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行,我有幸采访到了从南沙礁盘换防回来的南沙守礁卫士,还有他们的妻子。
可能是同为女性,采访“礁嫂”时,我和她们不一会儿就熟悉了,叽叽喳喳说笑个没完。谈起各自的丈夫,她们先是有些羞涩,一会儿就由衷地夸奖起来,可有时说着说着,眼泪就会不知不觉涌出来。等觉察以后,又急忙擦干,抹抹眼睛:“过去了,没什么,没什么。”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采访她们的丈夫,却让我费尽了口舌。他们身着迷彩服,皮肤黝黑,友好却又沉默地坐着。我“开导”他们,今天是“夸老婆会”。于是他们脸上泛起憨憨的笑,互相传递着香烟:“你先说,你先说。”
好不容易开口了:“我给你讲一个我战友的事吧,他和他家属的故事比我们家的更感人。”
南沙守备部队的部队长龚允冲告诉我,守备部队现有“礁嫂”242名,其中随军“礁嫂”82名。这些“礁嫂”无论随军的,还是没有随军的,长期都与丈夫两地分居,夫妻相聚的时间平均每年不足3个月。“礁嫂”们独自挑起家庭的重担,为守礁官兵筑起了一个稳固的后方,成为南沙礁堡的一块块稳固基石。
南沙“礁嫂”与她们的丈夫,多数都是因南沙而走到一起。永署礁通信分队副分队长李清峰和妻子田卉的爱情故事,便是典型的“南沙版”:1997年田卉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李清峰。当李清峰又一次上礁时,田卉特意送给他一个带锁的日记本,要他记录好守礁生活。几个月后,李清峰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写满了字的日记本。田卉从李清峰日记的字里行间,读懂了南沙军人的情怀,于是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李清峰的怀抱。天下,多了一位“礁嫂”,也多了一分真挚的情感。
除了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在南沙守礁人的心目中,“礁嫂”的工作精神尤让这群“铁打的汉子”佩服。司令部英语翻译李明,提起自己的妻子薛茁,直竖大拇指。曾被评为“教书育人优秀教师”的薛茁,大胆改革教学方法,效果显著,她的学生还在全国作文比赛中获得过第一名。而龚允冲的妻子施娟则连续两年被单位评为先进工作者,今年她又报考了税务专业本科函授学习。
采访快结束时,几个人“揭发”东门礁原指导员朱志业曾给妻子写过不少诗。朱志业于是红着脸念了其中的一首:
我与你相识在沙滩
我与你相依在港湾
你说,爱我这身迷彩服
我说,我爱你支持我守边关
下礁,手与手相牵
守礁,心与心相连
海枯石烂永远永远
(本报记者冯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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