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晚10时，台湾“法务部”突然宣布“调查局副局长”叶盛茂升任“局长”。8日晚间，陈水扁又出人意料地调整了三大特务机构的高层人事：“国安会秘书长”庄铭耀调任负责对日游说的“亚东关系协会理事长”，遗缺由“国安局长”丁渝洲升任，新任“国安局长”由第一副局长扶正，“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薛石民接任徐筑生的“军情局长”一职。

　　这次人事大调整是在情治系统内部问题丛生、民进党年底选举不妙、陈水扁执政基础不稳的情况下进行的，是陈水扁上台以来对特务机构高层人事进行的最大规模、也是最重要的调整，标志着陈水扁已全盘掌控情治机构，情治机构高层人事“台籍化”的目标基本完成，并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民进党年底选情。

　　借“整顿”之名，行“收编”之实

　　“总统府国家安全会议”是台当局“最高安全机制”，是负责统筹“国防”、“外交”及大陆政策等重大政策的决策智囊；隶属于它的“国家安全局”被称为“情治太上皇”，“法务部”门下的“调查局”在所有情治单位中享有的实权最大，“国防部军事情报局”主要针对大陆及岛外进行特务活动。陈水扁深知掌控这些特务机构对于其打击政敌、巩固政权基础的重要性，早就准备拿情治系统高层开刀。但碍于就任之初立足未稳，关键是稳定人心，陈一直苦等良机。

　　最近，身陷“尹清枫命案”的庄铭耀“身体不适”，“国安局”内部派系斗争激烈，又先后捅出负责管人、管钱的“潘希贤案”和“刘冠军案”，“调查局”原局长王光宇与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法务部长”陈定南更是冲突不断，徐筑生也难脱“尹清枫命案”的干系。陈水扁总算逮到“天赐良机”，把这些特务机构的高层一锅端，全部换上自己的“铁杆兄弟”。

　　岛内舆论分析指出，陈水扁借“整顿”之名，行“收编情治系统、巩固政权基础”之实。这一点也不假，简单分析一下陈水扁这些“铁哥们儿”的背景就一目了然。籍贯山东的丁渝洲，1999年初接任“国安局长”。去年“总统”选举之后，丁氏倾力协助陈水扁“和平转移政权”。背上“卖主求荣”骂名的丁渝洲虽在“国安局长”任内问题一大堆，但终因“忠心耿耿”而“再上层楼”。被捧为“情报界本土菁英”的蔡朝明，2个月前接任“国安局第一副局长”。他是支持陈水扁的前“警政署长”丁原进的堂兄弟，加上第一位台籍“参谋部长”汤曜明的“推荐”，扶正已是“顺理成章”。58岁的叶盛茂是陈水扁台北市长期间的政风处长，是典型的“扁系人马”，加上与国民党副主席吴伯雄及长荣集团大老板张荣发关系深厚，升任“调查局长”早已在岛内各界意料之中。薛石民是江苏常熟人，2000年6月接任“金防部司令”。今年元旦，他在陈水扁推动的“小三通”期间“表现卓越”，因而受得重用。

　　为年底选战调兵谴将

　　最引人注目的是，陈水扁在年底选战白热化的敏感时刻进行人事调整，时机极为特殊。陈氏冠冕堂皇地声称这是“国家安全的需要”，但最直接的动机显然是冲着选举而来。

　　一方面，因执政成绩不佳、民进党年底选情形势大为不妙。坐卧不安的陈水扁希望“调查局”“追踪大陆赴台人士”、“盯紧那些有黑金背景的人，让他们不敢参选或参选后落选”，但前任“调查局长”王光宇却不买帐。陈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撤换王光宇，任用自己人主管“调查局”，无疑是为了便于年底选举时搜集对手“黑材料”，有效掌握选情动向，置对手于死地。

　　另一方面，陈水扁认为岛内经济衰退主要是“信心问题”，担心未来两岸关系的风吹草动冲击年底选举。陈水扁寻思着利用这些特务头目在“两岸安全”方面的专业知识，比如丁渝洲熟悉两岸军事情报，蔡朝明专攻美、中、台“三角互动”，薛石民“精通”金门、马祖军事防务，“有效掌握两岸决策，建立民众对当局的信心”，为民进党选情寻求转机。

　　强化台美、台日关系

　　当然，陈水扁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美国、日本是岛内“台独”势力的后头老板，全面投靠美国的陈水扁自然要小心伺候。他在7月16日接受《华盛顿邮报》专访时强调，美、日须与台结盟，“共同对付中国”。而此次特务系统的新人事深深打上了强化台美、台日关系的铬印。

　　现年59岁的蔡朝明，毕业于美国陆军参谋大学。1999年，他以“国安局副局长”身份出任“驻美特派员”，与美国中央情报局、国防情报署、国家安全署等要害部门，以及兰德公司等知名智库往来密切，被美方捧为“真正具有国际视野的人”。正因为如此，“美国在台协会”对蔡朝明“高升”相当高兴，认为“未来的蔡局长将在美中台日四角关系与国际情报合作上发挥重要作用”。这正是陈水扁求之不得的事情。

　　具有台籍背景、年已72岁的庄铭耀是李登辉的嫡系人马，1997-2000年3月期间任“驻日代表”，与日本国会尤其是右翼势力交情不错。功于心计的陈水扁虽对庄铭耀“国安会秘书长”任内的表现很不满意，但仍让庄氏去顶替年近80的“亚协理事长”林金茎，主要是想利用李登辉在日本的关系网，打通新当局与日本沟通的关节。当然，陈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满足“皇民情结”浓厚的李登辉“维持与日本人关系”的欲望，贯彻“尊李策略”，为他与“台湾团结联盟”的选后合作预作准备。

　　特务机构基本变成“陈家军”

　　经由这次人事大搬风，台湾特务机构出现了一些指标性的重大变化。

　　一是陈水扁全盘掌控情治系统。此次陈水扁秘密作业，以突然袭击方式，完全主导了对“国安”、“调查”、“军情”三系统高层人事的全面调整。不但调整规模之大，是“新政府成立以来所仅见”，而且人选都为陈水扁嫡系人马或亲信。《中国时报》认为，经历一年多的摸索，陈水扁“在情治系统的掌握上总算出现属于自己的局面”。《东森新闻网》也认为，陈水扁全面掌控“情治”系统，进一步建立全新的军情接班模式。

　　二是军事、情治机构高层基本实现“台籍化”。李登辉主政时极力推动军事、特务机构高层人事的“台籍化”，实际是为落实“台独”分裂路线提供组织人事上的保障。陈水扁此次主导的人事调整，蔡朝明和叶盛茂同为台籍出身，被称为“国安局、调查局两大单位龙头的第一次本土化组合”；刚刚上任的“宪兵司令”邱忠男也是首位台籍情报头目，海陆空各军种“总司令”及“参谋总长”已曾由或现由台籍人士出掌，陈水扁极力推动的高层军事、情治头目“台籍化”的目标已基本实现。未来陈水扁将利用这些亲信人马和执政机器，变本加厉地在“国防”领域推行“台独”政策，尤其是以“安全”为名，强化对大陆赴台人士及岛内反“台独”的党派、人士进行“政治侦防”，阻挠两岸交流。

　　三是陈水扁当局“公器私用”，将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民进党年底选情。岛内历次选举中贿选严重，而年底“立委”选战激烈空前，实际上是“拚金钱”之战。陈水扁和民进党力争“立院”第一大党，必将以“选择性办案”的方式，打击在野党派，这或多或少地有利于民进党选情。事实上，新任“调查局长”叶盛茂尚未上任就赤裸裸地表示，将动员1400多人投入年底选举，“侦办贿选，扫除黑金案件”。

　　台军将是下一个被整对象

　　台军和特务机构同为陈水扁稳定政局、巩固政权的重要机器。此次陈水扁给情治系统大换血，但未碰“国防部长”、“参谋总长”这两个关键职务，并不是说陈氏不想“整顿”被称为“反台独堡垒”的军队，而是“稳定优先”，不希望在年底选举前因军方人事更迭而动摇军心。舆论分析，惯于过河拆桥的陈水扁将在年底选后，配合“内阁改组”时机，拿台军高层开刀，“为新内阁护航”。

　　据“总统府”称，军方高层人事调整案同样规模庞大，上自“国防部长”、“参谋总长”，下自海陆空各军种“总司令”都将大换班。媒体还替这些即将走人的“高层”算了一命，认为“国防部长”伍世文强调“军队是反台独的”，因而在情治系统大调整中与“国安会秘书长”一职擦肩而过，明年的出路也凶多吉少；第一位台籍“参谋总长”汤曜明“护驾有功”，最可能接任“国防部长”一职。

　　(作者：吴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