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经营报：要警惕艺术光环下的金钱黑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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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jczs.sina.com.cn 2003年7月19日 11:52 中国经营报 | ||||
  最近在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03春季拍卖会，一幅神秘现身的拍品《晋索靖书出师颂》被故宫博物院以2200万元人民币购得，尽管故宫以“天价”收购珍贵文物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的拍卖却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争议的焦点集中在《晋索靖书出师颂》的真假上。这次事件也使人们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对普通公众来说有些神秘的艺术品拍卖业。中国的拍卖业自1992年启动以来，伴随着经济活动以每年增加30多亿成交额迅速发展。但是从国际的经验来看，拍卖行业中的经济违法活动也一直没有停止。在中国全面整顿经济秩序中，拍卖行业
中国要警惕艺术光环下的金钱黑幕 宽敞高大的拍卖预展厅流光溢彩，身着豪华的服饰的商人及社会名流汇聚一堂，服务生托着银酒杯穿梭于客人中，酒杯中斟满了醇香的葡萄酒，而琴师坐在一架钢琴旁弹奏着优美的钢琴曲，客人们尽情享受着烟薰鲟鱼、四季蔬菜和最好的烤牛肉。这是世界上最大拍卖行之一——索斯比公司豪华的自由之夜拍卖预展会。拍卖尤其是艺术品拍卖在很多人眼中是令人垂涎的富翁们的游戏。在那一片神奇光环的笼罩下，艺术品拍卖使无数人着魔般身陷其中，贪欲、懊恼、欣喜交织其中。 1813年纽约曾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名为“拍卖的危险倾向以及预防的必要性”。在这本小册子中明确指出：“如果政府想要去劝阻人们不要受拍卖市场的诱惑，其努力一定是徒劳的。假如拍卖只是将物品从这个人手里换到另外一个人手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它而着魔了。拍卖不是一种普通的交易模式，事实上它是一种破坏交易的模式。拍卖是一种游戏，而这种游戏除了流氓和白痴以外没有人会玩。在那里即使是最小的一点诚实，也会成为障碍。”多少年来，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拍卖舞台上，却深藏着各种玄机和欺诈。在艺术品拍卖巨额利润的刺激下，拍卖行与某些幕后黑手串通欺诈客户的情况屡有发生。 从拍卖妇女到拍卖奴隶，拍卖拥有着魔力 拍卖这一历史悠久的交易形式，已被精明的从业者采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拍卖曾充当过古罗马战争机器的角色，并帮助南非完成了奴隶交易，在经济危机时期拍卖则被用来迅速清理大量的剩余物资以及设备和财产。 “拍卖”一词的英文出自拉丁文“auctio”，本意是渐增。事实上，拍卖并不完全是攀升的形式，也有递减的拍卖方式，即荷兰式的拍卖。除此之外还有燃烛记时式拍卖和日本式的同时竞价。拍卖的形式、竞价的方式在世界各国都不相同。在最早记载拍卖历史的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历史》一书中，就记录了两种不同的竞拍方式。在这段描述公元前巴比伦人独特的竞买姑娘的章节中，希罗多德写道：在所有的乡村里，每年都举办一次姑娘拍卖会。他们将适婚女孩集中在一起，而男人则在她们四周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拍卖师依次唤叫每个姑娘的名字。叫到名字的女孩站起来供拍卖师拍卖。拍卖先从最漂亮的女孩开始。然后是容貌稍次一点的姑娘。第一个姑娘很快以高价成交。拍卖女孩的目的就是为了结婚。阔佬之间为了购买一个漂亮的女孩而激烈竞价。而下等人决不会娶到一个漂亮的老婆，他们只得廉价娶一个丑姑娘为妻。当拍卖师将所有漂亮姑娘卖完后，再呼喊丑一些的女孩，叫这丑女站起来，然后问在场的男士，哪一位愿开价娶她为妻。有人竞价后，拍卖师将这个姑娘敲定出售。他们将漂亮姑娘卖来的钱，用作丑女或有生理缺陷的女孩的嫁妆。如果有人不通过拍卖而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意中人，这是违法的。如果确定婚娶的男人没有通过拍卖是不能将姑娘带回家的。通过拍卖而结为夫妻的，如果生活上出现不协调，法律允许将购买款退回给男方。异乡人只要愿意，也可以在异地买妻。从希罗多德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人对漂亮姑娘的拍卖是采用渐增式的方式，但在出售相对难看的女孩时，由于男士不满意，很少有人参加竞争。拍卖人为了卸包袱，就采用了相反的渐减式报价，价位一直往下降，直到其中有人愿意接纳这个不幸的女人为止。 高效的罗马战争机器胜利地拓殖古代大片领土，因此给拍卖师提供了更多的机遇。罗马军队多次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在被征服的国土上掠夺了大量物资。许多战利品被拍卖，许多战俘也以同样方式在罗马世界的奴隶市场上出售。事实上，罗马商人紧跟在远征军之后，在占领区以拍卖形式扩大贸易。这种售卖实际上是“刀枪胁迫下”的交易，也是罗马式的“击槌”成交。当今的拍卖方式，在很大程度上采用了这种“约定性”的室内罗马式的售卖。 古罗马还创造了另一项拍卖史上的首创记录。公元前146年，当罗马人在军事上取得亚该亚之战的胜利后，执行官卢修斯-马缪斯下令，凡油画及雕塑之类的战利品必须在罗马公开拍卖销售。在拍卖阿利斯泰兹所画的一幅酒神巴克斯的油画时，报价竟达到600,000赛斯特思(古罗马的一种银质币制)，这是一个非常昂贵的价格，相当于当时23,000枚金币。买者是佩尔加缪国王阿特拉。阿特拉虽买下了这幅油画，但却空手而归。因为，罗马当局对此深表疑虑，认为这幅画也许具有某种魔力，否则阿特拉就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最终，罗马当局拒发“珍品”出境证，不允许将油画带出罗马；因此，阿特拉还是空手而归。事后，罗马当局将此画请入教堂，放在谷类女神像旁，作为教堂的点缀。 古今的拍卖都有着某些相同之处，通过对历史的简单回顾我们不难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拍卖确实具有无穷的魅力。这种魅力引发出许多最基本的人性特征，这种特征不仅使拍卖没有被历史所淘汰，反而得到了发展和壮大。拍卖的成功也许并非在于其交易技巧，而是在于人类难以自控的意念，当人们贪欲的天性自然增长时，想用毅力来控制这种购买欲望是非常困难的。 拍卖史上最大的黑幕——两大拍卖龙头老大联手欺诈客户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大拍卖行的拍卖师们播下了艺术品拍卖的种子，经过多年耕耘，现已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精美的艺术品拍卖已经成为拍卖舞台上最为闪亮的明星。如果把艺术品拍卖市场比做一块大蛋糕，那么索斯比拍卖行等几家拍卖行几乎囊括了整块蛋糕；而其它拍卖行只能分享着蛋糕的残屑。 已有256年历史的索斯比拍卖行，人称全球拍卖行业的航空母舰，享有很高的专业威望。索斯比拍卖行年拍卖成交额超过20亿美元，在世界各地包括我国香港建有80多家一定规模的分公司或办事机构。戴安娜-布鲁克，曾是索斯比拍卖行的掌舵人之一。因为执掌索斯比，她一度跻身于全球艺术品市场最有权势人物的行列，在拍卖界呼风唤雨。但在2001年10月5日，这位索斯比拍卖行的前任首席执行官，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在律师陪同下，她低垂着头，竭力避开记者们的镜头，匆匆步入纽约的高级法庭。她作出了这一生最艰难的一个决定：承认公司多年来一直跟竞争对手佳士得公司暗中联手，操纵全球拍卖市场，垄断价格，欺诈客户。根据美国司法部反托拉斯司的公诉材料，在1993年至1999年间索斯比拍卖行与佳士得公司串通，对出售艺术品的客户收取同等金额的佣金，使客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两拍卖行通过这种非法手段猎取了高达4亿美元的黑钱。 索斯比董事威廉-卢森特和首席执行官纷纷发表公开讲话，对索斯比的客户表示抱歉，索斯比董事会主席米歇尔-索文也表示“对于索斯比来说，这种错误是不可接受的”。美国《时代周刊》认为这起案件是美国历史上反托拉斯最大的一起。根据判决，两家拍卖行不得不赔偿已经找到的12万个顾客，而其他的行政开销，则高达1亿美元。 这个丑闻给索斯比拍卖行和佳士得公司都造成了重创，索斯比拍卖行股价跌掉了三分之二，250多年苦心经营树立起来的高贵形象动摇了……索斯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意欲将其低价收购者正跃跃欲试。早在1997年，美国司法部就开始针对索斯比和佳士得拍卖行联手操纵拍卖佣金定价的调查。1999年，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以专栏揭露索斯比拍卖行拍卖假古董家具。后来索斯比被迫承认报道属实，但将出错归结于"未能鉴别真伪"。 拍卖索斯比，一石击起千层浪 每年索斯比等大型拍卖公司的拍卖会已经成为艺术市场最大的流通地，当一幅幅珍贵画作在以天价卖出时，人们口中不断发出惊叹声。可是在流光异彩的拍卖会之后，世界宝贵的文化遗产却在遭受着另人悲痛的摧残与破坏。就在美国对阿富汗实施军事打击之前，很多人都认为阿富汗神奇的文物遗产早已在历经20年的战火洗礼和经济动荡后荡然无存了。但事实上，许多阿富汗艺术珍品被辗转万里漂洋过海运到了北美、西欧和日本这些艺术品消费大国。这些走私艺术品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运到国际艺术品市场。索斯比拍卖行副总裁兼印度和东南亚艺术品研究专家爱德华-威尔金森在接受采访时说：“近年来，象征着古阿富汗文明最高水平的犍陀罗雕塑的价格上涨了将近30%。每周索斯比都会接到类似的生意，希望能够卖出从阿富汗倒卖出物品，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巴基斯坦和印度。通常我给那些倒爷的答复都是建议他们和博物馆联系。这些可不是我们可以拿出去卖的东西。”但是一些打击文物走私的官员认为，在非法利益的驱动下，索斯比和佳士得等国际拍卖行长期以来一直在从事违背行业道德准则的为活动，国际社会和国际组织从来没有停止对这些拍卖行丑恶行为进行谴责，许多有关它们在全球进行非法文物交易的丑闻也时有披露。 英国《观察家报》及《每日电讯报》的资深记者彼得-沃森在1997年经过长达数年的卧底，写出《拍卖苏富比——一次针对国际著名拍卖行的秘密调查行动》一书，对索斯比、佳士得等国际著名拍卖行长期参与国际文物的走私与买卖进行了披露。《纽约时报》对该书的评价是“揭示了国际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内幕及艺术品市场中的不为常人所知的重大秘密，并清楚指出画商和收藏者的道德责任，使这本书具有极高的价值”。沃森的调查不仅挽救了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走私大枭也因此落入法网。 整个事件起源于一个被索斯比控告多项罪名的离职员工，他找到了彼得-沃森并出示了一些惊人的文件，这些文件揭露了存在于艺术界另人发指的罪行。文件中显示索斯比公司多年来一直默许员工拍卖被盗的文物，堂而皇之地蔑视当地政府的法律，其犯案地点横跨意大利、印度、柬埔寨和伊朗等地。沃森于是根据文件线索乔装走访了意大利、印度等地的文物市场，并布下了诱饵等待贪心者上钩，随着沃森和他的同事一步步深入索斯比公司，一个巨大的黑幕显现了出来。索斯比拍卖行长期以来对拍卖被盗文物的行为默许，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文物走私和盗墓活动提供了流通出口。在沃森实地采访的印度小村，文物盗贼非常嚣张，他们大肆用挖土机破坏古文明，并将村民们信仰的神像搬走。村民被迫将神像藏在家中，但是受伤最深的是当地人的灵魂。 拍卖的历史就是其自身存在的历史。它曾具有欣欣向荣的现在，也曾具有抹上灰暗污点的过去。但毫无疑问，它将会有一个诱人的将来……但金钱的贪欲从来没有放弃过拍卖业，也许很多故事还会重演。中国的拍卖行业虽然发展势头良好，但是在刚刚进入市场经济和金融财务兼管还不够完善的情况下，最好能预先做好防范，减少艺术光环下金钱黑幕。(北斗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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