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军事舰船知识 > 军事新闻 > 正文
神圣女兵们誓死守卫祖国西沙群岛的尊严(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2年8月2日 07:34 北京青年报

  张力

  7月18日下午5点,本报记者作为赴西沙采访团的一员,搭乘舰队巡诊的2000吨级医疗舰从三亚基地起航。到永兴岛的距离为180海里,海上吹侧风,风力6级,浪高2米,船速约十余节。

  西沙,绝不仅仅是神秘与美丽

   水兵,用身体保住西沙的尊严

  驶出港湾后,随着光线和水深的变化,海水的颜色由浅绿到墨绿、浅蓝、深蓝,直到黑墨色。舰长说,浪不算大,但由于是侧风,所以涌比较大。船上的人陆续开始晕船,有的还要打吊针输液,连一些年轻的水兵都趴在船舷边呕吐,晚饭时到食堂用餐的人寥寥无几。

  祖国辽阔的南海就在眼前,我一直坐在顶层的甲板上,看着八一军旗猎猎飘扬,直到最后一抹云霞在海平面上消失。我知道在这片海上发生过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在不算遥远的1974年的那场海战中,我人民海军水兵曾经舍命用身体堵住舰身被穿甲弹击中的大洞,保住了战舰,也最终保住了祖国西沙的尊严。

  西沙群岛海域东西宽90公里,南北长160公里,又分为东部的宣德群岛和西部的永乐群岛,是为纪念明代航海家郑和在宣德和永乐年间七下西洋而得名。大量史料证明,西沙群岛是我国最早发现、最早开发、最早管辖的,因而其领土主权无可争议。西沙是令人向往的,而在21世纪的今天,这片海洋国土的重要性已绝不仅仅在于它的神秘与美丽。

  7月19日上午10时,我们的船开始减速,远远望见了岛屿,那就是我们将要到达的永兴岛,它是海南省“西沙工委”和海军某水警区所在地。抗日战争胜利后的1946年,当时的中国海军“永兴”号驱逐舰收复该岛,因而得名。

  越来越近了,海风吹来令人振奋的军乐声,码头上的海军官兵已经在整齐地列队欢迎。舰长又告诉我们,远方客人的到来对岛上的人来说如同节日。同时,船的泊靠也往往意味着信息和补给的到来。舰上的水兵们忙着下锚、解缆、甩缆,我们迫不及待地拥到了靠岸的左舷,船上船下的人都像见到亲人一样热情地挥手;在欢迎队伍的前列笔直地站着一排戴贝雷帽、穿白衬衣和水兵蓝裤子的战士,个头都不高,但英姿勃发,细看,却是一排女兵。她们的身后就是刻着红色国徽的永兴岛主权碑。

  约2平方公里的永兴岛虽然是西沙第一大岛,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几乎可以转遍。和当年海军部队上岛之初相比,岛上的基本建设已经具有相当规模,有塔台、雷达站、气象站和一栋栋楼房,“西沙工委”的办公楼更被形象地叫做“白宫”,甚至还通过填海建成了一个宽阔平坦的飞机场。道路也已形成网络,从路牌上看,有一条海南路、一条海石路,还有一条最“繁华”的北京路,在这条路上有一家工商银行储蓄所、一家餐馆和一家邮局。我几次路过邮局,都看到里面有不少海军官兵排队等着打长途电话,据说岛上只有两路民用电话。那家唯一的餐馆是四川人开的,内院摆了一些圆桌,是“岛民”们重要的聚餐和夜生活去处。紧邻着永兴岛还有一个小岛礁,叫做石岛,现在已被一条300米长的“栈桥”所连接;在石岛看日出很理想,它的高程为13.8米,是西沙群岛的最高点,这里已被视为永兴岛的一处风景区。

  由于受补给船船期的限制,家信通常要走一个月,日报自然也变成了月报;有趣的是,当我们在7月下旬上岛的时候,岛上收到的报纸还没有写到足球世界杯的决赛。从这点说,台风来了无疑是个坏消息,因为运输补给船就要推迟。

  “我从没在我们女兵面前流过眼泪”

   “下岛那天,先要吃上10个冰激凌!”

  2001年5月,首批女兵报名上岛之前,纷纷给岛上的男兵来电话,询问情况。男兵们当然希望她们快点来,所以把永兴岛说得很吸引人,比如海滩很美、海水很蓝等等,还特别强调:“正在给你们盖‘公主楼’呢!”这些也是实情,部队确实专门盖了一栋小白楼,女兵宿舍里还特别装上了空调和镜子。

  29岁的中尉女副指导员祁奇上岛正好一年了。她本来在基地俱乐部工作,离家只有几步路,丈夫也在基地机关,但她出人意料地报名了,当时孩子只有一岁半,有人说她“真够狠的”。她说既然女兵们上去,就会需要女干部,我为什么不能去?

  与那些20岁上下的女兵不同,她认为在岛上最难的就是想孩子。今年春节,丈夫要带孩子上岛来看她,她事先和女兵们设计好了怎么接他们;但那一天她却正在更远的中建岛上慰问守岛战士。当她终于赶回来的时候,丈夫第一眼看到她晒得很黑,说了句:“你一定很辛苦。”而两岁的女儿一直看着她发愣,嘴里动着,却叫不出“妈妈”。

  对记者叙述到这里,女中尉的眼睛湿了,她试图克制住,但还是低下头,用纸巾擦泪。她对记者说:“我从来没有在我们女兵面前流过眼泪。”言下之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流过的。

  20岁的列兵陈乐丹,浙江温州人,看上去孩子气十足。她说,当女兵光荣,到西沙当女兵更光荣。当初报名想的主要就是光荣。但一上船就开始晕,一路都躺着不能动。靠码头的时候,从舷窗看到那么多首长和战友列队欢迎我们,说什么也得爬起来,像个女兵的样。她还记得,头一次实弹打靶,她偷偷用纸团把耳朵塞住,没想到首长过来一下子给拿掉了,对她说:“你现在是西沙的一名军人,还能怕听这个!”

  问起这些天性活泼的女兵们业余生活怎么度过,她们说最苦的就是精神生活单调,岛上的官兵归纳成“一散”(步)、“二打”(篮球、扑克)、“三看”(书、电视、录像)。有的女兵说她们爱写日记,要把在这里的生活记录下来,将来告诉别人,祖国的西沙有多么美。

  至于女孩子们的爱好,她们说在这里成年累月也只有那条200米长的北京路可逛。岛上的伙食毕竟单调,零食也没处买,问起她们现在最想吃什么?女兵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最想吃肯德基、麻辣烫、烧烤……!陈乐丹则幻想着说:“假如我下岛的话,第一件事就是要一口气吃上10个冰激凌、两个大西瓜!然后就去逛街,买条最新潮的牛仔裤。”

  这下子从海军变成了“水军”

   “我们也算开创了一个兵种”

  记者来到全军唯一列入建制的“雨水班”,见到了班长夏闲刚(安徽无为人)、副班长关延国(福建宁德人),还有一名老兵正在探家。别看就这么三个人,就像他们自己笑着说的:“我们也算开创了一个新的兵种。”虽然他们在岛上一呆就是几年,与外界接触很少,但思想境界还蛮高,他们说:用水是“西沙的瓶颈”,有水,人才能守得住。因此,水是海防的基础,关系到祖国西沙的安危、存亡。

  雨水班成立于1995年,他们的任务就是收集雨水,管理全部储水和净水设备,并监控各环节的使用情况。借夏班长例行巡查的机会,我坐在他的“凤凰”牌自行车后架上随他实地转了一圈,骄阳下,没有几分钟我们俩就浑身是汗。

  首先到机场,了解到跑道和停机坪都设计成了千分之五的倾斜度,一侧铺砌了1米多深的渠道,雨水自动流入后进入积水坑,通过水泵压到两个大水罐中,然后经过清水池的沉淀,最后到水处理中心进行净化。

  1999年,国家水利部投资400万元装备的国产新式净水设备在永兴岛投入了运营,其基本工作流程是电凝、沉淀、反应、过滤、消毒,不加任何药品,达到了国家饮用水标准,甚至超过一些大城市的水质。目前保证年供水量86000吨,结束了喝“岛水”的历史,以前半个月至少要从海南岛运水一次,现在则可以自给自足。不但保证永兴岛上的自用,还可以部分补充其它小岛的需求。

  夏班长说,我们养成了每天关心天气预报的习惯,海军往往讨厌坏天气,惟独我们是越下暴雨越兴奋。当然,他没有说另一句,越下暴雨他们越辛苦。

  由于解决了水的问题,就从根本上改变了岛上的生存状态。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你很难想象这座昔日荒岛如今绿化覆盖率已高达80%,以至地方上有人提议将它开发成一处海上旅游度假的胜地。岛上的生产基地更是经营得有声有色,建起了相当规模的养猪场、养鸡场、养鸭场,以及无污染的菜地。岛上的罐头消耗量由1995年的60吨下降到去年的10吨,既改善了生活,又大大节省了开支。

  夏班长还告诉我,当初入伍的时候他们也都完全符合水兵的身体要求,也想象过在战舰上多么风光,但从新兵连一出来就分到了后勤,更没想到分到了西沙的雨水班,这下子从海军变成了水军。但几年默默无闻的工作下来,他们明白了这个岗位的重要,“海军的光荣也有我们的一份”,他们自豪地说。在西沙,我们正是从这些普通官兵的身上看到了祖国海防的缩影。直到今天,我的耳边仍能回响起潜艇支队的队歌《我们是年轻勇敢的蓝鲸》!

  按计划,我们还要到西沙群岛最南端、最艰苦的中建岛采访,但天气预报说一个持续7天的大风期即将来临,非特殊情况,船只不许出港,我们只能留下了这份遗憾。那个1.5平方公里的小岛,形状就像一艘航行的战舰,距永兴岛还有95海里。它全部由珊瑚沙和贝壳残骸组成,涨潮时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台风过境时,全岛几乎淹没在一片汪洋中。

  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中建岛的感人故事。1975年5月,我人民海军的一支小分队首次登上中建岛,插上了五星红旗;当时它完全是个寸草不生的荒岛,也没有水源,官兵们只能暂时落脚在不远处一条搁浅废弃的商船上。每当有人探家,背包里总会背来家乡的土,还有人带来家乡的苗。就这样,中建岛上出现了绿色,出现了生机,那里的土地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五色土”。20年前的1982年8月11日,守备在那里的官兵们被中央军委授予了“爱国爱岛天涯哨兵”的崇高称号。

  在永兴岛期间,作为《北京青年报》记者,我有幸被某水警区首长颁发“荣誉天涯哨兵”证书,并在“记者林”中种下一棵椰子树。它寄托了我们的心愿和敬意,向日夜守卫祖国西沙的海军官兵们致敬!


发表评论】【军事论坛】【短信推荐】【关闭窗口

新 闻 查 询
关键词一
关键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