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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感受“零地带”--一个纽约人的自述(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1年11月3日 09:51 中国日报网站

纽约昔日美丽的风景线如今变成了废墟一片

纽约世贸中心如今废墟一片

  中国日报网站消息:两个多月前,纽约的标志性建筑物世贸"姊妹塔"在世人的惊叹声中轰然倒下,数千人葬身废墟之中,给世界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两个月后,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纷纷来到这里,感受"零地带"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一个纽约人也随着人潮来到了这个自己曾经十分熟悉的地方,同游客一起感受"零地带":

  我原本没有打算去世贸废墟,因为感觉去那里就像是去安慰一个希望独处的人。但最终我还是踏上了通往了市政厅的地铁,和女友沿路向西走去。我的女友希望我们能够在那里找到"结束",我不知道她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想,至少我可以去那里悼念死难的人们。结果我们两个都错了。

  在那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几百台照相机、便携式录像机排成的长队外面,还要左躲右闪,免得被成群的"灾难游人"挤成肉饼。在废墟边,我最常听到的话就是--"你拍到了吗?!""哦,这儿拍张照肯定不错!"一个妇女还高喊:"哈里,快看!这跟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护栏处,人们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争得不可开交,每次我们停下来观看一处残骸,总是有人拼命地向前挤,口中喊着:"喂,我们也要看呢!"

  一个男人将他的变焦镜头伸到了我女友的肩膀上面,把她当成了一个人体支架。看上去,每个人都想感受"零地带"。

  但事实上,在我看来,这里除了刺鼻的味道,并没有太多的东西让你去感受。倒塌的两栋大楼废墟已经被护栏围了起来,经过工人一个月的抢修,整条街已经重新变得光彩奕奕。门窗清洗工也不停地干活,每栋大楼上的黄铜装饰物都经过了重新磨光,街道、摩天大楼全部清洗一新。

  当人们将镜头挤进去拍照时,每张脸上的表情都是困惑或者空白的。我甚至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世贸大楼成为废墟之前的样子。

  一位从新泽西州来的妇女让我帮她指出双塔从前的位置;一个操着一口中西部口音的人指着从前的百老汇冬日花园剧院里弯弯曲曲的长椅和烧焦了的棕榈树,向她解释说那就是世贸双塔的中庭地带。

  显然,他从来没有在连接这两栋辉煌的世界金融中心的人行道上行走过。在现场,我听到了英语、法语,还有意大利语。一个游客说,在参观完这里后,他们还要去观看一场表演。我想,这对刺激经济也许是好事。

  一个父亲将他的儿子举到了蓝色警戒护栏上面,指着废墟说:"看到那个了吗?几千人死在那里。""这真令人难过。"他的儿子答道。这是那天我听到的最诚实的一句话。

  世贸废墟附近最热火的生意要算一小时冲印店了。里面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等着看自己究竟"得到"了多少世贸的废墟。还有一些小商小贩在护栏处叫卖,高价出售美国国旗。我还看到了4个人在卖假的时装表,他们的声音甚至高过了机器和汽笛:"好价钱!4美元一块!"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爱国者,你不妨花上整个下午去购物。

  其实要想把这些"灾难游人"写成可怕的观光者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我没有那么做。纽约城是属于全世界的;纽约的灾难也是每个人的灾难。如果那些参观者能够将这里感受到的东西带给家里的朋友,他们就是为纽约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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