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薛福康

　　自从上周爆出“9·11”情报处理失误风波后，美国情报部门发出的恐怖袭击警报骤然增多。但是国土安全办公室主任里奇21日却拒绝提升全国的警戒等级，理由是这些情报“都很模糊”，难以向公众发出具体的警告。那么，什么样的情报才值得重视，怎样才能不重蹈“9·11”覆辙呢？

　　5月27日出版的《新闻周刊》发表了名为“问题出在哪儿”的文章。对于这个问题，原中央情报局特工比尔登说：“问题是信息太多。”事实上，美国情报界业内人士说，美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经费最充足、技术最先进的情报机构，每天都收到大量的情报，但其中有不少是小道消息甚至假情报。在这种情况下，第一线的探员偶尔挖出一个“金娃娃”，总部的分析人员也可能把它当作垃圾而忽略过去。传统上，联调局的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就一直远远不如它的破案能力。就拿那份已经摸到“9·11”劫机者动向的“凤凰备忘录”来说，首先发现问题的探员威廉姆斯在同事中口碑极好。退休联调局探员迈尔斯对他的评价是：“凡是他说的话，你信就是了。准没错。”但是他在华盛顿却没有这样的知音。当总部人员接到此类报告时，往往会说：“他就像一台坏的时钟，一天就那么两次准时。”意为他常常小题大做，经常报来没用的玩意儿。他的报告当然就不会受到重视了。

　　另一个问题是各个执法部门都以邻为壑。在号称信息技术最发达的美国，这些部门，尤其是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却相互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甚至在联邦调查局内部，一个分部掌握的情报，另一个分部也完全不知晓。比如，凤凰城分部去年7月已发现一批拉登的支持者正在美国的一些飞行学校学习驾驶技术，为恐怖袭击作准备。明尼阿波利斯分部在8月17日拘捕了穆萨维，怀疑他可能在计划劫持飞机撞击世贸大厦。但这两个分部的探员都不知道对方掌握的情况，因而未能把两方面的情况串起来，导致错失破案良机。

　　参与“9·11”劫持美利坚航空公司77航班的两个恐怖分子阿尔米达哈和阿尔哈兹米曾经参与对美舰“科尔”号的袭击，是在美国情报机构“挂了号”的恐怖分子。这两个人在“9·11”前进入美国，本来已受到监视，但最后却从联邦调查局探员

　　的眼皮底下溜掉了。其中一个在圣地亚哥的电话簿上有登记，另一人在当地有银行账户。如果联调局的探员认真做一下例行的调查作业，就不至于让他们漏网。“9·11”恐怖袭击或许就能避免。

　　联邦调查局则想把部分责任推给联邦特别法庭的首席法官兰贝思。事缘他在审理一桩案子时发现联调局官员滥用窃听权力，因而大发雷霆，即刻要求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彻查这类滥用权力的行为。结果，联邦调查局从2000年夏天到2001年不得不停止了对10到20名“基地”组织嫌疑人的监听活动。凤凰城和明尼阿波利斯两个分部报上来的窃听报告也被打了回去。

　　反恐专家认为，要真正掌握恐怖组织的袭击计划，必须有007那样的间谍打入到他们的内部去。但要在国际恐怖组织内部安插线人难度极大。因为要打入这些恐怖组织的核心层，卧底者必须表现出对宗教的狂热，而美国执法部门现在还难以做到。不过米勒透露，长期以来被责各自为政的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已经开始较好地合作。“基地”组织重要领导人祖贝达被俘就是两个机构共同行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