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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聚焦:伊拉克前线美军士兵的内心世界

http://jczs.sina.com.cn 2003年4月7日 00:08 舰船知识网络版

  伊拉克的战事一天天在继续,战场上的士兵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人们无疑很想了解。美国《新闻周刊》随军记者阿里安-弗洛尔斯4月6日发表文章,从侧面描绘了美国第3机械化步兵师的三个普通士兵的战场生活镜头,让人们了解到战争的残酷本质和战场上士兵的内心世界。

  自开战以来,这支美军部队一直冲在最前面,4日他们占领了萨达姆国际机场,5日他
们的坦克又隆隆驶过了伊拉克首都的街头。

  上士约瑟-埃斯帕

  星期五,33岁的上士约瑟-埃斯帕达到萨达姆国际机场一个伊军哨所,检查战斗中美军坦克和“布雷德利”战车所造成的伤亡情况。在杂草丛生的沙地上躺着至少4名身着绿色迷彩服的伊拉克士兵尸体:一具尸体没有了脑袋,被弹片削掉的稀烂的头颅掉在不远的地方,只有上面连着的一只耳朵才能让人们相信这团东西曾经长在某个人身上。所有的尸体都扭曲变形,看上去就象是蜡像,苍蝇“嗡嗡”地绕着尸体的伤口飞。

  埃斯帕达拿起相机给这些尸体拍了照,他说:“这些人本来是有机会投降的,他们现在变成这样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不是他们就是我们。”

  在一具伊拉克士兵尸体旁摆着一个美军急救包,里面还有吗啡和绷带,显然曾有美国军人试着来解救这名伊军士兵。埃期帕达说:“这让我觉得好受了些,我们已经尽力去挽救他的性命。”

  对死亡的景象埃斯帕达并不陌生,就在头一天幼发拉底河边的战斗中,他还用“布雷德利”战车上的25毫米机炮打死了好几个身穿黑衣的伊拉克民兵。在上次海湾战争中他也杀死过不少敌人。他说,当时自己还只有21岁,每当打死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颓废,然而现在,这种事虽然对他还有点“触动”,但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伤心。过去的经历让他能清醒地面对战争。他并不厌战,只是认为战争本身就肮脏而混乱。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战友们的安危。他在部队中人缘极好,人们都喜欢这个身材高大、笑声极具感染力而又象兄长一样关心战友的家伙。

  埃斯帕达并不怎么爱看满天飞的新闻,也不大关心五角大楼和战地指挥官之间在部队规模上的争论。他对未来有自己的看法:“不管他们(战争计划决策者们)拿出什么方案,我都坚信我们一定会胜利。”战争意味着伤亡。在夺取这座机场的战斗里,第3机步师损失了不少人,人们切身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埃斯帕达说:“它让许多人都开了眼。我们是在打仗。我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埃斯帕达所在的旅担负着直逼巴格达的任务。但众所周知的补给问题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由于后勤补给跟不上,大家原先每天4升饮用水的定额被减到了1升半。星期五有两名士兵因为抢水喝而大打出手,其中一人的伤势相当严重,部队甚至不得不唤来救伤直升机。埃斯帕达说:“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恐慌。我们只要在个人卫生方面少用点水就行了。不过这样做的后果你能看到,也能闻到。不少士兵三周没洗过澡,脚臭得都长毛了。不过没关系,这样只不过有点不舒服罢了,大家不会因此得什么病的。”

  弹药补给也出现了麻烦。第69装甲营在幼发拉底河打了场硬仗,营中的25毫米高爆弹几乎全打光了。他们跑到埃斯帕达的第7营来肯求能给点子弹,但得到的回答是“该死!不行!”埃斯帕达说:“没人想把弹药送人,它们能保住你的命。”不过最后,第7营还是给了第69营足够其自保的弹药。

  一等兵乔万尼-加西亚

  星期五晚上,第3机步师第7营的一等兵乔万尼-加西亚躺在“布雷德利”战车上仰头观望满天星壮斗。这是他24小时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这是什么生活啊,”这个长着一双天使般眼睛的小伙子说道,“虽然我才21岁,可我已经看得太多了。”

  当从美国乔治亚州斯图尔特堡出发的时候,加西亚对战争还没有想得太多。“我努力不让自己想得太远。我试着只想眼前的事。”他已经接受过无数次训练,也看过《黑鹰折翼》等好莱坞大片,因此战争是什么样他心里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战争开始之后,他才知道事实跟以前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以前只是抽象地考虑过死亡,但两天前他亲眼看到了。当时加西亚驾驶着“布雷德利”行驶在卡尔巴拉至幼发拉底河的道路上。路旁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车辆。加西亚说:“我看到了一具躯干,其它的部分--象胳膊和腿--都散在路上。”空气中还有种气味。“一种臭味,我以前从没闻到过的味,一种又肮又苦的味……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闻到这种味儿了,可遇到下一具尸体时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说:“这让你不禁心里嘀咕:我们来这儿是为了实现更伟大的目标而了结别人性命的吗?也就是说,你来这是要做好事,但为了完成这种好事你必须杀人。”

  加西亚现在也不清楚看到这么多尸体会对自己心理带来什么影响,因为他还没回过味来。“我使劲不去想这些人(死人)是不是也有家人。我只去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让我感觉好了点。”他希望战争结束之后自己的心情能快点平复下来。“我觉得这是我生命里最差的一章。也许回到我所热爱的人们中间后,这种情绪能慢慢消退。”

  但让加西亚心里产生震动的不只是尸体。在他的部队穿越幼发拉底河时,他眼前的景象就象是越战电影。桥上横着一辆烧得面目全非的皮卡,一具肢离破碎的尸体躺在旁边。美军的坦克和“布雷德利”吐着火舌向前猛冲,到处都是爆炸和烟雾。加西亚说:“平时的训练是教我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采取什么行动。但你根本想不到会看到什么。”

   在写给妻子的小册子中加西亚写道:“战斗好象永远不会结束,从早晨到晚上,然后又是从晚上到早晨。……把它当成工作和使命让我觉得好受些,但其他人好象过得很难受。……我到底是怎么来这的?…我已经见过地狱了。”

  中士布莱恩-托里斯

  3月25日早晨,第3机步师第7营C连的布莱恩-托里斯中士和战友出发前去执行任务:找到并摧毁敌军在纳杰夫西面两条高速公路沿线的迫击炮火力点。他们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伊拉克民兵营地,并遭到敌人火力袭击。

  一群黑衣民兵想坐上卡车逃跑。弗兰克-麦克拉里少校命令道:“端掉他们。”托里斯的机枪喷射出一串25毫米高爆弹,一下子干掉了7名伊军。

  这是托里斯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实战,也是他第一次杀人。事后有人问他杀人的感觉如何,他耸了耸肩膀说:“他们是敌人。”他说自己没有把敌方战士看做人类,而只是一种“目标”。他说:“我事后也想过一会儿。但他们是敌人。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而我要回家。”

  托里斯英俊而自信,有幽默感,对战友关怀备至。他说自己是在有意识地不往深处去想,他现在关心的事只是当好炮手,保护好自己战车两名士兵和一名指挥官的安全。

  战争肯定会对士兵的心理产生影响,但托里斯不愿谈这方面的事。“我想念家人,但我绝不会把这种感情卷入工作。我不让这些东西涌到心头上来。”前两天托里斯给住在佛罗里达的母亲打了电话。他母亲在电话里不停地哭泣,说自己很担心。她告诉托里斯,因为他的外婆太担心已经病倒了。托里斯挂上了电话。他说:“她(妈妈)差点把我弄哭。”而在战场上,战友就是托里斯的家人,他们之间有一种安全、幽默和团结的感觉。

  一段浪漫的感情也让托里斯暂时忘掉了战争的残酷。就在他登机离开乔治亚州奔赴科威特的时候,他终于第一次吻了一个叫安妮萨-梅的女孩子。虽然驻扎在科威特的时候士兵们能收到电子邮件,但托里斯每天还是能收到梅的亲笔信,有时候甚至一天两封。每封信都散发着梅身上的香气,有的还沾上了梅的泪痕。战友们取笑托里斯说他已经陷到感情漩涡里不可自拔了。有时托里斯会和伙伴们一起读梅写给他的诗,然后他会问旁边的人:“你们觉得她怎么样?”当梅从《新闻周刊》上看到托里斯在纳杰夫英勇战斗的报道后,她给随军采访的记者发来了电子邮件并要求转交给托里斯。她在邮件中自称是托里斯的“未婚妻”。这个词成了一条大新闻,战友们都齐声喊着“噢--”,并开玩笑问莫里斯到底愿不愿结婚。几天前的深夜,托里斯借用《新闻周刊》随军记者的卫星电话打给梅。梅正在上班,当听到托里斯的声音时她又惊又喜,不禁哭出声来。托里斯望着满天的星斗问道:“你还好吗?”他安慰梅说:“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回家了。我真的很想你……我爱你。”托里斯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结束漂泊不定的生活,但现在看起来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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