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陈东

　　3月16～21日，法国海军军官训练中队所属的“贞德”号直升机航空母舰和“乔治·莱格”号反潜驱逐舰组成的混合舰艇编队对上海进行了为期6天的友好访问。作为中国海军负责接待法舰来访的新闻官，我们登上了“贞德”号直升机航空母舰。“贞德”号：法兰西民族的骄傲

　　圣女贞德是法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女民族英雄，来访的“贞德”号就是以这位女英雄的名字命名的。舰长孔布上校自豪地向我们介绍了舰名的来历。

　　“贞德”号是法国第一艘专为装载直升机而设计的航空母舰。围绕着这艘军舰的命名问题，曾展开激烈的争论。法国海军部当时只好将舰名暂定为“无畏”号，直到4年以后才决定以15世纪法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女民族英雄贞德的名字来命名，以勉励海军将士学习她为了民族利益视死如归的精神。这也是法国海军中第6艘以“贞德”命名的战舰。

　　“贞德”号加入现役后，法国海军军官训练学院也随之迁到了舰上。从此，“贞德”号一直肩负着完成法国海军初级军官海上训练任务，每年都要进行环球航行，这次到上海是它第36次环球航行的第10站。陪同我们参观的帕斯卡·德·努瓦耶少校10年前就是“贞德”号的学员。他带着我们参观学员宿舍时，准确地在一间宿舍的铜牌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努瓦耶少校向我们表示，他希望中国海军军官也能到“贞德”号上实习。他说那他就有机会更好地学习中文了。威风凛凛的直升机航母

　　“贞德”号直升机航母虽然已经服役36年，但现任舰长孔布上校强调，经过多次现代化改装，其武备系统对今天的海军来说绝不落后，作战能力仍十分强大。

　　经过改形后，“贞德”号的上层建筑比较靠前，侦察雷达、作战情报中心、两栖作战指挥中心和大部分舰载武器布置其上。后面是一个62米长、21米宽的飞行甲板。走上直升机平台，负责公共事务的女军官詹丽弗向我们分别介绍了“贞德”号装备的各型直升机。

　　在“贞德”号装备的舰载直升机中，名气最响的要数英法联合研制的“山猫”多用途武装直升机。“山猫”1977年加入现役后，曾经历过马岛海战的考验。战后，英国韦斯特兰公司对“山猫”进行了多项改革，使其夜战能力和在不良气象条件下的作战能力有了较大提高。据说在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使用“山猫”舰载直升机，击沉击伤了伊拉克13艘导弹快艇，自己却无一伤亡，该机又一次经受了战争实践的考验。随舰远航的鲜花“恋人”

　　法兰西是一个非常有情调的民族，走进“贞德”号，你会感到这个说法一点不假。飞行甲板第一个舱室的门口有一盆开得非常鲜艳的鲜花。我们看见觉得非常奇怪，经过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怎么会有如此鲜艳的鲜花，用手悄悄一摸，原来是塑料的。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的副舰长弗朗索瓦·毛霍中校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环球航行大部分时间在海上，鲜花无法保存，除了停泊港口时可以用鲜花装点军舰，其余时间就只能用塑料花代替鲜花了。他告诉我们，法国人喜爱花，生活中更是离不开花，探亲访友、应约赴会，总要向主人送上一束鲜花。

　　第二天上舰，舰上果然到处可见鲜花。在努瓦耶少校的舱室，我们除了看到鲜花，还意外地看到了一盒干枯的玫瑰，一问才知，是他几个月前在黎巴嫩买的，好几个月了还不舍得扔掉。提起花，他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鲜花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恋人’，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就是一名很好的思想工作者。”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官兵们只要有鲜花相伴，情绪就会安定许多。想家的时候，思念亲人的时候，工作不顺心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们都会从鲜花那儿得到安慰，排解压力，找到寄托。所以，官兵们将鲜花视为自己远航时的‘恋人’。”他说，“鲜花还有净化空气的作用，是编外的‘清洁工’。如吊兰、仙人掌等都能吸附空气中的尘埃。更重要的是鲜花还是忠于职守的‘环保监测员’。平时，一些鲜花表现不佳的话，就说明舰上的空气质量已存在某种问题，提醒有关人员采取相应措施。在未来的‘三防’战中，舱内的空气一旦受到污染，鲜花将是最忠实的预报者。”原来，法国海军军人爱鲜花还有这么多缘由。水兵的“吉祥物”———“蹦蹦帽”

　　我们在码头迎接“贞德”号直升机航母靠泊时，远远就被法国水兵帽上鲜艳夺目的红色绒球吸引住了。它在清一色的水兵服中格外引人注目。

　　这种水兵帽被法国海军官兵称为“蹦蹦帽”。据考证，风帆时期的法国海军使用木质战船，舱室低矮。水兵们在上下舱内扶梯和通过各舱室时，头部经常碰到舱顶，皮肉之苦是难免的。为了防止碰伤，后来有人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办法，即在水兵帽顶上放了团棉纱，于是人们纷纷仿效。后来，法国国会通过了一项水兵帽改革法案，红顶“蹦蹦帽”便戴在了法国水兵们脑袋上。今天，法国海军舰艇已经非常现代化，军舰舱室再也不会出现碰头的现象，但为了纪念过去那艰难的岁月，法国依旧维持在水兵帽顶端缀上红色绒线球的作法。按照法国海军的说法，红色绒球象征着军人的“一滴鲜血”，寓意“作战勇敢，不怕牺牲”。而水兵们则视其为吉祥物，寓意为“祝君好运，不要碰头”。

　　“蹦蹦帽”上的红色绒线球作为法国水兵的特有标志，丰富了世界海军制服。根据国际惯例，每个出访国海军官兵到被访问国后，外出都要着军服。头戴“蹦蹦帽”的“贞德”号水兵出入于上海的大街小巷，竟成为了上海滩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据舰上的公共事务军官介绍，在法国，有民意调查表明，80%的法兰西公民喜欢海军，也许其中就有“蹦蹦帽”的功劳。个人掏钱做军服

　　法国时装久负盛名。首都巴黎简直就是“摩登”的代名词。法式海军服与其他国家的军服相比，也表现出不落俗套的风格，既标新立异，又非常适体。

　　法国海军服包括常服、礼服、工作服、热带地区服4大类26种之多。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着不同服装。在海外出访的军舰，官兵们何时着何种服装，均由舰长说了算。在与法舰官兵的交谈中，我们得知，法国海军的官兵们都是自己掏钱做军服。军官从入学的那天起，就必须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相应的钱用于购制军服，置齐全套服装约需2.5万法郎(约4000美元)，至于何时制装则全由自己决定，上级不加干预，惟一的要求是集体活动时所着服装必须是体面而崭新的，以保持军容严整，否则将会受到处分。水兵和士官，每年发一定数额的服装费，军服洗涤、熨烫由军舰上的专门洗衣房承担，所以，官兵们所着服装都很平整。

　　据介绍，法军每座较大的军营附近都有军服专做店，量体裁衣，因人而异。制作军服手续极严，除出示本人的有效军人身份证明外，还要有所在部队的制装证明；士兵只能做士兵服，军官只能做军官服，决不可混做；如哪一家军服店胆敢违规，一经发现，决不宽容。法国驻华武官托里斯上校笑着对我们说：“军服是一个军人的生命，像在一些国家随便就能买到军服的现象，在法国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如果那样，各大报纸定会将其当作头条新闻加以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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