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青岛5月5日电日本一战期间侵占青岛罪行纪实之十五：中国外交梦断巴黎

　　张荣大 张树枫 于佐臣 孙顺华

　　快到4月底的时候，人们得悉，巴黎和会已经着手解决山东及青岛问题，经过“十人会”反复讨论，也已找到了某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这种办法究竟对中国有没有利，外界包括中国代表还一点也不清楚。

　　4月22日，大会秘书处通知中国代表团：美国总统威尔逊、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和法国总理克里孟梭要约见中国代表团。这一次，中国外交总长、代表团团长陆征祥和顾维钧参加了会见。外国代表仅有5人参加，他们是美国总统、英国首相、法国总理，还有一个英文翻译和一个法文翻译。中国代表发现三国首领表情十分严肃，顿感一种不祥之兆升上心头。

　　克里孟梭提议由美国总统威尔逊代表他们讲话。威尔逊首先讲述和会面临着许多问题，而其中有些问题又是如何难以提出解决的办法，山东及青岛问题就是一个最困难的问题。接着他说，法国、英国和日本早有协议在先，在和会上支持日本关于山东问题的要求，由于加进来这一情况，问题愈发难以解决了。

　　威尔逊转口说，他所代表的美国现在是惟一在山东问题上不受任何协议约束的国家，现在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最高会议希望中国能够接受，它也许不能令中国满意，但是在目前情况下已是所能寻求的最佳方案了。然后，威尔逊便讲述了这一方案的主要内容：日本将获有胶澳租借地和中德条约所规定的全部权利，包括胶济铁路在内。威尔逊一面强调说，这个方案可能并不合乎中国的愿望，但是，目前“会议”的其它成员国处境都十分困难，最高会议所能求得的最佳结果也只能如此了，威尔逊所说的其他成员国是指法国、英国等。法国和英国以前曾答应支持日本要求，意大利则已退出和会，所以在讨论中日关于山东及青岛问题时，先前是由英、法、美、意、日“五国巨头”说了算，后来意大利退出和会，就成了“四国巨头”说了算，再后来日本陷入了山东问题对垒中，就由英、法、美“三国巨头”说了算了。

　　陆征祥让顾维钧代表中国阐明立场，顾维钧当即明确指出，这种决定令中国大为失望，方案又何等不公，而且无疑将在亚洲播下动乱的种子，对中国和世界和平都无益。顾维钧还表示说，这个方案只字未提日本归还它在山东全部权利的时间表，总之，中国要求不由日本，而由德国直接归还这些权利，这是中国代表要求的要点，也是中国关于山东问题备忘录中的要点。

　　威尔逊表面同情，但他说由于美国国内形势所致，这已是能够为中国谋得的最佳方案了。他又说，和会结束之后，国联能够对各国所提要求重新调整并支持国际问题的正义。作为国联成员国，中国可以在她愿意的任何时候，随时向国联提出自己的要求。

　　英国首相劳合·乔治接着说，他想提个问题，中国是愿意接受中日之间早先制订的那个方案呢，还是于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采纳刚才所谈的新方案？前者指的是作为“二十一条”的产物又被1918年9月中日换文再次认可了的中日条约，后者则明确日本只能得到中德条约中原定的经济权利，而不享有胶澳租借地。法国总理克里孟梭接着说，他完全同意劳合·乔治刚才的发言。

　　面对英法美首脑的表态，顾维钧与陆征祥商量之后作了答辩说，这两种方案都不公平，都不利于中国，也无助于世界和平事业。日本的目的在于亚洲，山东是具有重要战略位置的沿海省份，日本获得在山东的经济权益，只能为其实现建立东亚帝国、排斥西方国家利益的计划大开方便之门。

　　为此，中国代表提出希望得到威尔逊刚才所提方案的抄件以及“十人会”讨论提出方案的会议记录。威尔逊听后便转过脸与劳合·乔治商量。劳合·乔治又把脸转向英文翻译汉基将军。这时，汉基说，“十人会”会议记录是绝密的。顾又说对于这样一个直接关系到中国的重大问题，应该向中国代表团提供有关讨论内容和有关方案形成过程的全部记录。威尔逊说，他将和其他同僚对此予以考虑。但又说，中国或许愿意花费一定时间研究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尽管后来中国看到了“十人会”的会议记录，但却是更大的失望。

　　“十人会”的决定使整个中国代表团和北京政府深感失望，日本则如愿以偿。日本可以将德国在山东的领土和经济权利直接攫取到手，然后再就归还租借地一事与中国讨价还价。这一方案无疑是1915年“二十一条”的翻版。众所周知，“二十一条”系中国于日本提出最后通谍后被迫签订的。至于1918年9月换文，只是该条约的继续。和平时期签订的条约，如果属于用以战争威胁手段逼迫签署，则可视为无效，这是公认的国际法准则。但对中国代表的种种辩护，威尔逊的回答是，他也知道该方案对中国来说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由于其它与中国友好的国家，如英、法等国在处理与日本关系中的困难处境，这已是目前所能够寻找到的最佳方案了。

　　不幸的是，英、法、美、日始终没有尊重中国代表提出的正义要求，尽管中国连续提出了七八份说帖，一再阐明中国的正义立场，但都没有得到列强的重视。英、法、美牺牲中国，讨好日本，导致中国在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努力完全失败。虽说这一结果满足了日本一时的侵占青岛和山东的欲望，但随之暴风骤雨般的五四爱国运动由此引发，给国内外反动势力以沉重打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