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

　　美国海军6日在夏威夷正式就美军核潜艇“格林维尔”号撞沉日本渔船“爱媛”号事件举行听证会，主持初步调查的美国海军少将格里菲思承认，“格林维尔”号上发生的一连串失误导致了撞船事件的发生。

　　三名军官难辞其咎

　　格里菲思是第一个在听证会上作证的美军军官。他承认，事发当天核潜艇上出现了一连串失误：午餐时间过长延误了“紧急上浮”演习的时间、演习时间紧迫导致潜艇官员忽略正常程序开始上浮、火控人员没有及时通知艇长“爱媛”号就在附近等等。正是这一系列失误，直接导致了撞船惨剧的发生，而“格林维尔”号艇长沃德尔中校、大副普法伊费尔少校和甲板长库恩中尉都应对此负责。

　　当天，“格林维尔”号从珍珠港起航，搭载16位显赫的民间人士进行7个小时的观摩军事演习，目的是为二战海军纪念碑募集资金。当天上午一切正常。中午，由于潜艇上的餐厅过于狭小，潜艇上的官兵与客人们只能分两批用餐。为了热情款待这些贵宾，原定1时结束的午餐延续到1时43分才结束。

　　由于用餐时间使整个航行计划延迟，进行预定“紧急上浮”演习的时候，艇上官兵就显得十分匆忙。沃德尔不顾上浮前至少需要用潜望镜观察海面10分钟、以确认附近海域是否有船只的正常操作程序，命令艇员在5分钟内升起潜望镜，然后与库恩一起只花了80秒钟巡视海面，就命令准备“紧急上浮”。

　　人为失误酿成惨剧

　　听到这里，一些旁听的失踪者家属难以抑制情绪，强烈希望表达自己的愤怒。就坐在沃德尔后面两排的寺田龙助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次撞船事故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实在是人为失误造成的悲剧。”

　　如果人为失误到此为止，悲剧还是可以避免的。格里菲思说，一名负责火控的技师当时已经侦测到“爱媛”号的声纳信号，潜艇与渔船之间的距离只有4550米。按照海军条例，核潜艇周围海域10海里范围内发现任何船只都应该立即报告艇长，然而这名技师却没有及时把这一紧急情况上报。他在接受调查时辩称，因为当时他与艇长之间隔着好几名贵宾，无法把数据递给艇长；而且，通常艇长都可以通过声纳转发器直接了解到最新声纳图像，所以他认为艇长已经了解了当时情况。

　　事实却是声纳转发器出了故障，无法正常运行。驾驶舱里挤满了人，除了16位贵宾外，还有16名艇上官兵。沃德尔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加紧演示“紧急上浮”，无暇关心声纳图像。上浮过程中有3位民间人士坐在不同的操纵位置上遵照军官的指令进行操作。不过格里菲思认为，他们的操作与事故无关。

　　听证会将持续一周、甚至几周，直到真相大白。听证会将为给予3名主要负责军官沃德尔、普法伊费尔和库恩什么样的纪律处罚拟订一份意见，上报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法戈。处罚最轻可能是一纸“申斥”，最重则是军事法庭审判。

　　潜艇艇长态度悲观

　　面对听证会，沃德尔十分悲观。这位艇长不愿意直接就格里菲思的证词作任何评论。在给《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的一份电子邮件里，他写道：“请为那些失踪者祈祷，也请为我祈祷。”上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沃德尔显得已经作好了最坏打算：“出了这种事故，无论最终是否被追究责任，我的事业都已就此结束。”沃德尔还是念念不忘他的事业。但因为他的“失误”，4位年仅17岁的高中生、2位老师和3位船员却不得不长眠于夏威夷附近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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