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军事舰船知识 > 军事新闻 > 正文
永远的柏加索斯——中国空军试飞团纪事(上)

http://jczs.sina.com.cn 2002年5月22日 10:24 兰州晨报  

  “发明一架飞机算不了什么,制造一架飞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试验它才艰难无比。”——德国科学家奥托·李林塔尔

  中国的“西雅图”

  美国的西雅图,因飞机设计、制造、研究、试飞而闻名于世。

  3月初,笔者漫步中国阎良大街小巷,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十字路口、企业办公楼前、学校等,飞机模型随处可见,一些街道大都是以航空或飞机专业命名的,就连蹬三轮车的后背上也写着“中国飞机城”字样。这里的人都骄傲地说:“我们住在中国的‘西雅图’”。

  这里集飞机设计、研究、制造为一体,由飞机设计院、飞机制造厂、试飞研究院等几家单位鼎足撑起的这座现代化飞机城,令我们眼睛一亮。

  在这个现代化的飞机城里,驻扎着一支特殊的部队——空军试飞团。这是我国唯一的新型飞机试验飞行的权威机构,是为所有国产飞机发放“准生证”和“通行证”的中心。

  试飞了共和国全部战机

  1956年,中国人自己制造的第一架高亚音速歼击机出厂。

  刚刚出厂的飞机能不能飞行,能不能装备部队?需要有人来对此作出鉴定。“国内制造出来的飞机,空军敢飞”当时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当即拍板。从此,空军一批批经验丰富的飞行员,陆续走上试飞之路。

  任何一架飞机,在定型生产之前都要做很多工作,试飞就是其中极为关键的一环。从飞机设计阶段到总装出厂,试飞员就要对飞机的各种性能以是否有利于实战提出意见;试验机生产出来后,他们则要对飞机的每一个部件、每一项性能进行逐个逐步的试飞,以检验飞机性能,评定飞机品质,同时,飞出该飞机的各种性能指标——即每一架飞机所能达到的所有之“最”。

  因此,试飞员不仅要求驾驶技术出类拔萃,更要求飞行员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和航空专业知识。在英国,试飞员必须在部队服役15年以上,飞行时间700—1000小时,飞完所有作战科目,同时还要有丰富的航理知识,能对飞机的设计论证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见。

  1959年,一个名为“国防部第六研究所”的机构在陕西关中腹地阎良组建。这是新中国的尖端试飞机构。一批从空军部队抽调出来的飞行员加入了这批航空领域的开拓者当中,担负起对飞机、航空发动机、电子、仪表设备、军械武器等进行综合鉴定、定型试飞的重要任务。15年后,全军唯一承担国产新型飞机的鉴定和科研试飞任务的空军试飞团正式组建。在我国航空工业底子薄、科研设备缺乏的艰难条件下,一代代试飞员以高超的技术和无畏的勇气,突破了中国航空史上的一个个空白领域,把一架架新型飞机送上祖国的长空。从歼六、歼七、歼八到最新的空中加受油机、“飞豹”歼轰七,共和国生产的所有歼击机、轰炸机、强击机、运输机、直升机,都曾经过了他们长期艰苦而危险的试飞。

  29种飞机、50个型号的新型鉴定和科研试飞,350多项机载设备的国家级鉴定试飞和适航性合格审定试飞,1168项试飞勘察项目和1000余项重大科研任务,每一个阿拉伯数字后都有一段撼人心魄的故事。

  246次重大险情

  空中重大险情,就是飞机在空中时关键部位发生可能导致机毁人亡的特殊情况。

  相对于战争时期,和平时期军人为国献身的机会要少得多,然而,试飞团的试飞员却几乎在每个平凡的飞行日中都要接受生与死的考验。20余年来,中国空军试飞团的试飞员们共遭遇并化解险情3000多起,可导致机毁人亡的重大险情达246起。

  1997年初的珠海航展,“神秘剑客”歼轰七首次公开亮相,引起了国际航空界的瞩目。“宝剑锋从磨砺出”,它的卓越飞行性能和强大的作战能力正应验了这句古话。早在1988年底的首飞中,它就令我国著名的试飞英雄黄炳新大受考验,他在发动机出现故障、飞机震动得连仪表板上的仪表都无法看清的情况下,冒险着陆,使仪表板上2/3的仪表被巨大的冲击力震落。

  4年后,还是歼轰七,还是黄炳新,8000米高空突然失去了方向控制。

  飞机失去方向操纵,如同高速行驶的汽车方向失灵。战机在高空左滚右摆,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倒下的醉汉。机场还在几百公里外,眼前黄土高原上特有的塬、沟、峁、梁突然变得陌生而危险,仿佛是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经验丰富的黄炳新试着推左右发动机,同时向右压驾驶杆,飞机果然向右滚转并在左右发动机推力的反差力距下,机头缓缓地横侧而改变着微量方向。“这是惟一的希望了。”黄炳新小心谨慎地重复着这一操纵,在地面指挥员的引导下飞向机场。

  东方一条白亮的细带闪动在机窗前,能看清跑道了。希望就在眼前,生死关头也在跟前——高速降落的瞬间,方向迟缓的飞机稍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50米,10米……在黄炳新的操作下,战机像是被跑道死死吸住一般,“刷”,两后轮接地了。工程技术人员们围拢过来,他们看着高高的垂尾后方早已飞掉的方向舵处露着偌大的空缺,惊得一语不发……

  试飞团里的试飞员曾经为“飞豹”战机的试飞付出了许多艰辛。在“飞豹”的整个试飞过程中,试飞员们每18分钟就要遇到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谭守才是试飞“飞豹”遇到险情最多的试飞员。

  那年6月,是“飞豹”战术性能试飞的关键时期。15天内,“飞豹”就出现过高空座舱失密、线路短路、漏电等4次险情。

  这是新改型的第一架飞机,也是试飞的最后阶段,如果这次再发现不了问题就得装备部队,一旦故障重演,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险情出现处置不当,就可能葬送一代新机的命运。

  7月19日上午11时,起飞线上,谭守才和战友彭连启驾驶着新型战机,缓缓滑出跑道。他们的课目是执行机载雷达试飞任务。

  谭守才全神贯注。加油、拉杆……“飞豹”风驰电掣,直刺天际。谭守才稳稳操纵着驾驶杆,“飞豹”爬升到既定空域进行科研试验。当“飞豹”爬升到数千米时,意外出现了:镶在座舱前方的飞机警告灯突然闪红,同时分系统表示座舱盖故障的红色警告灯也亮了起来。飞机座舱已失去密封,座舱压力突然从正减到负,机舱内浮尘弥漫,他的头、耳、眼睛立刻胀痛难忍,浑身上下像被撕裂一般。

  谭守才格外冷静。按处置预案,他一边报告地面指挥人员,一边收油门减速,调整飞机姿态,下降高度,细心观察飞机仪表每一个变化。当飞机高度表指向某千米时,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头顶上的飞机座舱盖突然被掀掉,一股强大的气流重重地将他推出座椅后背,使他动弹不得,随之无线电中断。地面上的指挥、科研和各类保障人员,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现场的空气仿佛顿时凝固起来,百余双眼睛焦急地注视着天空。消防车、救护车、抢救人员各就各位……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谭守才艰难地挪动身子,还好,安全带扣得不紧,还能动弹,他用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沿用力将头伸到座舱前的挡风玻璃外,感到气流比刚才减少了许多。按理,试飞员遇到此类特情,可以跳伞。但谭守才不情愿就这样放弃他心爱的战鹰和凝聚着几代科研人员心血的科研成果。他用力拉下头盔风镜,紧贴仪表板,及时带杆上升高度,采用减小飞行速度的办法来减少强气流的冲击。在战友的密切配合下,经过空中16分钟生与死的拼搏,安全降落在跑道上。(待续)


发表评论】【军事论坛】【短信推荐】【关闭窗口

新 闻 查 询
关键词一
关键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