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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有人偷听吃饭也有人跟 大陆记者在台被盯梢

http://jczs.sina.com.cn 2002年5月6日 16:43 环球时报

  对被跟踪并不感到突然

  从去年初春开始,大陆4家媒体(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被允许派记者赴台驻点采访,每家每批两人,每次停留一个月。至今,驻点记者总计已近100人次。当他们办完复杂的手续,兴奋地抵台时,瞬间也进入了台湾情报治安部门(台湾称之为“情治”部门)的视野。在此后的一个月里,大陆记者的身边时常跟随着“影子”。

  新华社第一批驻点记者抵台第二天,台湾中天电视台就播出情治人员跟踪他们的新闻,还在电视画面上圈出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我们赴台之前,已听到不少这类故事,因此对被跟踪、监视,并不感到突然。驻点采访是自1949年以来台湾首次对大陆媒体的有限度解禁。大陆记者在台湾生活、工作1个月,能接触普通民众,可出席台当局许多机构的记者会,与各界人士交谈,自然要被“特殊关照”了。

  入境手续办得特别慢

  台湾桃园国际机场,入境大厅里人头攒动,我被归类到“非台湾居民、持护照者”的窗口前排队,轮到我时,手续办得特别慢。机场警员在电脑前拨弄了许久,迟迟不在我的证件上盖章签字,排在我后面的人频呼倒霉。那名警员好像做不了主,又叫主管来看,两人悄悄地说着什么。大约花了平常七八个人通关的时间,“咔”的一声,印章才盖到我的入台证上。我问:怎么这么久?答:电脑显示慢。我想,可能这只是技术问题,也许就在我们等候的这段时间里,台湾的有关机构正进行内部作业。不管怎样,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注视的目光。

  台湾当局规定,大陆记者申请赴台驻点,要由台湾一家新闻机构发邀请函并代办在台手续,记者需要提前提供个人简历、任职证明,还要填几张表。入台后,在大台北地区采访不需上报备案,离开台北市和台北县,就要提前向有关部门传真一份行程表,越详细越好。传真内容包括前往地点、事由、上午做什么、下午做什么、住宿酒店、被采访对象的姓名与联络电话等。如果环岛旅行一周,表格要填一大张。由于记者工作的灵活性、随机性,不可能计划得这么详尽,临时有变动,要提前两小时电话报备。两个小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有时间安排“影子”跟上。如果不按规定报备,可能被“处罚”,一段时间内不得再申请入台。

  按常规,第一次入台自然会被盯得比较紧。我的同行说,他去逛街,有人紧跟在几米外;他去吃饭,有人站在饭馆门口蹲守;他坐出租车外出采访,对方便会通知同事在预定的采访地点候着;他回到房间,有人就守在走道的拐角处。有时候,记者回酒店晚了,就有人把电话打到邀请记者的台湾媒体询问。邀请单位也不可能随时知道大陆记者在哪里,有时弄得很尴尬。

  听不少同行说,手机、房间电话被监听是预料之中的事。出台北几天回来后,手提电脑的操作系统可能被弄乱。另外,记者怀疑酒店房间可能安装了针孔摄像机。要知道,在偷拍成风的台湾社会,这种小玩意对台湾情治部门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跟踪的人也觉得麻烦

  紧也好,松也好,驻点记者被跟踪看来是“必修课”。一天,一位台湾薛姓朋友要尽一下地主之谊,邀我们去看风景。因为游览地点在台北以外,所以,我们事先向有关部门做了报备。次日早上,薛先生夫妇开车到台北来接我们。上车3分钟后,薛先生的手机就响了。对方详细询问车型、车号、车的颜色、下一站停在哪里等。此后,在走高速路的一个多小时里,每隔10分钟,就有来电询问我们的方位。粗略算一下,那天薛先生总共接了18个电话,对方也不管他当时正在高速公路上手握方向盘!这种频繁问话的阵势,换了普通人,可能早被吓着了。到了旅游点,薛先生的手机又响了。对方说我们可以停在不远处的警察所门前,薛先生没有理会。中午在一个镇子上,对方连打几个电话,问我们在哪家餐厅就餐。薛先生说:“要不要过来见个面,一起吃饭啊?”对方连忙说“不方便吧”。也许他们就在餐厅嘈杂的人群中。我猛然感觉到,我们总是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在薛先生家小坐时,又有人来电问我们几点离开,坐什么车,都谈了些什么。很有涵养的薛先生也不免有些烦了:“我们谈论一些家常事,谈到希望开放两岸直航。你们在街上随便问问,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吗?”对方无言以对,悻悻地挂断电话。我们在旁边听了,觉得此行给薛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觉得麻烦的,当然也包括跟踪我们的人。例行公事,不得不为,我们周末出行,他们就要加班。据说春节前夕,台湾警员一个劲儿地问新闻界:大陆记者回不回去过年?当听说大部分要回北京时,他们如释重负,很高兴春节终于可以休息了。

  与台湾“特务”聊天

  一般大陆民众对“特务”的印象主要来自影视作品和小说,通常其形象都是神秘而吓人的。

  我们赴台湾采访光明正大,心中坦然。面对面见到的“特务”,也只是基层警员,与常人无异。

  某日,我们随一个两岸交流团到台湾东部的花莲台东地区参观,第一站是著名的佛教慈善机构“静思精舍”。当时下着小雨,大家聚精会神地听工作人员讲解。我发现有3个陌生人在周围走来走去,他们穿的夹克衫颜色不同,但衣领上都露出一点红边,是工作服,还是标记?其中两个人跟交流团,一个跟记者。跟我们的那名中年汉子长得黑黑瘦瘦,显得精明干练。他不时从人群中探过头来,看我在笔记本上记什么。我照相,他就在远处悄悄照我。我看他,他就装着做其他事;我转过脸,他又看着我,目光始终避免正面接触。第二天游览太鲁阁峡谷,他们开两部车跟着。我们走,他们走;我们停,他们也停在不远处。如果外人不加留意,还会以为我们是同路的旅伴呢。在小镇用过午餐后,我们告别交流团,准备继续采访。等车时不见了那位老兄,我们还以为他跟丢了。见时间还早,我们走进一泰雅族酋长的房屋,里面是一个小博物馆。我们边欣赏,边采访酋长一家。这时,那名中年汉子推门而入,假装看文物,实则竖起耳朵听我们在讲些什么。在与酋长友好交谈的氛围中,我招呼他过来一起喝茶,他显然很惊愕,没想到我们会先开口说话。我从简单的交谈中得知,他是当地警察,“上面”传来记者的资料,派他来跟。我明确地告诉他我们下一段的行程,并问:你继续跟还是打电话与下一站交接?他只是笑笑,“啊”了两声,没说什么。后来看电视新闻我才知道,陈水扁当时正在东部空军基地视察。

  时时提防有人设“套”

  我们到台北以外的县市采访,酒店都是早已预订的。旅途上,酒店的人员会不厌其烦地来几次电话,确认我们的抵达时间、车次。这一方面说明酒店服务周到,同时也可能是受人之托来问话的,我们也都如实相告。有一次,我们到台北以外的县采访,进了酒店房间,忽然发现有人留下的公文包等财物。我们赶紧叫来服务员,并到柜台办理换房手续。究竟怎么回事,我至今也没弄明白,只是想起有报道说,先前赴台的驻点记者在岛内常会遇到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一位大陆记者就曾遇到有人提出要加入中国共产党,并自称在台湾海军某部工作,要求这位记者代为联络。驻点记者对于这种与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自然不予理会,但得时时提防有人设“套”。

  一天,我正在酒店房间写稿,门缝中突然塞进一个大信封,是一沓剪报,内容都是抨击台当局的。送剪报的人附信说:“我们是一群关注两岸关系的人士。你们来台驻点,都在人家的跟踪中,根本了解不到内幕情况,而我们知道的比较多,你们应该与我们联系。不知道你们住的房间,希望电话联络。”我们觉得没必要和他们联系,心想,送信人既然不知房号,这封信是怎样送进来的?更何况我们来台驻点,只报道岛内公开的动态新闻,报道台湾民众的生活、风土人情以及两岸交流等,对所谓的“内幕、秘闻”之类没有兴趣。

  或许一年来的实践表明,大陆记者表现中规中矩,台湾方面跟踪不出什么结果,后来赴台的记者被跟踪的感觉就不像刚开始那么强烈了。到台北以外的县市采访,只要报备,有关部门直接给记者打一两个电话,询问一下行程也就行了。毕竟,我们是循正规渠道入台的,有台湾的邀请单位、批准机构,进行正常的采访活动有人“跟”,似乎也有照顾我们安全的含义。“情治”一词,就是情报和治安的统称嘛。一位新华社记者的话颇有道理。他说:“万一有极端‘台独’分子想找大陆记者滋事,这些‘保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环球时报》,特约记者:常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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