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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特写:走近中国维和警察(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2年11月20日 08:35 生活时报

在毒蛇横行的东帝汶执勤,中国维和警察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中国维和警察执勤现场。

  本报特约记者天明

  维和警察的身份,说白了,就是手持联合国的“上方宝剑”,在任务区里惩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虽然,他们与殖民者、占领者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由于民族、宗教、派别等各方面的原因,任务区的老百姓对维和警察在心理上还是有抵触情绪的,巡逻途中,经常可以看见敌视的目光;办案过程中,经常遇见不配合的举动。

  2000年1月,为体现我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作用,扩大我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加强国际警务合作,并向世界展示中国警察的风采,应联合国的请求,中国政府首批派遣15名维和警察开赴东帝汶。同年9月,又增派了40名。2001年1月,又向亚洲以外的波黑地区派遣了15名。此后,维和人员基本上是一年一轮换。目前,在东帝汶的中国警察达到70人左右,在波黑是15名。迄今为止,中国已先后向东帝汶、波黑任务区共派遣了198名维和警察。这些警察以过硬的素质、严明的纪律和优良的作风,赢得了国际组织、当地百姓和各国警友的好评。

  日前,记者专程到沈阳,采访了“中国维和警察第一人”、中国刑警学院侦查系主任廉长刚和波黑维和警察、省公安厅的刘耀南,获知了中国维和警察“爱洒东帝汶、情系巴尔干”的鲜活故事。

  在米卢的家乡执勤

  无论是在东帝汶,还是在波黑,对中国维和警察来说,生活中首先遇到的困难,就是租房难、房租贵。但是,一旦租好了房子,淳朴、善良的东帝汶、波黑房东们,就会对来自远方的中国警察高看一眼,并在朝夕相处过程中与中国警察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珠海女警刘丹到了东帝汶,几个月时间就搬了3次家,最后才住进了罗娜家。与她一起租房居住的,还有6名中国男警友。4间房子,他们是2个人住一间,而刘丹则享受特殊待遇,自己单住一个带洗手间的房子。

  罗娜家在帝力算个生活殷实的中产阶级,她的父亲是政府官员,母亲是老师。在8个兄弟姐妹中,13岁的罗娜排行老五,又漂亮,又聪明,很受大家的喜爱。她特别喜欢与刘丹在一起玩,向刘丹学说中国话,请刘丹讲中国故事,当然,她也教刘丹不少当地的德顿语,比如早晨好叫“蹦底呦”,下午好叫“蹦踏底”。而在刘丹做饭时,罗娜则喜欢在一旁学习中国饭菜,有时还主动帮助刘丹“打下手”。一次,刘丹买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不知从何下手去处理,罗娜端过洗菜盆,三下五去二,很快就把鱼杀死、洗净了。

  东帝汶的生活虽然缺衣少食,但是当地人天性乐观,能歌善舞。一次,中国警察们花几十美元买回一只全羊,邀请罗娜一家共聚晚餐。罗娜一家非常高兴,每个人都穿上民族服装,一边吃喝,一边唱歌跳舞,罗娜还表演了向刘丹学的《同一首歌》,她一人唱,中国警察大家和,气氛非常融洽。

  2002年2月,刘丹等人完成了一年的维和任务,依依不舍地告别老房东。罗娜母亲赠送每个人一条当地产的手工编织围巾,上面分别绣着每个中国警察的名字。罗娜哭得像泪人似的,一遍一遍地对刘丹说:“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多挣钱,到时候去中国珠海看望你!”

  吕志勇来自杭州,2001年11月5日被分派到米卢故乡——波黑班尼亚卢卡市区派出所,这里距离萨拉热窝200多公里,90%以上是塞族人。

  也许是米卢的原因,当地老百姓对中国警察的五星红旗胸牌比较熟悉,很多人见面后都会说:“china”、“china”。

  吕志勇的房东是一对和善的塞族老人。男房东退休前是班尼亚卢卡大学机械工程系教授,长着一头长长的、花白的头发,面相上酷似爱因斯坦;女房东是位金发碧眼的胖老太,在聋哑学校当老师,生性乐观开朗。

  吕志勇与房东相处得像一家人一样。他管男房东就叫“爸爸”,管女房东叫“妈妈”。

  波黑的冬季漫长而寒冷,当地人有用木材烧壁橱的习惯。每当吕志勇下岗回来,看见“爸爸”挥动斧头,在院子里使劲地劈柴的时候,他就二话不说,脱掉警服,接过斧头,帮“爸爸”干活。有时候,“妈妈”做了好吃的,就叫他过去一块改善一下。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吕志勇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随身带的医药派上了大用场

  东帝汶的生活环境、卫生条件都比较艰苦,蚊蝇乱飞,传染病比较多。为了保证中国维和警察的身体健康,在他们动身以前,公安部专门为他们每人配备了一个急救箱,里面有蛇药、治疟药、感冒药、肠胃药等等。

  到了东帝汶,他们才发现,当地人生病了,不少人宁可信巫医,也不上医院。一次,罗娜的母亲病了,又是发烧又是咳嗽,卧床在家不能上班,其症状也就是感冒。一连几天,不见好转。刘丹悄悄地问罗娜:“你妈去看医生了吗?”罗娜摇了摇头。刘丹打开急救箱,给了她几片药。罗娜不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用的,刘丹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番,罗娜才把药拿走了。第二天,罗娜母亲就下床了。她领着罗娜,拎着一串香蕉,到刘丹屋里登门道谢。还有一次,罗娜大姐的儿子也生病了,一阵子冷一阵子热。中国警友们很焦急,大家琢磨着,这个小孩可能是染上了疟疾。于是,就从急救箱里找出抗疟药,让孩子吃了,很快就治好了。

  送医送药,还使中国警察赢得了当地人的信赖。有一次,李晓峰所在辖区里,一名孕妇不知得了一种什么怪病,几天说不出话来。家里人都被吓坏了,孕妇的丈夫误以为是隔壁的一个老太婆捣的鬼。那位老太婆以前做过巫师。孕妇的丈夫威胁说:如果我妻子的怪病还不好转,就要杀死你。吓得老太婆跑派出所报案,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自己的冤枉。大家送走老太婆,商议着如何解决这一棘手问题。一位来自广西的警友初通医道,他觉得孕妇的怪病可能与妊娠反应有关系,于是,就从急救箱中找出一瓶“保济丸”,送给孕妇的丈夫,嘱咐他让妻子一天服一丸,连服三天。那男人半信半疑地把“保济丸”拿回家。两天以后,他乐呵呵地跑到派出所,来向中国警察道谢。一场人命官司顿时烟消云散,中国警察也因此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

  “中国,中国!”、“China,China!”

  东帝汶的华人,占全国人口的比例不高,仅有2%。但是,在东帝汶的影响力却不小,许多富人都是华裔或有华人血统,在当地人中间,会说几句中国话的人并不稀奇。中国警察出去巡逻,常能听到当地人友好地高喊“中国,中国!”、“China,China!”交谈时,有些老人还知道中国有“长城”、“北京”。

  在维和过程中,一些扰乱社会治安的东帝汶人很害怕中国警察。这是因为港台的功夫片在东南亚很有市场。“中国人都会功夫”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他们的脑海里。所以,一旦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其他国家警察赶过去,东帝汶人并不在乎,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而中国警察一出现,他们立马会放开对手,夺路而逃——因此他们都不想尝尝中国功夫,不想尝尝中国警察的铁拳头。

  难忘的东帝汶朋友

  在东帝汶维和期间,徐志达作为帝力市科摩罗分局司令官,与东帝汶社会各界交往频繁,他也十分注意与当地人,特别是在分局工作的当地人交朋友,通过交朋友来了解东帝汶,通过交朋友来更好地完成维和使命。他的不少部下就是东帝汶人。他不仅以自己的人格魅力赢得了东帝汶人的信赖,而且,这些勤劳、善良、聪明的东帝汶人,也给他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回忆。在《东帝汶维和亲历记》中,他对一个名叫海莱娜的东帝汶警察做了深情的回忆——

  海莱娜是首批经过3个月联合国维和警察培训的50名当地警察之一,分到我局时,我第一次翻阅他们的资料时,我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东帝汶的007(海莱娜的警号)是位女性!”后来的考察证明,这位007还的确是位不同寻常的女性。

  有一次,一辆公共汽车因着火而发生了爆炸,我们前去控制现场。我命令警察在大火未被扑灭之前,阻止一切车辆通行,以免发生不测。但当地的司机既野蛮又不听指挥,仍然想把车开过来看热闹。这时,只见海莱娜勇敢地站在马路中间,用身体挡住了汽车的通行!她对工作的热爱和敬业精神也是其他帝汶警察所不能比的。一天下午,因临时有事,前去接她上班的警察去晚了,她上班迟到了一小时。到局里后,她哭着来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说:“每次到时间他们不来接我,我都是自己打出租车来上班,我今天兜里一分钱也没有,所以迟到了。”我和颜悦色地劝解道:“根据联合国的规定,如果没人去接你,你可以待在家里,不必自己打出租车来上班。”她哭着说:“我想上班,我想工作!”我被她感动了,马上把她的上司叫到我的办公室:“今后,如果你们无法按时去接海莱娜,用电台通知值班室,由他们来接送!”

  这位相貌并不漂亮的22岁东帝汶女警察给我留下非常难忘的记忆,她具有一个好警察所需要的基本素质:勇敢而热爱自己的工作。我努力说服负责新警培训的官员,把她留在我局,并把她调到刑侦队,让她开始学习刑侦技术。她大概是所有新警中,第一个在维和警察的指导下开始独立办理简单案件的东帝汶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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