在返回的路上,一条大河又拦住了车辆。打头的第一辆吉普车没能冲过去,被陷在了河中央。汹涌的河水一下子就把吉普车淹没了一半,司机和车上的几名战士也纷纷爬到了车顶,看着车辆在洪水中摇摇晃晃,随时都有被冲翻卷走的危险,靖中队长便率先跳下水去拴钢丝绳,洪水愈发凶猛,一下子没到了胸口,官兵们艰难地在水中挪动着脚步。抓钢丝的手麻了,但谁也不放手,嘴唇发紫了,咬着牙坚持。20分钟,30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不容易把钢丝绳挂上,车一拉又断了。官兵们不得不再一次下水。经过1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战,车子终于被拉上了河岸,可官兵们却冻的连话也说不清了。

  同洪水鏖战的三天三夜的经历结束了,钻机又在山谷间回响起来。史指导员讲到这里时,目光向着哈熊掌方向久久地不愿收回。我们知道此时史指导员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去问他打扰他,大家就陪他静静地坐着,向着远方默默地凝视。

  金色兵谣,黄金兵的豪情擦亮了天边的明月

  就要和在戈壁滩找金的官兵们告别了,中队领导决定组织一场联欢会。

  当晚10时,太阳刚刚落山,去哈密拉水的司务长张红喜顺便带来了金黄的哈密瓜。指导员董玉春和战士们忙着往帐篷上安装彩灯。副指导员庞乃旺带着战士们推选出来的演员们进行彩排。采访组的刘福江找来填图用的白纸和标样用的红油漆,写下了“金色兵谣”四个大字贴在了帐篷前。

  10时30分,在一首《革命气节歌》声中晚会正式开始。首先是各班组织拉歌比赛,虽然全场的官兵加起来都不足40人,但双方的拉歌劲头可真不小,而且拉歌的技巧也是粗中带细,环环相扣,气势一浪高过一浪。爆破手高有亮不仅是爆破行家,还是情歌王子,一首《朋友》唱的我们心里酸酸的。几天来,大家从相识到相知,彼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张红喜的武术表演,更是让我们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位平日看似文静的司务长竞是个武术迷。这下,摄影干事吕广臣可有了题目,他把随手按下的照片题目就定为《从‘伙头军’到‘武林高手’》了。

  身处荒无人烟的大漠戈壁,每天的施工生产已让官兵们疲惫不堪,但战士们一个又一个精彩的节目却让我们大开眼界。相声《警营歌唱家》的风趣幽默逗的大家捧腹大笑;笛子独奏《九月九的酒》让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远方的亲人,从而坚定为黄金事业奉献青春的信心;进行擒敌配套表演的两名战士,每一招一式都流露出武警官兵“当兵不习武,不算尽义务”的军人天职。金色的兵谣在辽远的戈壁上回荡,黄金兵的豪情擦亮了天边的明月。

  在戈壁滩生活的每一天都让我们留恋,这里的每一名官兵都让我们想念。再见了,红山矿区;再见了,戈壁滩!(摄影吴杰、刘学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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