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科索沃的对话（二十一）　问： 从 首 脑 会 议 看， 北 约 下 一 步 仍 将 对 南 联 盟 实 施 轰 炸， 派 地 面 部 队 的 可 能 性 还 不 大， 北 约 在 等 待 什 么 呢 是？

　　答： 北 约 一 开 始 是 希 望 通 过 短 时 的 轰 炸， 逼 迫 米 洛 舍 维 奇 进 行 政 治 让 步。 但 是 米 洛 舍 维 奇 在 军 方 和 民 族 主 义 政 治 力 量（塞 尔 维 亚 激 进 党 等） 的 支 持 下， 却 实 施 坚 持 抵 抗 的 政 策。 这 应 该 是 北 约 没 有 料 到 的。 因 为 按 照 西 方 学 者 在1996年 后 对 南 联 盟 经 济 状 况 的 评 估， 认 为 南 如 果 没 有 西 方 资 金 的 流 入， 要 想 发 展 是 不 可 能 的。 但 轰 炸 一 个 月 下 来， 发 现 南 军 确 实 作 了 比 较 充 分 的 准 备。 这 从 政 治 上 就 要 面 临 一 个 问 题： 即 南 联 盟 会 不 会 变 成 欧 洲 的 朝 鲜 或 者 伊 拉 克。 如 果 轰 炸 的 范 围 扩 大， 民 众 很 可 能 对 强 硬 政 府 和 军 方 的 依 赖 加 大， 进 而 使 南 联 盟 全 面 转 入 全 民 皆 兵 的 军 事 化 国 家 体 制， 这 样 无 论 是 轰 炸 还 是 派 地 面 部 队 都 无 法 解 决 问 题。 就 目 前 南 联 盟 的 工 业 水 平 和 转 移 的 情 况 看， 如 果 转 入 军 事 化 国 家 体 制， 大 量 生 产 高 炮 和 反 坦 克 武 器 ， 以 及 迫 击 炮 和 步 枪 等 常 规 兵 器， 一 点 不 会 有 问 题（80年 代， 南 联 盟 曾 经 大 量 出 口 常 规 武 器， 具 有 较 大 的 技 术 储 备 和 生 产 潜 力）。 一 天 几 十 枚 精 确 制 导 炸 弹 对 于 一 个10平 方 公 里 的 国 家 来 说， 那 根 本 算 不 了 什 么。 加 上 南 联 盟 军 方 很 可 能 已 经 提 前 作 好 了 准 备， 一 旦 民 众 决 定 与 军 方 彻 底 联 手， 以 现 代 工 业 的 速 度， 生 产 防 空 和 用 于 地 面 战 的 常 规 武 器， 数 量 肯 定 是 十 分 惊 人 的。 就 象 二 战 时 的 德 国、 苏 联， 许 多 零 件 都 是 靠 转 移 到 家 庭 里 的 车 床 完 成 的， 最 后 一 组 装， 马 上 就 可 以 发 放 使 用。 如 果 真 要 是 这 样， 欧 洲 国 家 是 最 麻 烦 的， 不 仅 难 民 问 题 无 法 解 决， 而 且 会 因 安 全 上 对 美 国 长 久 的 依 赖， 在 经 济 上 将 永 远 受 制 于 美 国。 因 此， 他 们 现 在 只 能 通 过 有 选 择 的 轰 炸 加 宣 传 战， 来 促 使 南 联 盟 内 部 政 治 力 量 的 分 化 或 者 军 方 有 限 的 妥 协。 正 如 他 们 所 言： 在 仇 恨 的 情 况 下， 派 地 面 部 队 是 不 合 适 的。 也 就 是 说， 北 约 是 想 通 过 轰 炸 在 等 待 南 联 盟 的 政 治 生 态 发 生 变 化。 这 一 点， 从 他 们 轰 炸 电 视 台 来 看， 就 可 以 证 明。 下 一 步， 如 果 北 约 通 过 轰 炸 仍 无 法 摧 毁 南 军 的 力 量， 还 可 能 会 轰 炸 银 行、 印 钞 厂、 报 社 等 设 施， 进 一 步 造 成 南 联 盟 的 内 部 混 乱。

　　问： 在 这 种 僵 局 下， 南 联 盟 应 该 怎 么 办 呢？

　　答： 从 美 国 对 欧 洲 控 制 的 角 度 看， 一 开 战， 它 就 得 了 一 分， 至 少 证 明 了 它 在 欧 洲 安 全 上 的 号 召 力， 现 在 的 僵 局， 为 它 在 北 约 成 立50 年 时 拿 到 主 导 权 又 得 了 一 分。 但 北 约 中 的 欧 洲 国 家 就 比 较 别 扭， 特 别 是 他 们 纳 税 人 的 钱 又 要 支 付 战 争， 又 要 支 付 难 民。 但 北 约 的 欧 洲 国 家 也 没 有 办 法， 因 为 南 联 盟 这 个 样 子， 确 实 也 妨 碍 他 们 的 政 治 和 金 融 影 响 向 欧 亚 腹 地 扩 张。 在 这 样 一 种 情 况 下， 南 联 盟 只 有 继 续 抗 击 下 去， 造 成 欧 洲 的 北 约 国 家 必 须 面 对 一 种 两 害 取 其 轻 的 局 面。 换 句 话 说， 就 是 不 能 给 人 以 在 美 国 主 导 下 的 北 约 面 前 有 任 何 屈 服 的 表 示。 否 则， 从 长 远 来 看， 南 联 盟 不 仅 把 自 己 买 了， 也 把 北 约 中 的 欧 洲 国 家 买 给 美 国 了。 可 以 注 意 到， 米 洛 舍 维 奇 在24日 拒 绝 了 北 约 首 脑 的 要 求 后， 已 经 召 集 官 员 安 排 战 时 经 济 动 员 了。 这 表 明， 他 的 阵 脚 现 在 还 没 有 乱。 可 以 肯 定， 北 约 在 轰 炸 前， 一 定 有 一 张 南 联 盟 的 资 源 分 布 图， 先 炸 什 么， 后 炸 什 么， 炸 什 么 会 产 生 什 么 样 的 政 治 效 果， 北 约 也 是 预 先 计 算 过 的。 比 如 先 炸 了 石 油 下 游 产 品 的 加 工 设 施 ， 观 察 和 评 估 了 影 响 后， 再 实 施 石 油 禁 运。 南 联 盟 现 在 一 是 要尽量 通 过 疏 散尽量 改 变 自 己 的 资 源 分 布 图， 因 为 战 略 纵 深 小， 所 以 象 变 电 站 、 工 业 加 工 设 备 和 化 工 下 游 产 品 的 生 产 地 等， 疏 散 后 一 定 要 严 格 保 密。 另 外， 政 府 要 让 百 姓 逐 渐 适 应 战 时 体 制 的 管 理， 并 进 行 局 部 的 战 争 动 员。 还 要 特 别 注 意 的 是， 保 证 有 生 力 量 的 生 存， 一 些 工 厂 可 以 采 用 分 班 工 作 的 方 式， 加 固 一 些 易 被 攻 击 又 离 不 开 人 的 工 业 目 标， 要尽量 保 证 有 工 业 制 造 技 术 人 员 的 生 存。 这 样， 一 但 转 入 战 时 体 制， 可 以 保 证 武 器 弹 药 的 生 产 和 兵 员 的 补 充。 从 现 在 北 约 可 能 加 大 空 袭 范 围 来 看， 如 果 军 队 的 隐 蔽 已 经 基 本 完 成， 应 该 对 城 市 人 口 疏 散 进 行 规 划， 加 紧 生 产 一 些BOV-30双 管30毫 米 和BOV-3三 管 20毫 米 高 炮， 组 织 民 兵 进 行 防 空 演 习 和 训 练。 这 些 都 可 以 生 成 让 对 方 判 断 产 生 误 差 的 信 息。 因 为 南 联 盟 与 伊 拉 克 不 一 样， 伊 拉 克 在 萨 达 姆 的 集 权 统 治 下， 许 多 士 兵 就 是 机 器 一 样 的 工 具。 而 南 联 盟 一 旦 民 众 成 为 抗 击 的 主 体， 这 其 中 包 括 科 学 家、 工 程 师（南 联 盟 的 教 育 水 平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里 可 以 说 是 最 高 的）， 他 们 的 创 造 力 很 大。 如 果 南 联 盟 能 向 外 发 出 国 家 体 制 正 在 逐 渐 转 换 的 信 息， 这 比 打 下 一 两 架 飞 机 更 管 用， 必 然 会 造 成 对 方 判 断 的 迷 盲。

　　问： 这 点 北 约 当 初 就 没 有 想 到 吗？

　　答： 从 北 约 实 施 的 战 术 进 程 看， 他 们 至 少 没 有 算 得 那 么 远。 其 实 南 联 盟 如 果 坚 持 下 去， 真 正 下 不 来 台 的 是 美 国。 包 括 炸 电 视 台 这 种 主 意， 肯 定 是 美 国 出 的。 这 恰 恰 表 明 了 美 国 在 时 间 上 拖 不 起， 因 为 越 拖， 他 前 功尽弃 的 可 能 性 就 越 大。 这 倒 不 是 南 联 盟 能 打 败 美 国， 因 为 美 国 的 军 火 生 产 线 已 经 开 起 来 了， 主 要 是 北 约 中 的 欧 洲 国 家 可 能 产 生 离 心 倾 向。 如 果 真 要 是 作 一 个 比 较 长 的 战 争 预 期， 弹 药 美 国 是 可 以 保 证， 但 飞 机 的 生 产 线 怎 么 办？ 总 不 能 让F-22下 马 吧？ 而 欧 洲 自 己 还 存 在 着 在 航 空 制 造 业 上 与 美 国 竞 争 的 问 题， 他 们 能 买 美 国 的 飞 机 吗？ 除 了 这 些， 还 有 一 系 列 问 题。 为 什 么 当 年 美 国 栽 在 越 南 了？ 苏 联 后 来 又 栽 在 阿 富 汗 了？ 不 都 是 因 为 拖 不 起 吗？

　　问： 北 约 首 脑 会 议 后， 似 乎 也 确 定 了 与 南 联 盟 长 期 打 下 去 的 战 略。

　　答： 有 些 东 西 是 与 生 惧 来 的， 是 血 液 里 的 东 西。 想 想 伊 朗， 霍 梅 尼 当 年 在 巴 黎 的 苹 果 园 里 念 念 经， 就 把 美 国 傀 儡 赶 走 了。 现 在 美 国 敢 动 伊 朗 吗？ 阿 富 汗 也 一 样， 靠 突 厥 文 化 那 点 根 子， 谁 也 那 它 没 有 办 法。 如 果 南 联 盟 １ ４ 世 纪 后 形 成 的" 反 骨" 确 实 没 有 消 失， 谁 也 没 有 办 法。 根 据 常 规， 南 联 盟 至 少 可 以 动 员 ８ ０ － １ ５ ０ 万 的 兵 员， 粮 食 通 过 这 些 年 的 增 产， 已 经 能 够 自 给。 靠 汽 车 工 业 的 底 子， 加 上 能 有 ２ ０ 台 拉 床、 部 分 热 处 理 设 备 和 冷 礅 设 备， 炮 管 和 弹 药 的 生 产 也 不 会 成 问 题。 关 键 问 题 是 你 炸， 人 家 的 生 产 也 没 有 停， 而 且 在 加 紧 生 产， 只 要 是 保 住 人 和 设 备， 保 证 粮 食 和 基 本 药 品 的 供 应， 就 可 以 抗 很 长 的 时 间。 至 于 资 源， 大 量 的 燃 油 锅 炉 可 以 改 成 煤 锅 炉， 汽 车 也 可 以 用 一 氧 化 碳 气 包， 二 战 时 的 列 宁 格 勒、 斯 大 林 格 勒、 汉 堡、 柏 林 不 都 是 在 残 垣 断 壁 下 坚 持 生 产 和 生 活 的 吗

　　发表于1999年4月27日

　　关于科索沃的对话（二十二）　问： 现 在 看 北 约 的 战 争 目 的 有 些 雾 里 看 花 的 意 思， 昨 天 谈 了， 长 时 间 空 袭 是 为 了 改 变 南 联 盟 的 政 治 生 态， 但 最 近 美 国 的 学 者 布 热 津 斯 基 和 前 国 务 卿 基 辛 格 都 认 为， 打 到 这 份 上 了， 应 该 马 上 派 地 面 部 队，尽快 取 得 胜 利。 这 是 为 什 么 呢？

　　答： 在 前 几 次" 对 话" 中 我 们 说 过， 北 约 的 军 官 和 政 治 家， 都 是 金 融 资 本 雇 佣 的 演 员。 从 冷 战 后 北 约 的 行 动 和 公 布 的 繁 多 文 件 上 看， 美 国 具 有 绝 对 的 军 事 领 导 领 导 权， 也 就 是 说 五 角 大 楼 和 美 国 参 谋 长 联 系 会 议 制 定 作 战 方 案， 最 后 拿 到 北 约 盖 个 象 征 性 的 图 章 就 行 了。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看， 北 约 就 象 一 个 股 份 公 司， 美 国 至 少 占 ５ １ ％ 以 上 的 股 份。 这 个 股 份 的 含 义 不 仅 仅 是 因 为 美 国 拥 有 军 事 技 术 和 军 事 实 力 的 优 势， 而 且 美 国 的 金 融 资 本 也 占 绝 对 优 势（美 国 几 十 家 最 大 股 票 持 有 者 和 纽 约 几 家 银 行）。 也 就 是 说， 美 国 的 金 融 资 本 不 仅 在 本 国 的 军 火 工 业 中 拥 有 大 量 的 投 股 权 股 票， 而 且 也 握 有 不 少 欧 洲 产 业 的 股 票（美 元 的 货 币 占 有 量）。 克 林 顿 上 台 后， 拼 命 压 缩 军 费， 削 减 军 事 装 备 项 目， 明 显 是 想 在 冷 战 后 调 整 自 罗 斯 福 任 期 后 就 一 直 扶 植 的 庞 大 的 军 火 工 业， 将 资 金 投 入 到 他 认 为 更 有 价 值 的 产 业 中 去， 以 维 持 美 元 的 长 久 优 势（其 实 有 了 这 个 优 势 只 要 印 钞 机 一 开， 自 然 就 能 维 持 军 事 技 术 上 的 优 势）。 即 使 是 军 火 项 目， 他 也 更 希 望 投 入 到 那 些 对 高 技 术 有 拉 动 作 用 的 项 目 上， 如 Ｔ Ｍ Ｄ 这 样 的 项 目。 但 是 传 统 军 火 工 业 的 转 移 不 可 能 那 么 快， 或 者 说 金 融 资 本 在 传 统 军 火 工 业 上 的 投 资 不 可 能 那 么 快 地 就 转 到 高 科 技 产 业 中 去， 他 们 投 资 的 生 产 线 还 没 有 赚 够。 于 是 他 们 就 拼 命 用 各 种 方 式 顶 克 林 顿， 包 括 绯 闻 和 炮 制" 中 国 威 胁 论" 等。 克 林 顿 作 为 多 家 金 融 资 本 共 同 雇 佣 的 演 员， 既 不 能 用 几 十 万 美 金 的 工 资 弥 补 军 火 生 产 线 的 损 失， 也 不 能 加 大 高 科 技 产 业 的 税 收 拆 东 墙 补 西 墙， 更 不 能 为 军 火 商 与 有 巨 大 高 技 术 市场 潜 力 的 中 国 撕 破 脸， 所 以 只 好 发 动 战 争 来 弥 补。 最 明 显 就 是 去 年 的" 沙 漠 之 狐" 行 动， 扔 了 几 百 枚 巡 航 导 弹(美 国 ３ ０ 家 最 大 股 票 持 有 者 和 纽 约 几 大 银 行 在 生 产 巡 航 导 弹 的 公 司 占 有 １ ５ ％ 到 ２ ０ ％ 的 股 份)， 表 面 上 没 有 起 到 什 么 政 治 和 军 事 的 作 用， 但 至 少 让 军 火 商 的 生 产 线 转 了 一 下， 安 抚 了 一 下 在 军 火 工 业 中 的 金 融 资 本。 或 者 说 小 小 拉 动 了 一 下" 内 需"。 但 是 在 中 东 不 可 能 再 玩 大 了（除 非 萨 达 姆 再 发 疯）， 因 为 ３ ０ 家 最 大 股 票 持 有 者 和 纽 约 几 大 银 行 在 美 国 和 中 东 的 石 油 公 司 也 占 有 大 量 股 票（在 美 国 几 大 家 石 油 公 司 至 少 占 有 １ ０ ％ － ２ ０ ％ 的 股 票）。 欧 元 启 动 后， 德 国 的 金 融 资 本 在 波 兰、 匈 牙 利 和 捷 克 可 以 找 到 落 脚 之 处， 但 南 欧 法 国 和 意 大 利 的 资 本 却 遇 到 了 南 联 盟 的 麻 烦， 这 无 疑 给 美 国 提 供 了 一 个 机 会， 炸 一 下， 迫 使 南 联 盟 签 署 协 议， 又 没 有 完 全 消 灭 南 联 盟 军 队， 不 仅 军 火 生 产 线 可 以 转 一 下， 而 且 还 可 以 继 续 控 制 老 想" 跳 槽" 的 南 欧 势 力（主 要 是 法 国）。 甚 至 还 可 以 向 恐 惧 南 联 盟 的 东 欧 国 家 推 销 一 些 用 旧 了 的 飞 机 和 坦 克 什 么 的， 给 国 内 军 火 生 产 线 的 转 型 提 供 一 个 缓 冲。 但 南 联 盟 的 表 现 应 该 说 是 美 国 没 有 料 到 的， 只 好 拼 命 地 派 飞 机、 运 航 空 燃 油， 这 下 国 内 的 军 火 商 到 是 乐 了， 他 们 甚 至 希 望 在 不 损 害 信 誉 的 情 况 下 多 掉 几 加 飞 机， 这 样 就 可 能 意 味 他 们 多 些 定 单， 但 从 国 家 产 业 转 型 获 取 一 个 长 周 期 的 竞 争 力 角 度 看， 这 未 必 就 是 好 事。 因 此， 基 辛 格 和 布 热 津 斯 基 可 能 是 从 这 个 角 度 看 提 出" 速 战 速 决" 方 案 的。

　　问： 但 是 美 国 至 少 现 在 稳 固 了 它 在 北 约 的 主 导 权啊！

　　答： 就 象 前 面 说 的 一 样， 决 定 主 导 权 的 因 素 在 一 个 长 预 期 内 看 ， 就 是 金 融 资 本 的 优 势。 虽 然 欧 洲 的 单 个 国 家 在 这 方 面 不 可 能 与 美 国 抗 衡， 但 欧 元 毕 竟 是 一 个 联 合 的 标 志。 比 如 现 在 欧 元 的 汇 率 下 跌， 从 货 币 占 有 量 上 可 能 是 暂 时 的 减 少， 但 从 增 加 出 口 竞 争 力、 维 持 贸 易 顺 差 的 角 度 看， 也 有 有 利 的 一 面。 总 之， 金 融 上 的 动 态 变 化 是 十 分 复 杂 的。 一 旦 到 达 某 一 个 临 界 点， 也 可 能 出 现 此 消 彼 长 的 逆 转。 特 别 是 欧 洲 去 年 的 贸 易 顺 差 已 达 １ ２ ０ ０ 亿 美 元（美 国 为-８ ９ ０ 亿 美 元）， 欧 洲 经 过 冷 战 后 的 产 业 结 构 调 整， 除 了 军 火 工 业 外， 在 火 箭 发 射、 飞 机、 电 信 等 民 用 产 业 上 也 直 逼 美 国。 这 些 看 似 非 军 事 的 因 素， 长 期 拖 下 去， 未 必 就 不 会 对 北 约 产 生 结 构 性 影 响。 比 如 在 对 南 石 油 禁 运 的 问 题 上， 欧 盟 的 态 度 就 与 美 国 不 一 样。 如 果 现 在 中 东 因 巴 勒 斯 坦 建 国 发 生 阿、 以 之 间 发 生 冲 突， 北 约 就 能 全 听 美 国 的 象 对 南 联 盟 一 样 动 武 吗？ 美 国 现 在 拼 命 收 购 日 本 公 司， 又 迫 使 日 本 政 府 批 准 日 美 安 全 防 卫 指 针， 大 有 将 日 元 拉 入 美 元 体 系 的 意 思， 现 在 美 国 占 国 际 贸 易 的 比 重 比 欧 洲 低 三 个 百 分 点， 但 是 加 上 日 本， 就 会 高 出 欧 洲 五 个 百 分 点， 如 果 美 国 和 日 本 的GDP加 在 一 起， 是 欧 洲 的 一 倍。 所 以 美 国 也 在 防 止 欧 洲 生 变。

　　问： 这 么 说， 是 因 为 美 国 的 产 业 结 构 和 金 融 结 构 决 定 了 这场 战 争 非 打 不 可 了？

　　答： 没 错， 就 象 越 战 一 样， 总 统 一 样 拦 不 住。 虽 然 美 国 没 有 公 布 ， 但 是 从 美 国 １ ９ ９ ２ 年 到 １ ９ ９ ７ 年 军 火 工 业 的 兼 并 整 合 中 可 以 判 断， 其 金 融 资 本 在 波 音（加 油 机、 巡 航 导 弹、 阿 帕 奇、 Ｆ － １ ５）、 雷 神（激 光 制 导 炸 弹） 和 洛 克 希 德（Ｂ ２ 轰 炸 机） 三 大 军 火 公 司 所 占 股 份 不 会 少 于 １ ０ ％。 现 在 １ ０ ０ ０ 多 架 飞 机 都 快 把 意 大 利 挤 爆 了， 激 光 制 导 炸 弹 的 生 产 线 已 经 　 开 足 马 力， 还 在 向 阿 尔 巴 尼 亚 派 直 升 机。 现 在 美 国 显 然 是 想 一 边 打 着， 一 边 安 排 产 业 转 移， 一 边 还 牵 制 着 欧 洲。 最 后 是 老 生 产 线 赚 足 了， 新 生 产 线 也 该 起 来 了， 大 部 分 市场 份 额 也 能 控 制 了。 这 些 恰 恰 是 长 久 维 持 金 融 资 本 优 势 的 最 佳 选 择。 同 时， 也 是 维 持 北 约 长 期 主 导 权 的 最 佳 选 择。 所 以 我 们 一 直 强 调 南 联 盟 要 做 好 长 期 抗 战 的 准 备， 等 着 欧 洲 变 卦 逼 着 美 国 的 金 融 资 本 被 动 进 行 产 业 转 移， 等 着 美 国 军 队 再 次 出 现 越 战 时 那 样 的 腐 败 和 厌 战。 除 此 之 外， 没 有 别 的 办 法。 因 为 金 融 资 本 一 旦 看 上 你 了， 各 种 能 想 到 的 办 法 它 们 都 会 想 到， 摧 毁 电 视 台、 摧 毁 下 游 工 业 产 品 的 设 施， 甚 至 摧 毁 金 融 体 系、 报 社、 杀 伤 科 技 有 生 力 量 等。

　　问： 那 最 近 会 不 会 打 地 面 战 争 呢？

　　答： 这 要 看 那 些 金 融 资 本 大 亨 为 战 争 设 定 的 时 间 表 了。 现 在 米 洛 舍 维 奇 发 出 的 信 息， 其 实 就 是 打 乱 他 们 的 时 间 表， 而 对 方 也 在 南 联 盟 的 政 府、 军 队 和 民 众 间 中 寻 找 裂 痕。 现 在 米 洛 舍 维 奇 就 是 要 利 用 宣 传 攻 势， 加 大 民 众 对 凝 聚 力。 如 果 南 联 盟 的 凝 聚 力 呈 上 升 趋 势 ， 北 约 就 不 会 派 地 面 部 队。 他 们 也 在 找 一 个 合 适 的 点。 不 过 现 在 有 些 担 心 的 就 是 南 联 盟 的 经 济 和 金 融 情 况。 １ ９ ９ ７ 年， 南 将 电 信 公 司 ４ ９ ％ 的 股 权 出 售 给 了 意 大 利， 对 工 业 生 产 有 了 一 定 的 刺 激， 同 时 也 增 加 了 农 业 的 贷 款， 如 果 马 上 转 入 战 时 体 制， 不 仅 比 较 困 难， 而 且 战 后 的 恢 复 能 力 也 会 大 打 折 扣。 下 一 步 估 计 北 约 会 作 地 面 战 的 准 备， 但 还 是 以 试 探 性 轰 炸 为 主， 座 观 南 联 盟 的 内 部 变 化。 至 少 有 一 部 分 南 联 盟 人 欢 迎 联 合 国 地 面 部 队 进 驻， 或 者 有 放 弃 科 索 沃 的 想 法 后， 北 约 才 会 派 以 地 面 部 队。

　　发表于1999年4月28日